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晨曦看著他不屑一顧的表情,轉身對容小易道,“小易,你爹地不愛吃棉花糖,來,我們吃。”
“好!”
于是,他們你一口我一口,吃得很歡快。
容墨琛見他們真的不顧自己,在那邊吃獨食,心下不免有些酸溜溜。
不過礙于自己的面子,只能繼續端著,裝不在意。
等何助理把車子開過來,看到站在輪椅旁邊的男人都驚呆了,“總裁,您、您的腿好了?”
“嗯。”容墨琛睨了他一眼,矜冷地朝對面棉花糖攤位一抬下巴,“你去給我把那個攤位上的棉花糖全部買下來。”
“是。”
何助理以為男人是替小太子買棉花糖,把攤位上最后幾根棉花糖抱過來后,正要遞一根給容小易,卻聽到男人慢慢悠悠地開腔道,“棉花糖都給我,你去開車。”
“是!”
于是,容墨琛手上抓著四五根棉花糖,優雅從容地坐進車子里。
紀晨曦把被他拋棄在路邊的輪椅折疊好,收進后備箱,也跟著坐進車后座。
車子里,容小易望著男人放在腿邊的棉花糖,開心地把小手伸過去,“這下我們不用分著吃,可以一人一根啦!”
‘啪!’
他的手還沒有碰到棉花糖,就被容墨琛直接拍開,“這些棉花糖都是我的。”
容小易大眼睛盯著那些做成卡通形象的棉花糖,“爹地,你一個人買這麼多棉花糖也吃不完呀,你要懂得分享,我們可以幫你分擔哦。”
容墨琛眼角一瞥,看的不是他,而是挨著容小易坐在窗邊的紀晨曦,“誰說我要吃完了?我買回去擱那兒看不行嗎?”
紀晨曦,“……”
為了一根棉花糖和女人孩子杠上,還惡意報復地買了這麼多棉花糖饞他們,身為男子漢大丈夫的廣闊胸襟呢?
她沒有搭男人的話,伸手摸了摸容小易的頭,輕聲道,“小易,棉花糖吃多了會牙疼,我們嘗過味道就夠了。”
容小易又瞅了瞅做得很精致漂亮的棉花糖,乖巧地點頭,“嗯,我不吃。”
車子在路上平穩地行駛著,沒過多久便回到別墅。
容墨琛腿痊愈的事已經暴露,他也沒有再偽裝的必要了,下車后都沒有等他們倆,只對助理淡淡吩咐了一句,“把棉花糖放到我書房。”
說完,他邁開大長腿徑自離去。
男人在書房里隨手翻開文件,盯著文件上的一行行字,愣是一個字也沒有看進腦子里去。
他怎麼想都覺得剛才在公司門口橫沖直撞的摩托車不像是意外,更像是故意沖著紀晨曦去的。
思及此,他眸色黯了黯,拿起手機撥號,手機很快被接通,“良川,替我去查一件事。”
電話剛掛斷沒多久,耳邊傳來敲門聲。
‘叩!叩!叩!’
“進來。”
紀晨曦推門而入,在辦公桌前停下腳步。
容墨琛慵懶地撩起眼皮,黑沉沉的目光睨著她,“有事?”
紀晨曦猶豫了幾秒鐘,斟酌著開口道,“容先生,我明天想跟您請一天的假。”
容墨琛眸色微沉,“怎麼,你這是準備以消極怠工向我示威?”
明明是他裝病理虧,卻依然是一副倨傲又高冷的表情。
“不是。”紀晨曦搖頭,頓了頓,才接著說道,“既然您的脊椎已經痊愈,應該也不需要我二十四小時看護了,我想把欠沈先生的修理費給他。”
之前她是沒錢還,后來她繼承了爺爺的遺產,卻因為照顧容墨琛沒時間去找沈司夜,所以一直拖到現在。
紀晨曦向來不喜歡欠人錢,早點還上也省得總是當一門心思惦記著。
容墨琛本來對沈司夜影響就不好,再加上陸良川又查到他跟自己出車禍脫不了關系,自然不希望紀晨曦跟他有聯系。
“你直接轉賬給他,沒必要親自跑一趟那麼麻煩。”
紀晨曦道,“沈先生沒有華國的銀行卡,轉賬的話手續很麻煩,而且我覺得當面還他錢更有誠意。”
其實,紀晨曦不止是想還錢給沈司夜,她明天還約了偵探事務所的人,想把父母的照片交給事務所,讓那邊幫忙尋找她的親生父母。
男人皺眉,面露不悅,“難不成你還打算取一百多萬的現金帶給他?”
紀晨曦回道,“我準備開張支票給他。”
聞言,容墨琛拉開手邊的抽屜,從里頭拿出支票本,寫了一張支票遞給她,“開支票的手續也麻煩,我先開張現金支票給你,你明天直接還給沈司夜。”
紀晨曦望著男人修長的指間夾著的支票,面露遲疑之色。
以她的身份去銀行開支票手續肯定繁瑣,倒不如先借用容墨琛的,反正她住在容家,想還他錢,隨時隨地都可以。
思及此,她繞過書桌走到男人身邊,伸手接過支票,“謝謝容先生,我會盡快還您。”
說完,她正準備把手收回去,容墨琛大手忽然扣上她的胳膊,一拉一拽。
紀晨曦一時不備,被拉了一個踉蹌,重心不穩,竟然就這麼一屁股跌坐在男人腿上。
下一刻,專屬于男人的男性氣息瞬間將她包裹住。
紀晨曦后背緊貼在他的胸膛,隔著薄薄的衣料,能感覺到他身體的熱度滲入肌膚,沿著血液一直流入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