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全身包裹在一件奇怪的黑色袍子中,手里還提著一件黝黑的盒子。
月色映在他枯瘦蠟黃的臉上,感覺不到絲豪生命的氣息,在月光中看去,猶如一具在移動的冰冷僵尸。
“天啊,他是……是人還是鬼?”趙春桃嚇得魂都快飛了,全身像被施了定身法,僵硬著,一動也動不了。
在她懷中的小虎似乎也被嚇著了,閉著嘴一聲不敢吭,眼睛大大地睜著。
那名黑衣男人,明顯感覺到了這對母子的存在。
他突然停下腳步,目光陰冷地望著這邊。
他的兩眼仿佛沒有眼白,只有兩個黝黑神秘的黑洞。
被他的目光一照,趙春桃不禁打了個哆嗦,就像被突然扔進了南級冰層,就連思維都被凍住了。
“嘿嘿——”
這個男人的臉上肌肉紋絲不動,喉嚨里卻發出一陣陰笑聲。
他的雙眼,只在趙春桃身上停留一會,便鎖在小虎的身上。
看得出來,他對在這里能意外碰到趙春桃這對母子,感覺十分驚喜。
趙春桃恐懼無助地望著他,此時反而希望能被郭震陽抓回去了。
因為眼前這個男人,身上散發著一種讓她作嘔的死尸氣。
他,更像是一個死人。
從小虎身上收回視線之后,這個像幽靈般的男人,徑直走到了這座墳旁。
只見他繞著墳丘行走起來,嘴里嘰里呱啦地念著一種奇怪的咒語。
他的聲音低沉空洞,帶著一種蒼茫古老的力量。
趙春桃眼前的空氣好像被扭曲了,頭暈腦脹,有種不在人間的奇怪感覺。
而她懷中的小虎,就像被催眠了一樣,眼中光芒盡失,目光呆呆地望著他,眼睛一眨也不眨。
“……”
男人手指著墳丘,嘴中的咒語越念越急,聲音越來越高亢。
過了一會,只見他突然停下腳步,彎下腰,將手中一直拎的黑盒子放在了墳丘上。
這只盒子有半個手掌大小,規規正正、承長方型,上面不知涂了什麼,黑的像墨汁一樣,在月色下,一點光芒都反射不出來。
接著,他又伸出枯骨般的手指,輕輕推動上面的盒蓋,漸漸露出了里面的廬山真面目。
趙春桃睜眼望著他,突然發現,他手中這只盒子,有點像個小型的“棺材”。
上面的盒蓋推開之后,里面是真空的。
“你為什麼不跑?”男人突然轉臉,看著趙春桃問道。
趙春桃嚇了一跳,本能地向后挪了幾步,臉上顯出恐懼之色。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雪白的腳踝上,詭異地笑了笑,便不再理她了。
接著,他又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將墳頭那棵小桃樹拔掉,開始削上面的樹皮。
奇怪的是,在匕首的切割下,桃樹枝上,竟然流出了很濃稠的液體。
那些液體暗沉發黑,隱隱傳出一絲血腥味,惡臭撲鼻,一滴滴的,全都落進了下面那只黑匣子中。
看到這里,趙春桃突然害怕起來,她一把抱起小虎,爬起來就跑。
“哼哼,你還想走嗎?”身后傳來那男人毛骨悚然的怪笑聲。
趙春桃嚇壞了,根本不敢回頭,忍著腳上鉆心的痛,像沒頭蒼蠅一樣,在田野中狂奔起來。
不知跑了有多遠,當她覺得已經脫離危險的時候,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
“我說過,你是跑不掉的——”突然,耳邊又傳來那個男人的怪笑聲。
趙春桃抬起頭,驚恐地發現,眼前的畫面竟是如此熟悉。
橫在眼前的,還是那座小墳丘,旁邊還站著那名笑容怪厲的黑衣男人。
原來跑了半天,她竟然又轉了回來。
“啊——”
趙春桃慘叫一聲,當場嚇暈死了過去。
“好一個天生的鬼靈之體!”
那名黑衣男人走到趙春桃身邊,伸手將她懷中的小虎抱在了懷里,很開心地笑道:“這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
與此同時,白楊村的東山之巔。
這是一間富麗堂皇的女子閨房、春凳、梳妝鏡、香榻,珍珠玉器……屋里的每件家具都那麼精致華貴,既顯得溫馨悅目,又透出十分華貴的氣息。
雖然屋里沒有點燈,但在那顆稀世南海珍珠的映射中,卻滿屋生輝,令人神奪目炫。
在那張精致古樸的銅鏡中,映出一張軟紗低垂的香榻。
床上,馬小福正摟著紅蓮,沉沉地睡著。
紅蓮全身的肌膚像雪一樣白皙,曲線妖嬈柔美,形成的性感弧度,幾乎可以令全天下的男人抓狂。
即使在睡夢中,馬小福的大手,依然抓在她滿月般雪白的俏臀上,來回搓動著,仿佛在撫摸一件名貴光滑的玉器。
“忽——”
突然一只鳥兒從窗欞外飛過,迅速隱入了黑夜中。
馬小福眼角微微一跳,接著,他像彈簧一樣,突然從床上坐直了身子。
“唔……”紅蓮喉嚨里發出一絲撩人的膩音。
馬小福低下頭,看了看身邊的玉人,接著又抬起臉,神色凝重地望著窗外的夜色。
過了一會,紅蓮睜開美目,接著像小貓一樣,朝他懷里縮了縮。
“不行,我得出去一躺!”馬小福喃喃說道。
“嗯?”紅蓮再次睜開眼,關切地問道:“相公,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