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琛不咸不淡地睨了他一眼,“那是古人,跟你有什麼關系?”
小家伙據理力爭,“古人寫錯字可以叫通假字,為什麼我寫的錯字就是錯別字,這不公平!”
男人語氣涼涼,“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平,你現在沒有能力,就只能接受現實。”
容小易不服氣地撇了撇小嘴巴,小聲嘀咕著,“老師還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我長大了,你要是犯錯誤,我就讓你抄新華字典,哼!”
紀晨曦就坐在他旁邊,把他的話一字不落地聽在耳中,忍不住悄悄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好樣的!
這絕對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孩子!
長大了肯定有出息!
容墨琛跟他離得比較遠,沒清楚他的話,眉梢一揚,追問道,“你說什麼?”
容小易沖他吐了吐舌頭,調皮地做了個鬼臉,然后傲嬌地哼道,“我說食不言寢不語!”
一頓飯,就在他們父子倆的斗法中結束了。
飯后,容小易回自己房間去抄《三字經》,容墨琛則把紀晨曦叫去了書房。
“事情辦得還順利嗎?”
“嗯,多虧了您幫忙,辦得很順利。”紀晨曦想到容墨琛為了買下紀氏花的三千萬,又道,“容先生,今天讓您一下子破費了三千萬,真是不好意思。”
“不用跟我假客套,你替我省了一半的價格,嚴格算起來,是我賺了。”
紀氏再不濟,曾經也是業內的龍頭公司,市值遠不止這個價。
原本容墨琛給的底價是六千萬,不過紀晨曦在跟紀勝崇談的時候,故意把話說得危言聳聽,輕輕松松以三千萬的底價拿下了紀氏。
“紀氏留在紀勝崇這種沒本事的人手里只會走向滅亡,賣給您才能有更好的發展。”
“你要知道,賣給我它就姓‘容’,以后哪怕公司效益再好,跟紀家也沒有半毛錢關系。”
“我知道,與其讓它被糟蹋,不如改頭換面重獲新生。”
“那你大可放心,紀氏到我手里,我肯定會讓它的價值翻倍,甚至超過它最頂盛的時期。”
紀晨曦望著男人俊臉上從容自信的表情,由衷道,“不管怎麼說,這次真的很感謝您……”
容墨琛沒等她說完,就直接打斷她,“感謝的話說再多都沒用,你要是真想謝我,我等著你的實際行動。”
紀晨曦點頭,“好,人情我記在心里了,以后您有什麼用得著的地方,我一定竭盡全力。”
“行吧,你今天也挺累的,早點回房休息,有什麼事明天說。”
“您也早點休息。”
紀晨曦回到房間,拿抹布把紀老爺子留給她的木箱仔細擦拭干凈,然后才打開。
可是,她發現里面除了幾樣自己小時候玩過的小玩意,并沒有任何跟她親生父母有關的東西。
紀晨曦盤腿坐在床邊,看著擺在床上柜上的舊木箱,陷入沉思。
聽說當年爺爺在臨終前,一直吊著一口氣等她出獄,想親手把這個木箱子交給她。
這就說明木箱子對爺爺來說很重要,里面不可能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也沒有。
紀晨曦視線不經意落在箱子旁邊的那把銅鎖上,頓時像是想到了什麼,急急翻出手機給紀勝崇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紀晨曦沒給對方說話的機會,便沉聲質問,“你是不是動過爺爺給我的箱子?”
紀勝崇還以為她打電話過來是想告訴他那三千萬什麼時候到賬,結果她二話不說劈頭蓋臉就來質問他,他頓時來火了,“是,我動過又怎麼樣?我看那麼個破箱子用鎖鎖得嚴嚴實實,還以為里頭有什麼值錢寶貝,結果打看一看,就是一堆破爛!”
想到這事,他還憋了一肚子的怨氣呢!
盡管紀老爺子在臨終前,給了他不少遺產,但是他覺得老爺子的財產遠遠不止那些,認定老爺子藏了別的小金庫。
所以,紀老爺子死后,他跟高文秀就把老爺子的臥室和書房翻了個遍,可惜什麼也沒有找到。
他們覺得紀老爺子那麼偏愛紀晨曦,肯定會把好東西留給她。
誰知紀老爺子留給紀晨曦的遺物,只有一只破舊的木箱子和一堆不值錢的破爛。
紀晨曦很了解紀勝崇,聽著他這氣急敗壞的語氣就知道他沒有說謊。
“好,我知道了。”
“那我賣公司的錢……”
紀勝崇的話才開頭,聽筒里就傳來了畫‘嘟嘟嘟’的忙音,他氣得當場把手機給摔了。
“這個死丫頭太囂張太目中無人了!等我把錢拿到手,早晚要她好看!”
紀晨曦掛了電話,又抱起木箱看了半天,還是沒有發現端倪。
倒不是她貪財,只是她覺得爺爺就算不留給她別的遺產,至少也會把她的身份告訴她。
現在這箱子里的東西,只能讓她回憶起小時候跟在紀爺爺身邊的童年時光。
紀晨曦不死心,一個人在床頭糾結了半天,終于決定去向男人求助。
她抱著木箱下床,走到書房門口,抬手敲響書房的門。
“進來。”
紀晨曦打開門,走到書桌前,“容先生,我有事想請您幫忙。”
容墨琛正在看公司發過來的郵件,聽到這話,抬眸把目光從電腦屏幕移到她的臉上,“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