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已經撈了不少，胃口還那麼大。

吃晚飯的時候，我哥的眼睛一直在江小花的身上偷瞄。

江小花不動聲色，但吃了晚飯沒多會兒就去了我哥的房間。

「小花你可真好，我那死去的女人娘家陪嫁的三金放在那里也沒用，明天我拾掇拾掇送給你。」

「哎呀，長雨哥哥，人家只是喜歡你，不圖什麼三金。」

第二天我哥真的把嫂子留下來的首飾送給了江小花。

雖然心里很憋屈，但親情在我心里更加重要。

見江小花把首飾拿在手里一一把玩，一臉幸福，我問道：「小花，你是不是真心喜歡我哥？」

江小花蒙了一下，很快在嘴角彎起一絲假笑：「說什麼呢長風哥哥，我喜歡的是你。」

以前覺得她的笑容好甜，這會兒我覺得真惡心。

趁她出去遛彎，我又找了我哥。

「你把我姐和小花都帶走，明年再回來。」

大不了就是被全村人唾罵。

大不了就是放棄眼下的家業。

大不了……

我說得慷慨激昂，我哥卻撲哧一下笑出聲。

「江小花喜歡錢，我們就給她錢。反正最后她也沒命把錢花出去。我帶她走？她也配？」

「我以為你們……」

我哥有些尷尬，紅著臉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別多想，江小花這種貨色，有啥事那都是她活該。」

我的那點歉疚感，煙消云散。

11

村里這幾天喜氣洋洋。

才子張小寶中考成績全縣前十，進了全市最好的高中。

張小寶的老爸張松大擺宴席，請全村人吃酒。

客人很多，席間我介紹江小花認識了張松。

張松請了鎮上的人來放壩壩電影，非常熱鬧。

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后來我看了一會兒電影就找不到江小花了。

我哥跟我說，他看到江小花和張松去了院子后面的小竹林。

張松才是最關鍵的大祭司。

在祭祀活動中，我哥和孫二爺都是給他打下手的。

「三個祭司的凈身都完成了。距今年的祭祀大典還有一個月，我們可以準備做骨號了。」

當天夜里，完事后江小花就被張松關在祠堂里了。

江小花如夢初醒，哭著喊著叫我救她。

這些都是她活該。

我沒有心軟。

按照流程被凈身以后的孕婦，接下來就是七天洗禮。

艾草熬成浴湯，人在里面泡幾個小時，旁邊還要有未經人事的男孩女孩伺候著。

第四天的時候，張小寶偷偷跑來找我。

「長風哥，小花姐說她知道錯了，求你去見見她。」

我的語氣冷冰冰：「錯了就要受到懲罰。」

這就是她的懲罰。

「你真的不打算救她？你們這是在做犯法的事啊！」

張小寶長大了，有見識了，都知道用法律來壓我們了。

「……可是小寶，她不死就是我姐姐死。」

12

「你姐姐關她什麼事？小花姐是無辜的，是你把她帶回村子帶到這條死路上來的！」

張小寶很生氣，轉身走了。

深吸一口氣，我不動聲色。

只要我足夠狠心，這件事情就成定局。

江小花，只能是我姐姐的替死鬼！

我萬萬沒想到，三天以后還是出現了變數。

晚上我都打算睡覺了，我哥突然從外面跑回來。

「長風，江小花跑了！」

她被關在祠堂，腰上還拴著鐵鏈，怎麼可能跑了？

見我一臉狐疑，我哥又道：「這該死的臭婆娘，居然迷惑了張小寶。」

是張小寶放走了江小花。

迷惑不至于吧。

我猜江小花也就是動動嘴皮子鼓動不懂事的小孩子。

如果真讓她跑了，我豈不是前功盡棄？

我和村里的其他壯漢追了幾里地，最后還是抓住了江小花和張小寶。

仔細一盤問，我對江小花又驚若天人。

13

張小寶伸開并不那麼健壯的雙臂，把江小花護在身后。

「誰敢動我心愛的女人，我就跟誰拼命！」

稚氣未脫的男孩，真的有為了愛情向全世界宣戰的勇氣。

我被雷得外焦里嫩。

「小寶，你還是個孩子啊！」

「真愛可以跨越一切鴻溝，年齡又算什麼？」

張小寶的眼神很堅定。

可那稚氣的嘴角還只是長了一點點的絨毛。

他的個頭還沒有江小花高呢。

我無奈地看向江小花。

她居然揚了揚眉尾，眼神有些挑釁。

「嗚嗚嗚……我已經決定跟小寶同生共死，如果你們不放了我，就是要害死張小寶……」

語氣那麼無辜，表情卻那麼囂張。

她站在張小寶背后，小寶看不見她的張狂，還單純地向我們宣告。

「小花已經是我的女人，要動她你們就從我尸體上踩過去！」

真下得去手啊江小花，果子還是青澀的就被她給摘了。

在場的人都蒙了。

「用你做骨號傳達神諭是你的榮幸，江小花，你居然敢禍害我兒子！」

從后面包抄過去的張松氣紅了眼，口里罵罵咧咧，手里的水果刀刺了過去。

「啊！」

一聲尖叫。

倒下的卻不是江小花。

而是張小寶。

14

這個可惡的女人。

緊要關頭，江小花居然把張小寶扯過來擋了刀。

「天啦，你們殺人啦！」

她有機會躲過去的，然而她沒有。

她拉小寶過來擋刀，是想制造混亂然后趁機逃跑。

但小寶已經倒在血泊之中，張松又怎麼可能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