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叔好!"
"估計他啊,提前從奶奶那得知我們小隊的情況了,每個人的名字他都能叫的上。
"馬義也知曉了李富強的來歷,好奇地打量著他,笑著說:隊伍里添新人了啊這小胖子不錯,身體壯,能干活!"
"馬義一說能干活,歐陽薇和姜幼初眼疾手快,趕緊把身上的行李脫下來,塞到李富強懷里。
"李富強苦著張臉,一手提一行李:合著,我成你們的苦力了"
"我還有點不放心,把李富強叫過來,認真叮囑他:一會進樓了,小心點,招子放亮點!"
"萬一遇上鬼了,我盡量保著你,實在保不住了,你就趕緊往樓下跑,這時候扯什麼歷練,都是多余的,活命要緊,知道嗎"
"要是換作陌生人,我才懶得嗦這麼多,關鍵李富強的身份特殊,這胖子既是我堂弟,又是朱天師的弟子,我不管著點還不行。
"知道了哥。"李富強一臉自信:我不會給大伙拖后腿的!"
"李富強的事,先放一邊,我回過頭來,抽著煙,打量在場這幫同行。
"當真是五湖四海,五顏六色,環肥燕瘦,第一眼瞧過去,都正常,第二眼再看,沒一個像人的。
"基本上每個人臉上,不是透著瘋,就是透著陰,要麼鼻孔朝天,目中無人地仰視天空,要麼耷拉個腦袋,死氣沉沉盯著自個腳尖。
"而且這幫人彼此間,也在一刻不停地,互相拿眼神試探著對方的深淺。
"就道行這玩意真有意思,當它沒有一個清晰的界限時,這猜疑鏈就顯得格外深邃,不可捉摸。
"你只能以最壞的可能,去揣測你身邊的每一個人,因為你光靠氣場,是不好判斷道行的,所以你只能把它們想象成深藏不露的妖魔鬼怪,寧愿把他們往壞里想十倍,也別往簡單里想。
"在這個江湖,輕敵,才是最致命的。
"我雖然有狐瞳,可是場面上的氣場龐雜無比,大伙站的這麼近,我一時分不清誰是誰的,也給看迷瞪了。
"這時,青丘就在暗中提醒我道:趁著還沒進樓,我來給你點名,你就留意這些人,其他的貓狗一律無視!"
"我就按青丘點出來的人,挨個去看。
"首先是個三口之家,這三人所站的位置,非常隱晦,躲在人群后方的墻角處,你不刻意去看,你很難留意到他們。
"這三人清一色,穿紙衣紙褲,配紙鞋,但他們這套衣著,和湘西劉家的還不一樣,人家無論剪裁,紙張用料還是顏料選擇,都是很用心的。
"堪稱是以假亂真的紙工藝品。
"男的個頭瘦長,短發,面容消瘦,一臉的愁容,婦女則個頭不高,燙著一頭卷發,略微顯胖,面相也是一臉的陰郁。
"這婦女之前也不知經歷了什麼事故,雙手截肢了,袖管子里,手腕傷口處的骨肉,早都長圓滑了。
"這夫妻倆都四十來歲,陰慘慘地站在那,好像誰欠了他們錢似的,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后面站著的,是他們的閨女,閨女年紀,歲,小臉長的很是白凈,好看,上身是件紙毛衣,下邊穿著條紙裙子,蔥白的腿露在外邊。
"見我注視著后方,馬義也順著我目光瞧過去,頓時倒吸了口涼氣,在我耳邊悄聲道:
"這一家子,是長白山那邊有名的扎紙家族!"
"男的叫紙人胡,女的叫紙人張,閨女名叫胡雅靜!"
"小心著點吧,這三位可不好惹!"
"我點了點頭,從三人身上挪開目光。
"青丘繼續給我點名:你右后方,十五米開外,那個老太太,看到了嗎"
"我回頭瞧去,在人群中,有這麼一個老太太,穿著一套舊社會時的農村花棉衣,棉褲,顯得極臃腫,極不合身。
"老太太滿頭白發,七老八十了,腰板卻挺的很直,臉上擦著厚厚一層胭脂。
"老太太雙目如電,炯炯有神,面相怎麼說呢,介于舅姥姥跟老姨之間,慈眉善目中,透著瘋癲和陰森之相。
"這些都沒什麼,最特麼恐怖的是,這老太太的嘴唇,被黑線給縫死了!
"我看到老太太那嘴唇子時,瞳孔一陣劇烈收縮!嚇的右眼就開始跳!
"馬義跟著我看過去,臉色頓時也驚悚了起來。
"這老太太啊,名叫喊婆,我只聽過她的名號,這也是頭回見到真人。"
"李富強偷摸地瞧了瞧,悄悄問馬義:馬叔,她嘴唇咋給線縫上了呢"
第245章 來劫
"馬義無比忌憚地看著對方,小聲跟我們講道:道家有個東西,叫言出法隨,簡單理解,就是指一個現象,我說啥,它就得是啥。"
"我說咱們頭頂這天,像石頭砸到鏡子上似的崩碎,它就得立即崩碎,我說這棟樓,給我塌了!它立馬就得塌,就得化作一灘齏粉。什麼物理規則,科學解釋這那的,統統沒用。"
"后來,道家就拿言出法隨這個詞,來形容高維能量的恐怖和深邃。"
"人世間,也有類似的人,這種人非常稀缺,一億人里,可能也出不了一個,喊婆就是其中之一。
"這老太太的厲害之處,就在她這張嘴!
"她說誰死,誰就得死,說的比閻王都準,有傳言說喊婆剛生下來,還是個嬰兒時就已經能開口說話了,剛來到這個世界,喊婆一張嘴,直接就咒死了自己的爹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