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這樣,過幾天,為父壽辰,不想張揚,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頓團圓飯最好。就打著這個借口,讓清瑤回一趟相府。
那日里人多眼雜,肯定能找到合適的時機與清瑤說話。我先問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清楚之后,一定是要當機立斷的。”
有冷相出面,清歡便放下心來。相信一定能妥當處置好。
自己這個長姐的話她可以當做耳旁風,父親的話總不能不聽。
冷相計較一定,就立即寫了請柬,命人送去皓王府,請皓王夫婦,與冷清瑤屆時一同賞光,前來相府吃酒。
老爹過壽,女兒若是不露面,可說不過去。皓王立即一口答允下來,并且命人開始籌備壽禮。
冷相對于自己這個女婿是相當滿意的。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皓王溫潤如玉,博學多才,性情淡泊,冷清瑤能夠嫁一個這樣的夫婿,是她前世修來的福氣。
假如清瑤真的如清歡所言,做下這種糊涂事,坦誠對皓王坦白,相信皓王也一定能給相府一個薄面,原諒清瑤。
麒王府。
少了云澈,冷清了許多。
清歡進宮去瞅過一眼,果真,老爺子氣兒已經順了,這次沒攔著,讓清歡進宮了。
然后絮絮叨叨給云澈告了半天狀。
都說七歲八歲狗也嫌,云澈雖說年紀不到,這調皮勁兒可妥妥的能虐死狗。
一般云澈祝弄別人,老爺子瞧著賊高興,覺得自己孫孫聰明伶俐。
但是當云澈薅禿了老爺子養的畫眉鳥屁股上的毛,還往錦鯉魚缸里倒了點酒以后,老爺子就惱了。
一個是他的心頭好,一個是代表運勢的化龍錦鯉,這小子真下的了手啊?
換成別人,十八個腦袋都不夠砍。
老爺子拍著桌子沖清歡發火,讓清歡必須要照價賠償。
瞅著老爺子火氣消了,清歡踩著鼻子上臉:“揍啊,使勁兒揍!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不揍不足以立威!您看他在麒王府都從不敢這樣扎刺兒,就是因為兒媳舍得下手!要是自己舍不得,就換個人揍!”
老爺子一聽就急了:“你給朕滾!誰敢動朕的孫子一根手指頭試試?”
您自己慣著,還找我告狀?
清歡麻溜地滾出宮了。
剛回到麒王府,還沒歇口氣呢,下人回稟,如意公主與駙馬爺前來拜訪,并且遞上了拜帖。
清歡與如意已經前嫌盡釋,但是沒想到她會主動前來拜訪,忙命人請二人入內。
如意的確是與金武一塊來的。
兩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微妙,帶著一點尷尬。
清歡命人設座,奉茶。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說話兜兜轉轉,都不爽利。
這是如意第一次登麒王府的門,肯定是有事情。不過看樣子不好啟齒。清歡就命下人全都退了下去。
如意看樣子自在了一些。
她清清喉嚨:“三嫂,今日我與金武前來,是為了大哥的事情。”
關于軒王的事情,清歡是記在心里的,愿賭服輸,不過因為漠北使臣一事,這幾日耽擱了。
“大皇兄的頭疾我已經有所耳聞,這兩日便會登門,希望能幫到他。”
“大哥的頭疾我懷疑,我懷疑另有蹊蹺。”
如意鼓足了勇氣,吞吞吐吐道。
“什麼蹊蹺?”清歡想起,老爺子上次也是說,是如意提醒了他。難道如意知道什麼?
如意看一眼一旁的金武,金武沖著她點點頭,似乎是在鼓勵。
她這才扭過臉來,對清歡道:“實話跟三嫂您說吧,其實,前一陣子,金武對我突然態度大變,與我十分恩愛,這些都是假的。”
“假的?”清歡有些詫異,同時也奇怪,這件事情與軒王有什麼關系。
如意紅著臉,點頭道:“是那扎一諾主動找到我,說她可以醫治金武的龍陽之好。只要這個病好了,金武就能一心一意地對我。
我當時信以為真,就聽了她的話,給金武服用了三日她給我的藥丸。
金武果真就變了性子,對我逐漸關懷備至。我覺得很好,對她也沒有絲毫的疑心,并且按照提前答允的,將她介紹給了我大哥。”
清歡有點吃驚:“既然你知道那扎一諾懂得這些手段,你竟然還將她推給大皇兄,你怎麼這麼糊涂?”
如意被她一句呵斥,說得慚愧不已,低垂著頭,懊悔不迭。
金武在一旁道:“此事全都是因我而起,是我對不住如意,那時候大嫂與她關系不好,經常冷嘲熱諷的,如意也是為了賭一時之氣。”
如意既然當著金武的面將事情和盤托出,想必一定坦誠相對了。金武竟然還會袒護著如意?
“那你們現在……”
“我已經知錯,所以后來就沒有再給金武服用那扎一諾給我的藥,他已經逐漸恢復了神智。”
冷清歡更覺得詫異,今日如意給了自己很多的意外。金武對她的好,不是她一直以來苦苦追求的嗎?如今既然已經如愿以償,為什麼又恢復到原來的情感狀態呢?
如意苦澀一笑:“我知道,他即便是服藥之后,對我也不是真的喜歡。所有的一切,也不過只是我自欺欺人的假象罷了。
而且我日日提心吊膽,總覺得隨時都會失去,沒有一點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