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離開你的時候，我就很傷心，我不愿意離開你，從小到大都是一樣，你被你師傅接走之后，我每天跑下山看你，可你師傅不讓我看，我就在晚上偷偷跑進后院，在窗臺外面看你睡覺，我喜歡看著你，你睡著了，會說我聽不懂的夢話，會半夜的時候肚子咕咕直叫，然后迷迷糊糊的拿著枕頭蓋著自己肚子，這樣就不會感覺餓了，每次你都是這樣……”

“小時候你被你師傅罵了，你會很傷心，偷偷抹眼淚，我就在外面看著你，很想和你說話，但那時候我還不會怎麼說話，我怕嚇到你了，你小時候的事我都記得，我喜歡看著你……”

“后來，你讀書了，每天早上看到你背著小書包，嘴里塞著一個饅頭去上學的樣子，我就想跟你一起去，你去上學，看不到你了，是我一天最難熬的時候，傍晚看到你有時候快樂的回來，有時候難過的回來，我也很想出現，聽你訴說上學一天遇到的事，但不能，會嚇到你的……”

“后來，我可以好好說話了，我再也忍不住的出現在你面前了，那時候看著你給別人算命，你說的每一句話，從不熟練到自信滿滿，我會跟著你高興，我喜歡看你給別人算命說話的樣子，十分喜歡……”

灰雅兒在我懷里哭泣的說著，微熱的淚珠很快打濕了我的衣服，讓我燥熱的身體更加清醒了幾分……

“每一次和你分開，我都期待見到你的那天，但有一天，我發現了她……她十分的完美，完美到我很想認識她，我和她說話，和她聊天，她會說話溫柔，給我泡茶，把最好的東西給我吃……可有一天，不經意的，我和她聊天，她提到了你，不經意的提，我很傷心，真的很傷心，她當時有點慌，她認為傷害到我了，她反過來安慰我，那一刻我覺得，我覺得……”

“后來再聊天，她再也沒有提到過你，但我知道她和我一樣，不知不覺的對你……我開始問媽，問她我該怎麼做，媽只是問我我討厭她嗎？我說不討厭，我覺得她是我姐姐，我當她是我姐姐，我為什麼要討厭她？然后媽就沉默了，她幾天都沒有說話，第三天她對我說，讓我隨著自己的心來，一切隨緣份……我知道媽的意思，我首先認識了你，但不代表我可以強行的擁有你，我開始逃避……”

“逃得很遠很遠，我呆在昆侖，呆在洞府里面，……可，可……”

灰雅兒哭得更加厲害，她從我懷中離開，眼睛已經是濕潤無比了，水汪汪的望著我，聲音帶著哭腔，“可沒有用……一點用也沒有，我發現越離開你，越想你，我想看著你睡覺，看著你說夢話，看著你翻來覆去，想看到你的一切，……可，可……我可以給你一切，我都愿意，十分愿意……”

灰雅兒臉帶梨花，眼淚就止不住的簌簌而下，看著她精致的臉龐，我體內的燥熱讓我腦海空白，她的聲音好像在我腦海里回響一樣，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只是感覺腦袋嗡嗡在響，自己身體也越來越不受控制，好像腦海里面有一個聲音在讓我怎麼做一般。

望著她濕潤的臉龐，我伸手擦去她臉上的眼淚，她身體在顫抖，我便是緩緩的低頭，朝她的紅唇湊了過去……

第1005章 如何選擇

很多時候，我想親近她，想靠近她，哪怕只是坐在她身邊，就足以讓我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十分奇妙，我不明白這種感覺代表什麼，但此刻我朝她嘴唇湊過去，我混亂的腦海頓時清醒了一半，這……這應該是我很想做的事。

但我剛做出這種舉動，耳邊就響起了灰雅兒溫柔的聲音，“我愿意給你一切，什麼時候都可以，可現在不是你，不是……你醒過來會很慌的，我不想你內疚，我隨著自己的心，也想你隨著自己的心，自己知道自己心中的那個人是誰，是誰都好，我一輩子只等你一個……”

她這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落下，我就感覺眼睛一黑，身體便是控制不住的倒進她懷里，最后的感覺是溫軟的，感覺有手指在輕輕的撫摸我的臉，溫柔無比……

……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眼睛有些刺目，便是睜開了眼睛，發現天已經亮了，自己正躺在山頭，而灰雅兒坐在我身邊，靜靜的看著遠處的日出，微風吹動她的頭發，一股清香飄散開來，我搖晃了幾下頭，怎麼感覺頭這麼痛？好像自己是木偶一樣被人操控了一個晚上？

這一晚我就這麼睡著的？我坐起來，發現自己胸口的淚痕已經消失了，我記得昨晚灰雅兒對我說了很多話，但我記不太清了，只是感覺灰雅兒哭了，哭得十分無力……

而且我隱約記得自己好像摟著她了。

我下意識問，“雅兒，你昨晚哭了？”

灰雅兒轉過頭來，微微搖頭，聲音輕柔，“沒有，我為什麼要哭？來，把這個吃了，我們就回去……”

她說著將她修長的手伸過來，手掌上有幾個顏色清淡的果子，上面還有露珠，應該是她剛才摘的，我下意識接了下來，吃了一個，感覺很甜，也感覺被折磨的頭頓時沒那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