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二說道：“點火！”

我趕緊給他點了火。

叢二醒了一下鼻涕，翻了翻白眼，問道：“你剛剛說什麼東西？這玩意兒吃了之后，腦子不正常的人會失憶？”

我回道：“對！”

叢二抽了一口煙：“腦子正常的呢？”

我特麼也不知道腦子正常的人會怎麼樣，便轉頭看向了仇師傅。

仇師傅忙不迭回道：“腦子正常的人，吃了身體倍棒、吃麻麻香！”

叢二聞言，神情非常不屑地說道：“難怪我覺得這麼餓呢！油餅拿來！”

我只得給了他一塊油餅。

叢二開始大口大口啃著油餅。

他吃得倒香了，但他到底腦子有沒有問題，我們還沒搞清楚呢！

我問道：“你慢點吃……剛才你哭啥呢，能不能告訴我們為什麼你要進山里找你女兒？”

叢二回道：“我今年六十多歲了，三十年前，我女兒那個時候才十三歲。我老婆很早就患病死了，女兒從小是我一手養大的。當時我是農場的技術員，事情很多，所以一直沒怎麼管我女兒。”

“我女兒就成天在農場里遭貓逗狗，上樹下水，挖參抓兔，對農場的大山，她比大人還要熟悉。那時候農場正準備解散，大家都打包收拾東西，準備作鳥獸散，忽然來了兩個人。這兩個人長得很古怪，就像……就像你一樣！”

講到這里，叢二突然用手指著仇師傅。

仇師傅本來聽得相當認真，被叢二手一指，可能以為他要打人，嚇得往后一跳。

我說道：“你繼續說。”

叢二繼續說道：“那兩個人，當時也是秋天，穿著大襖子，也不怕熱出痱子，而且，他們的眼睛猩紅，像紅眼怪！”

仇師傅聞言，臉上肌肉一陣抽搐。

我頓時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了。

因為打我們最先碰到叢二之時，叢二在我和肖胖子身子只瞄了一眼，但卻一直盯著仇師傅看，后來叢二跟了我們之后，眼睛也時不時瞥向仇師傅，好像生怕他走了似的。

難道叢二當年碰到的，也是跟仇師傅一樣的江湖憋寶人？

肖胖子搭茬道：“你別老說這兩個人啊，講一下你女兒到底怎麼回事，老不切入主題，聽眾都沒耐心了，這要在德云社，我都要喊退票！”

叢二惱道：“死胖子，關你屁事，你愛聽不聽！”

肖胖子想發作，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說道：“你別理他，你說你的！”

第1699章 找女兒

叢二接著說道：“那兩個人，先在村子里轉了幾轉，后來他們就上山去了。可過了三天，他們又渾身傷痕地回到了農場。這個時候，農場所有人都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準備走了。這兩個人問我們，誰熟悉山上的地形，他們愿意出錢，讓人當向導。”

“然后，他們就掏出了錢，一千塊。那可是九十年代初啊！農場場長的工資一個月還不到一百塊錢，這相當于一年的收入了！于是，農場的人問他們打算去哪里。這兩人告訴我們，聽說從農場的后山一直往深處走，可以找到一座大墓，不知道有沒有人見過這座大墓。”

“農場人聽到這話，紛紛搖頭，都說在農場生活了幾十年，從來沒有見過、聽過什麼大墓。那時候的人相當實誠，根本不會騙人，如果遇到小胡那樣的小王八蛋，估計就騙他們說認識，帶著他們去了！”

“這個時候，我女兒卻站了出來，說她知道有一個大墓，但不知道是不是他們要找的墓地。

那兩個人聽了，非常驚喜，便叫我女兒描述一下情況。我女兒成天在山上鬼混，常常幾天不回家，我都習以為常，因為山里從來不缺吃的，也不缺水，她在山上能弄到吃喝，也能躲避猛獸。但我卻從來沒聽她說山上有墓地之類的，便警告她不許胡說八道。”

“可我女兒卻無比堅定的說，她有一次在山上騎一只折耳鹿玩，那鹿曾帶她到過一個墓地，非常大，后來她見到這麼大的墓地，有一點怕，就從鹿背上翻下來，跑了。那次她胡亂闖，足足花費了五六天才回到林場。”

“那兩個紅眼人，就催促女兒趕快講講墓地樣子。我女兒就說了一下大概，反正我也沒聽清楚，可我女兒講完之后，那兩個人就像瘋了，說讓我在這里再等一些天再走，請我女兒帶他們去找墓地。”

“我那個時候急著回城呢，便拉著女兒，跟著大家走。可那兩個人卻跟了上來，在邊上喋喋不休，還說愿意加到兩千塊錢。我女兒其實挺懂事的，她知道我一個人帶著她很辛苦，沒有多少錢，就想帶著他們去找。”

“經不住他們磨蹭，我耳根子一軟，就答應了，也不和大家走了，回到了農場住的地方。本來我尋思，我干脆跟著他們一起去找算了。但那兩個人卻說不行，說什麼人多進山不方便，讓我放心，就在家里等，小姑娘帶他們找到墓地之后，會自己回來。”

“他們把兩千塊錢給了我。我當時也是心大啊，因為我女兒從小就是山里的野孩子，而且，上次她還去過一次墓地，覺得她肯定能自己回來，就讓她去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