你想全身而退的話,就必須聽我的,這個引爆器是你的保命符。”
刀疤男心下不由一沉,說話都有些哆嗦,“那人不會報警了吧?警察是不是已經來了?那那、那我不會被抓去坐牢吧?雇主當時說了,只要我把孩子藏幾個小時就行,沒說要謀害人命啊!”
“瞧你那慫樣,慌什麼?”艾倫對他勾了勾食指,“你過來,我告訴你個辦法,你不僅可以不用坐牢,而且還能拿到一大筆贖金。”
刀疤男將信將疑地望著他,“真的?”
“當然。”
于是,刀疤男迫不及待地把耳朵湊到他跟前,聽他說完,眼底還帶著幾分不確定,“這樣真的可行嗎?萬一他不上當呢?”
“放心吧,事關他兒子的性命,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敢輕舉妄動。”艾倫看著他,眼神微沉,轉了話峰,用力拍了拍他臉,“不過,你要是敢跟他泄漏半句有關我的事,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明白嗎?”
“明白明白!”刀疤男用力點頭,“你放心,我只知道跟我聯系的是個年輕女人,我是聽從她的命令綁架了那個小鬼!”
艾倫見他如此識時務,滿意地點了點頭,“行了,那個小鬼就在倉庫,你去吧。”
刀疤男深呼一口氣,咬牙道,“好!”
說著,他扭緊手里的炸彈遙控,視死如歸地走了出去。
他一離開,艾倫就掏出手機給自己的手下打電話,“全部到后門集合,我們準備撤!”
另一頭,容墨琛見廠房里空無一人,眉頭皺了皺,又毫不遲疑地繼續往里頭走。
剛才有個綁匪帶著小易在門口站了十幾秒鐘,他們肯定還沒有走遠,肯定就藏在廠房里的某個地方。
他正想著,頭頂的廣播再次響起,只有簡短了三個字,“去倉庫。”
容墨琛眸色凜冽,只猶豫了半秒鐘,便大步穿過廠房,往后頭的倉庫走去。
他剛走到倉庫門口,里面就傳來一道低沉的冷喝,“站住!不許動!”
容墨琛聽出來了,在工廠門口的時候,就是這個聲音的主人讓他把所有手下撤出五公里之外。
于是,他停住腳步,目光冷峻內斂,“錢我帶來了,孩子呢?”
容小易就站在刀疤男旁邊,聽到熟悉低沉的嗓音,他軟糯著小奶音,迫不及待地叫了起來,“爹地!爹地!我在這里!”
“閉嘴!”刀疤男兇狠地瞪了容小易一眼,“不許說話!”
這個小鬼嗓門太大,吵得他頭暈。
他手里雖然有炸彈的遙控,但心里還是有點擔心,生怕自己不能全身而退。
容小易被他一兇,委屈地扁了扁小嘴巴,不再說話。
不過,他心里依然很激動。
他家爹地很厲害,他相信爹地肯定會把自己從壞人手里救出去。
容墨琛站在倉庫門口,俊臉上表情冷沉,他眉峰緊鎖,抬眸往里頭掃去。
佑大的倉庫里,到處都堆著集裝箱,阻隔了他的視線,壓根沒辦法看清楚里面的情況。
他不清楚容小易被藏在哪個集裝箱后面,也不清楚這里到底埋伏了多少人。
“錢我已經帶來了,是不是應該把人帶出來了?”
刀疤男聽著男人有條不紊的聲音,心底越發覺得沒底,想了想,回話道,“你把錢扔進來。”
容墨琛站在原地沒有動,只冷掀薄唇,“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剛才盡管只是遠遠瞟了兒子一眼,但是他知道兒子除了身上綁了個炸彈,并沒有受什麼皮肉傷。
刀疤男咬咬牙,“不行,你先交錢。”
容墨琛不為所動,低低重復道,“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刀疤男想著自己手里還有炸彈的遙控,要是真有什麼事,他就引爆炸彈。
猶豫了片刻,他點頭妥協,“好,那就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說著,他揪住容小易的衣服,推著他往外頭走,“你跟我出去。”
為了不被人認出來,刀疤男臉上戴著艾倫留下的面具。
容小易人矮腿短,被他粗魯地拽著后衣領,踉踉蹌蹌地跟在他身后。
兩人從高高的集裝箱后頭走出去,沒走幾步遠,便出現在容墨琛的視野范圍內。
只見容小易身上穿著的還是早晨離開家穿的那套衣服,白色T恤配一條淺色背帶褲。
不過他衣服上沾了不少灰,就連他那張軟白細嫩的小臉蛋也臟了,像個小花貓似的。
在他的白T恤外頭被綁了一顆定時炸彈,炸彈上的計時器沒有被激活,小小的LED顯示屏上沒有顯示任何數字。
容墨琛把兒子從頭到腳又打量了一遍,確定他毫發無傷后,心底不由松了一口氣。
不過他俊臉上神色并沒有多大變化,只低低喚了他一聲,“小易。”
“爹地!”
容小易看到他,不顧一切地想往他跟前跑。
可是他腿剛抬起來,刀疤男一把揪住他后衣領,恐嚇道,“站住!你敢亂動,我就把你炸成肉泥!”
容小易雖然從來沒有真正見識過炸彈的威力,但是在電視和網絡上了解過炸彈這種危險品。
他腳步一頓,低頭看向自己面前掛著的炸彈,眉頭當即擰成小疙瘩,“我爹地都答應給你錢了,你能不能把這個炸彈從我身上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