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絲語發了消息過曉婉：“請問警探姐姐在嗎？我是呂斌女朋友梁絲語，姐姐你快點來救我啊。”

我火都沒那麼大，立馬接過手機，快速輸入：“救你媽啊！你他媽麻溜地把騙呂斌的錢還回來，信不信我弄死你？死騙子！”

半晌之后，梁絲語發了一個流汗的表情，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也懶得打字了，直接彈視頻過去。

對方拒接。

再彈。

再拒接。

一會兒之后，呂斌給我打電話過來，氣急敗壞：“左易，到底怎麼回事？！曉婉本來從不罵人，她怎麼好端端的罵我女朋友？是不是你教她的？！剛才絲語給我打電話，哭得稀里嘩啦的！我叫你幫忙救人，不是讓你來拆散我們！”

我立馬回道：“你急什麼啊？這只是一項壓力測試，突然狂罵她，測試她到底是不是真騙子。如果真騙子，她一定會回罵或者立即把我們拉黑。如果不是，她一定會給你打電話哭訴。那什麼……你趕緊跟她說，恭喜她，已經通過了測試。”

呂斌大惱道：“測試你個頭啊！說了她不是騙子，是我初戀女友！你趕緊想辦法幫我，撈人需要的請魚費、車船費、贖人費，我借高利貸也會付，你別再測試來測試去！我聽見她哭，簡直像刀子剜我的心一樣，比死了還難受！”

臥槽！

他還打算借高利貸？

這貨中毒很深啊！

女騙子把她榨干之后，肯定會拉黑他啊，他承受的住麼？

我試探著問道：“呂斌，假如風水魚沒能把她給撈出來，她突然從你的世界消失不見了，你會咋樣？”

“咋樣？”呂斌說道：“我滿世界去找她，如果實在找不到……我也不想活了！”

呂斌絕對是寫代碼把腦子給寫壞了。

“行行行！不會再測試了，我馬上想辦法撈她出來。”我趕緊回道。

掛完電話，曉婉說：“呂斌竟然愿意為了這個女騙子去死，這可咋整？”

我也不知道咋整。

這事兒如果沒碰到也就算了，但既然碰到了，我不能放任呂斌越陷越深不管啊。想了一會兒，我說道：“你先把戲演下去，看看對方到底要耍什麼花招，我再來想想辦法。”

我給孫大胖打了一個電話：“孫子，你在哪兒呢？”

“別一天到晚孫子孫子的！我在單位好歹也是個科長，你尊重一點我行嗎？”孫大胖惱道。

“孫科，你幫我個忙唄？”

“不幫！”

“為啥？”

“咱們之間還提幫字？別說我，玉如聽到這個字都不高興！”

“行。你托一個體制內靠譜的熟人，打聽一下這個女人的情況，越詳細越好。”

說完，我把梁絲語的身份證號碼、老家住址發給了他。

一天無事，曉婉以解救梁絲語的女警探身份與她聊天。

我則安慰呂斌，正在請改運風水魚，讓他暫時盡量不要與梁絲語聯系，更不能給她轉錢。

呂斌說：“錢暫時不需要轉了，絲語說她已經完成了這個月的任務。但不能聯系是為什麼？”

我說：“哪那麼多為什麼？！叫你別聯系就別聯系，否則沒效果別怪我！”

呂斌回答：“行！我相信你！聽說你給曉婉媽媽、李背時和宋云等人請魚，效果賊拉好，絲語這種情況，大概要多久救出來？”

“不知道，反正挺快的。”我回道。

到了晚上。

曉婉突然說：“哥，我怎麼覺得梁絲語真的是一個被人控制的無辜姑娘？”

我當時正在喝茶，一口茶水差點沒噴出來。

我說：“你該不會也像呂斌一樣糊涂了吧？”

曉婉皺眉道：“不是啊，你自己看看聊天記錄。”

我翻開她們的聊天記錄來看，發現梁絲語整個聊天過程楚楚可憐，各種她受騙子公司壓迫的細節講述的有鼻子有眼，而且，對自己怎麼被騙進公司的、怎麼培訓、騙了多少人、話術是什麼，全部和盤托出，如同一個受害者向警方提供證據。

騙子公司的話術是行騙核心，她連這個都講了，難怪曉婉會相信她。

我說：“等明天孫大胖摸清這女人底細再說。”

當天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我們正在睡覺呢，曉婉的視頻突然響了。

一看，梁絲語打過來的。

我催促曉婉趕快接。

曉婉一接視頻，里面的畫面一片漆黑，傳出來陣陣女性的吶喊之聲。

“我們是最棒的團隊！”

“成功源于勤奮，失敗源于消極！”

“每天進步一點，痛苦減少一點！”

“……”

忽然之間！

畫面亮了。

一副無比詭異的場景出現在視頻里。

畫面顯示，一個破舊的房子，房子里面站著十幾個女人，這些女人，背對著畫面，全部身穿壽衣，正在對著墻中間的一塊小黑板在振臂高呼。

小黑板下面坐著一個老頭，目光陰鳩，鷹鉤鼻，干瘦巴巴的，毫無表情。

女人喊完口號之后，老頭說：“上個月沒完成任務的，都站上來！”

幾個女人嚇極了，戰戰兢兢地站了上去。

老頭抽出一條鞭子，朝那幾個女人狠抽。

那幾個女人頓時慘嚎連天，大聲嚎哭，紛紛求饒，其它女人也嚇得不斷尖叫。

老頭每抽女人一下，鞭子上都會帶出一絲消散的白氣。

那是魂體氣息！

老頭貪婪地吸著那些散發在空中的魂氣，每吸一下，他的容貌似乎蒼老一分，頭上的黑發變得白一些，臉上皺紋多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