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也很納悶,嘴里罵罵咧咧地走了過去。
「臭娘兒們,一點都不安生。」
「你擱屋里干啥呢這麼響?」
我爸走了過去,然后氣勢洶洶推開了合上的門。
我趴在窗戶上,順著我爸的方向,往臥房看了過去。
這一看不打緊,眼前的一幕瞬間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06
我媽渾身軟爛,不著寸縷地躺在地上。
而且她的身上竟然長出了大片大片的肉汁蚌。
這些肉汁蚌都開著口,不停地吮吸著我媽身上的汁液。
我爸看到這詭異的一幕后嚇得一個踉蹌,屁滾尿流地跑了出來。
「六叔!六叔!」
六叔公看著我爸這不成器的樣子,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出了什麼事,你慌成這樣?」
我爸氣喘吁吁地捂著胸口,一只手指著臥房的方向,說話也結巴了起來。
「死……死了。」
「蓮兒……死了。」
07
六叔公一聽,也覺得奇怪。
剛剛打她那幾拳,都不會危及性命,人怎麼可能會死了?
六叔公立馬走進臥房里,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邪門了,咋能長身上?」
六叔公趴在我媽尸體上,看了又看,臉色也越發凝重。
我爸伸手想去觸摸一下這些裸露在外的粉嫩蚌肉,沒想到這些肉汁蚌像是感應到了一樣,全部縮回了殼里。
任憑我爸怎麼掰這些肉汁蚌,它們都紋絲不動,結結實實地長在我媽尸體上。
六叔公看著這怪象,不停地捋著胡子咂嘴。
「邪!真是邪!」
「這麼多年了,這種現象可是第一次見。」
我爸探頭望著六叔公,開口說道:「六叔,咋辦?」
六叔公是村里的族老。
早些年,闖南闖北的,混出了點名堂。
村里有啥離奇怪事發生,都得去找六叔公幫忙。
現在我媽的尸體這副模樣,我爸自然是只能聽六叔公的話。
只見我六叔公擦了擦汗,神色慌張。
「永平,我總覺得事情不簡單,我得找人來看看,你在家等我消息。」
「切記,我回來之前,尸體不要搬動!」
08
六叔公留下幾句話后就著急忙慌地走了。
我爸倒是聽話,自從六叔公走后,他就一直守在我媽房間里,沒有出去過。
眼看著天都黑了,六叔公還是沒有回來。
而我爸現在還在房間里守著,一口飯都沒吃。
我敲了敲房間的門,對著屋里說:「爸,節哀順變,媽雖然走了,但是你還有我呢。」
我說了半天,屋里卻沒有一點動靜。
難不成我爸熬不住,睡下了?
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六叔公帶著人來了。
剛一進門他就念叨著,村里果然是遭事兒了。
他出去這一會兒,村里就死了三個精壯漢子。
而且死得離奇,都是一頭栽進河里,被蚌卡住頭,溺死的。
跟著六叔公的是一個年輕的道士,聽著六叔公念叨卻不講話。
道士長相十分俊朗,膚若凝脂,脫俗得不像凡人。
他身穿一襲白衣,手里拿著一串血紅色的念珠,但他的眼上卻蒙了一層紅色細紗,似乎是個瞎子。
他跟著六叔公走到了臥房門口。
六叔公給了我個眼神,示意我趕快開門。
「爸,六叔公來了,你把門打開吧。」我一邊敲著門一邊喊著我爸。
敲了半天還是沒動靜。
思索了半天,我從院里拿來了一把鐵鍬,準備破門而入。
誰知那道士卻攔住了我。
「屋內血腥味太重,不可貿然進去。」
道士說罷,雙手合十,神神道道地念了一段咒。
門卻離奇地開了。
09
我率先跑了進去。
一進屋就看見我爸六神無主地癱坐在地上,而且他的手上竟然沾滿了血。
我順著他手上的血,一直看到了地上。
地上全部都是我爸拔下來的肉汁蚌。
原來這些血并不是我爸身上的,而是這些肉汁蚌的。
「青山道士,這是怎麼一回事?」
六叔公一臉震驚地問著道士。
道士雙手合十,緩緩開口。
「死人身上長活物,乃違背天理,大兇之兆啊!」
我看向這個瞎了眼的青山道士,看來他是有真本領的,要不然他看不見的情況下又怎麼會知道我媽身上長了肉汁蚌?
隨后,青山道士面色沉重地圍著一言不發的我爸轉了一圈之后,又走向了我媽。
「你對她做了什麼?尸體竟然回春了?」
青山道士頭轉向了我爸,語氣變得有些兇狠。
剛才還雙目無神的我爸,頓時清醒了過來。
他看著眼前無比惡心的一幕,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我……我想著這麼多肉汁蚌,扔了怪可惜,不如全都拔下來,到時候煮了吃。」
「混賬東西,不是說了不讓你碰尸體嗎?」
六叔公氣得一巴掌拍在了我爸頭上。
青山拿手放在我媽的脖頸處,來來回回放了好幾次。
「面色紅潤,尸體回溫,這東西不是人了。」
10
我爸大驚失色,開口問道:「不是人那是啥?」
青山搖了搖頭:「這就要問你們了?你們對她做了什麼,她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爸和六叔公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一句話,他倆似乎藏著什麼秘密。
青山倒是沒有難為他們兩個,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罷了,目前的事情就是解決掉這個東西,不然你們全村人都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