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掛壁的同行還真是講義氣，硬是沒拆開來看。阿發在犯了案之后，他掛壁的同行也被請進去接受調查，他交待出有這麼一封信。警察拆開來一看，好家伙，你猜里面都寫了啥？”

我大惱道：“你特麼把話一次性說話，不要說書！”

孫大胖回道：“阿發在信上寫：‘向我的好朋友左易致敬！感謝你讓我賺了一大筆錢！金鳳花園十六棟廢棄工地二樓主衛左側第三塊磚下面有五十萬現金，小小心意，還請笑納，祝左老板生意紅紅火火！’”

我頭皮頓時麻了。

腦海中突然想起阿發給在我打最后一個電話時，他告訴我如果他能活著回來，會給我一大筆錢。

敢情這貨還真給了我錢！

我問道：“那錢呢？”

孫大胖說道：“你還惦記著這錢呢？你能出來就不錯了！你知道不，阿發在作案之前，跟他的掛壁同行說，他現在身上有五百五十萬現金，馬上要將五百萬貼在一個人的身上用火燒了，剩下的五十萬，給他一個好朋友。他的同行以為阿發在開玩笑呢，沒想到阿發還真的給了你五十萬。這錢算什麼呢？作案工具啊，當然要沒收！沒有把你定為給犯罪分子提供作案工具已經很不錯了，你還想問錢？！”

我回道：“可這特麼跟我有啥雞毛關系！我給他請了魚，他自己拿錢在股市里面賺來的，憑什麼說是我提供的作案工具？！”

第790章 懊悔

孫大胖回道：“對呀！人家經過調查之后，發現阿發的錢確實是從股市里面賺來的，所以你才脫離了關系嘛！不過，人家對你怎麼能讓一個掛壁的廢材賺這麼多錢非常好奇，反復向我打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哈哈哈！”

我問：“那你咋說呢？”

孫大胖說道：“我說你是牛皮大王，全他媽是巧合，跟你雞毛關系都沒有！你要有那本事，還用得著像孫子一樣在賣魚，早就跟巴菲特吃晚餐了！”

我向孫大胖豎起了大拇指：“牛逼牛逼，不虧是體制內的！要不然，給我定一個搞封建迷信我也吃不消啊。那什麼……咱啥也不說了，這杯酒我先干了。”

我心里很不得勁，當天喝得稀里糊涂的。

回到了鋪子之后，我直接就睡了。

醒來之后，我第一時間打電話問老賈：“老東西，你實話告訴我，封在壯腰龍身上的殘魂到底是啥玩意兒？！”

老賈反問道：“咋了？那王八犢子沒發財啊？我不是聽你說他喝酒中獎、撿垃圾撿古董、炒股全線飄紅麼！”

我大吼道：“賺錢這特麼都是真的！可阿發還殺了人！壯腰龍雖然是水中暴君，但它根本不至于這麼兇殘！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弄了什麼殺人犯的殘魂進行封魚？！”

老賈聞言，在電話那頭也火了：“老子就是弄了殺人犯的殘魂！但人要自己心里不想殺人，弄什麼樣的殘魂去封魚他都不會去干這種事！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仇恨也不是一天累計的！陰魚只是一種輔助的手段，他只有自己有殺心才會殺人，沒殺心他反而會見義勇為，毆打犯罪分子！老子這些年賣了多少殺人犯的殘魂給別人做佛牌、紋鬼紋身、做壓魂擺件，從來還沒聽說過客戶會主動殺人！阿發這個王八犢子，看他面相就知道命犯刑煞，他今天不殺，明天他也要殺！”

果然如此！

我咬牙切齒回道：“我不管他命到底犯不犯刑煞，但你他媽用這種殘魂導致他更加殘暴，就是不行！我現在非常想揍你，知道不？！”

老賈一聽，火氣更大了：“你怕是有神經病吧？我們是做生意的，滿足客戶的要求，目的已經全達到了，老子有什麼錯！”

我回道：“行！從今天開始，老子正式終止與你的合作，拜拜！”

老賈說道：“終止就終止，靠！”

我掛完了電話，仍然氣得不行。

誠然。

老賈說得沒錯，阿發心中的殺心必定隱藏了很久，才會干出如此殘暴的事來。但他什麼時候干都不關我啥事，可偏偏在請完魚之后動手，我總覺得與自己有莫大的關系，心中完全難以接受。

上次在東北的寺廟，慧如法師讓東南域的高僧給我做了魯士灌頂和金剛醉冥。在做法事時，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反思自己從事陰陽魚來所遇到的人和事，尤其是那些因請魚之后喪命的人，他們的死相反復在眼前晃動，當時心里既慚愧又難過。

從那次之后，我就一再告誡自己，不能再因為陰陽魚而導致客戶殞命或者害人的事發生。但萬萬沒想到，眼下不僅還出了這種事，而且還是以如此不敢想象的殘暴方式呈現。

阿發是個大謎。

他窮困潦倒能對各類奢侈品了如指掌，害怕不化骨粉卻可以抗住最恐怖的場景，喜歡廢物一樣掛壁卻又能炒股賺大錢，對幾面之緣的我可以留下五十萬現金但又會采取如此驚悚無比的方式去殺害他人……

我迫切地想知道他干這些事情的原因。

尤其想知道，在這整個事情過程中，壯腰龍到底起了一個什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