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天爺，您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主要是因為你走對了路，所做的行業，有一樣算一樣，全部都是偏門。并且還是以賭起家，所以才更是風生水起。”

韓天爺聽了我的話，他的神情有些僵直，良久，才緩緩回過神。

“原來！真的是因為華夢。”

“天爺，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嗎？”

韓天爺有些疑惑。

“不知。不過石頭，我也該謝謝你。倘若你不講，我這一輩子都弄不明白。我還權當我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都是因為命。”

我說：“娶對了的妻子，也是一種命。

不過天爺，我今天跟你說這些話都是因為虎子。

我從前不知道您亡妻的身份，也只當您的地位，都是因為您自己的奮斗和命格。

現如今，既然曉得您的前妻，虎子的母親是帝女。那麼也就說明，您東北太上皇的名頭，和虎子的東北閻王，都是因為劉家的福蔭，才將你們捧至今時今日。

天爺，劉華夢是您的妻子。她旺您，她是公主命，您便是駙馬命，是皇子命。

可是虎子的命格沒有那麼強。也就是說，您活著一天。您就是太上皇，您家的生意，哪怕都是旁門左道，那也注定會蒸蒸日上。

可只要到了您駕鶴西去那日，命格逐漸消逝。其實我早與虎子相識那天，我便看出來。他在中晚年的時候，有十年牢獄之災。

天爺，虎子扛不起這麼多旁門左道的生意。您一去，便是虎子身陷囫圇之時。”

韓天爺被我的推算完全鎮住。

天爺60有余，一輩子大富大貴，聲名顯赫。像他這樣的年紀，早已經把自己的生死看淡，富貴看輕。

他最看重的，不就是自家唯一的血脈。自己那個獨子韓虎嗎？

只見韓天爺的臉頰一抽一抽。他緩了良久，才有點不好意思，又幾近懇求一般的問我。

“石頭，你是春紅的干弟弟。那就是我親弟弟。

虎子是你的大外甥。你可得想想辦法，保住我們韓家的根呀。”

我淡然一笑，蹲在韓天爺輪椅的旁邊。

“天爺，事情沒你想的那麼嚴重。

虎子的十年牢獄之災，那是他命中注定，無法避免。

不過，我倒是可以給您提一點建議。

我覺得，時至今日，社會如此發展。您家里的那些生意，該放手時還是要放手。

哪怕慢慢的放手呢！先關上幾家賭場，然后投資做一些正規的中小企業。就算是每年賠點錢，權當給社會做慈善了！

然后等到你仙去之日，命運逆轉。虎子熬過十年災難。出來之后，靠著那些正經賣，虎子這后半生也是大富大貴，絕對顯赫的員外命。”

第151章 盛極必衰

韓天爺聽完我的話，整個人虎軀一震。

老話說的好，盛極必衰。

韓天爺是個聰明人，心中自然懂得這樣的道理。

東北的地下生意，韓天爺已然興旺了整整30年。凡事都有個頭。

他把買賣旺到了頭。等韓天爺到了大限那日，生意也輪到虎子的手里。

便是虎子真的有羅漢手段，這盛世已然到頭，已然如此。攀峰到達了山頂，再往哪個方向走，都是向下的。

韓天爺沒有回答我的話。不過我知道，我說的這些，他早已經聽進了心里。言已至此，剩下的路該如何安排？剩下的棋該如何下？那便是韓家人自己的事情。

就在我們嘮嗑的期間。忽然，我聞到了一陣。讓人頭暈目眩的藥香味。

中藥已經熬到了時間。我立刻讓沈安然關火。

一碗小小的湯藥盛出，我用勺子攪和攪和，晾成溫乎的，便端到臥室內，給那老太太服下。

沒一會兒的功夫，老太太睡醒過來。

毒藥入腹，以毒攻毒。老太太身上應該已然沒有了疼痛的感覺。

我緩緩把老太太從床上扶起。拿著一個枕頭墊到她的腰后。

老太太傷的很重，下不了床。她其實就連喘氣兒都很費勁。每多活一分鐘，呼吸都是艱難的。

韓天爺推著輪椅，像一尊雕像一樣，堵在門口。

老太太眼旁沒有了光亮。她艱難的轉著頭，撇向黑影的方向。

直到看到韓天爺的那一瞬間，老太太忽然啞著嗓子。喉嚨里傳出一陣陣。“啊……啊……”聽不清是什麼的嗚咽。

老太太沒流淚，她的眼珠子紅的冒火。有些人苦難受的多，早就把一生的淚水都流干了。老太太的喉嚨不停的叫。沒有舌頭，她一句話都說不出。

最后傳出了一陣急促的。“阿吧……啊吧……啊啊吧……”那聲音有點像火車鳴笛。

但是肉眼可見，老太太精神十分激動。她看見韓天爺，先是叫。然后緩緩抬起手，竟然又用力的用手抽自己的耳光。

“大媽，你這是干什麼？”

我立刻攔住老太太，緊緊的箍著她的雙手。

她的雙腿是廢的，琵琶骨是廢的。肋巴條是折的。手指腳趾甲缺失。

可老太太的胳膊還好，還能抬得起，還能彎曲，還能有力的抽自己的大嘴巴。

“小瘸子，小瘸子。”

韓天爺看到老太太這般，情緒也是異常激動。

“小瘸子，多少年沒見啊！到底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韓天爺憤怒的聲音，在軒轅館里傳蕩著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