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清歡做什麼?”慕容麒開門見山發問:“我以為,你醒來之后,應當會想要見我才對。”
齊景云有氣無力地往后靠在柵欄上,手腕上的鐵鏈“嘩嘩”作響。
“有一件事情,我必須要問清她,否則我死不瞑目。”
“什麼事情?”慕容麒問。
齊景云緩緩吐出三個字:“你不懂。”
這話有點挑釁。慕容麒輕哼一聲:“她還在昏迷中。”
“她?昏迷?”
“不錯,”慕容麒回答:“我想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三人為什麼會突然暈倒?這毒究竟是誰下的?”
齊景云愣了一下:“這毒究竟是誰下的,還用說嗎?除了你的王妃,還有誰有這樣的本事?所以我納悶啊,她一落入我的手上,我就搜干凈了她身上所有的東西,然后仔細檢查過,并未發現什麼異樣。可這些毒她究竟是藏在了什麼地方?被點了穴道之后又是怎麼下毒的?我琢磨不出來答案,簡直死不瞑目。”
慕容麒雖說也不知道,冷清歡的藥究竟是從哪里變出來的,但是他已經是司空見慣。
既然是清歡自己下的毒,那就完全放心了。她自己手底下有輕重。
慕容麒轉身就走。
“你最好祈禱清歡沒事,否則,齊景云,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表哥!”齊景云在背后叫住了他:“你知道表嫂為什麼緊抓著我們飛鷹衛不放嗎?”
“飛鷹衛傷天害理,人人得而誅之。”
齊景云“呵呵”一笑,一臉的吊兒郎當:“表嫂說,她是想要殺人滅口,殺一個戴著飛鷹衛面具,對她始亂終棄的人。”
慕容麒的腳步猛然一頓,愕然地扭過臉來:“你說什麼?”
他的反應令齊景云有些意外。
“表嫂說的時候,我一萬個不信。但是如今仔細回想起,那次在去往山莊的路上試探她,她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又覺得或許是真的。
我想知道,那個不要命的男人究竟是誰?招惹誰不行,非要招惹表嫂。老子死得冤啊,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就被滅了。就算是死也要將那個不長眼的玩意兒給碎尸萬段。”
【第436章 嚴刑逼供】
飛鷹衛面具?始亂終棄?還有在半路營救清歡時,她突然冒出來的那句莫名其妙的問話:南山尼庵!
慕容麒的腦子里,就像是轟然炸響一般,瞬間一片空白。
自己與冷清瑯的事情從未與清歡說起過,她怎麼會知道?
還有她的身孕,慕容麒對于女子孕期推算并沒有作為丈夫應有的常識,只知道十月分娩。但是粗略合計下來,受孕時間應當可以吻合。
那夜紫藤花下,與自己共度春宵的女子究竟是誰?
為何侍衛回稟,說那夜留宿尼庵的香客是冷清瑯?
自己唯一銘記的那個赤蓮胎記分明是冷清瑯獨有的,清歡胸前白玉無瑕,壓根就沒有。
不可能是清歡啊?
他一字一頓逼問齊景云,強忍住內心澎湃:“你說的可是真的?”
齊景云詫異地看他一眼:“你竟然不知道?難道表嫂從未與你說起過?還是,我又被騙了?表嫂個大騙子,信口開河胡說八道,咋就可著我一人忽悠?”
后面的話,慕容麒已經不想聽,他要立即趕回王府,親自問個明白!
心急火燎地回到王府,冷清歡還沒有醒,睡得沒心沒肺,壓根就不知道,慕容麒抓心撓肝的究竟有多難受。
他命人先將冷清瑯身邊的趙媽叫了過來。
趙媽不知何事,戰戰兢兢地跪在他的腳底下。
慕容麒冷冷地問:“今年三月,冷清瑯還未嫁入王府以前,是否去過南山尼庵進香,并且夜間留宿?”
趙媽點頭:“確有此事。”
“同行之人還有誰?”
“那時老奴還在金家,沒有進相府,所以不太清楚。”
“那關于冷清瑯與方品之的事情,究竟是你自己如實招來,還是本王命人一點一點地拷問?”
趙媽身子一震,顯而易見的慌亂。
她知道,早晚會有這一日。可是沒想到,冷清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惠妃已經下命,不許再繼續追查此事,而王爺竟然這樣猝不及防地提起。
她不能說,堅決不能說。隱瞞并掩護自家主子與別人通奸,知情不報,那絕對是死罪,而且為了皇家顏面,難逃被殺人滅口。假如不招供,好歹還有一線生機。
趙媽咬緊了牙關:“老奴不懂王爺所問是何意思?此事惠妃娘娘已經查明,并且有金尚書作證,不過是一場誤會。老奴壓根就不知道什麼方品之。”
慕容麒沒有耐心等著她:“本王數到二,你若是不肯招認,就再也沒有開口的機會了。”
不消慕容麒張嘴數數,趙媽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但仍舊咬緊牙關:“王爺就算是打死老奴,老奴也不能往側妃娘娘身上潑臟水啊。我家主子是冤枉的,是誰在無中生有?”
慕容麒并未多費唇舌,疲憊地擰擰眉心:“來人,動刑!”
“不,王爺,您這是要屈打成招嗎?您不能這樣對待我家側妃娘娘,我們好歹也是相府......”
下句還沒有說出口,進來的侍衛已經左右開弓,掄圓了大嘴巴子,招呼上了。這一通打,打得趙媽眼冒金星,七葷八素,卻仍舊咬緊了牙關,不肯招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