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福被他逼得連連后退,不知不覺中,身子便退到了樹林的邊緣。
禿頭的樸刀呼呼生風,每一次與他的砍刀碰撞,都震得馬小福手臂發麻,幾乎有些把持不住。
“當當——”
二人手中的利刃,不斷在半空中劈砍在一起。
一直砍不到馬小福的身體,禿頭大漢的呼吸,由粗獷開始變得咆哮起來。
他手中的鋒利樸刀,隨著力氣的增大,幅度也越來越大。
他惡狠狠的瞪著紅眼珠,吃人一般地瞪著馬小福。
而馬小福則用眼角余光盯著他的右臂,心中測算著他下一步的攻擊動作,伺機尋找破綻。
禿頭顯然低估了馬小福的實力,就在他以更大一次力量砍來樸刀時,馬小福手中攥緊的砍刀,突然急速地抖刺而出。
“嗖!”
鋒利的刀刃尖端,如一道電光,劃破了禿頭右手腕兒的外側。
那青筋凸鼓的手背,與小臂連接的韌帶部位,發出“噌”的一聲悶響。
憑手感,馬小福知道,自己已經挑斷了他的一條手筋。
任對方的身體再強悍,畢竟是血肉之軀,手筋斷了,攻擊性馬上打了折扣。
“刷!刷,刷——”
馬小福從被動防御轉為主動攻擊,憑借著速度優勢,身體快速地在禿頭周身閃躲游走。
很快,禿頭身上的衣服,便被挑出幾道大口子,鮮血從里面滲透出來。
“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叫你的小弟一起上吧,哈哈!”馬小福狂妄地笑著,試圖激怒他,擾亂他的注意力。
“臭小子,竟然隱藏了實力,老子小看你了。”
隨著禿頭身上的傷口逐漸增多,這才意識到上了馬小福的當。
這令他更加憤怒若狂。
“蕩!蕩——”
又是兩次短兵相接,但禿頭始終砍不到馬小福。身上的傷口開始惡化,被挑斷的手筋傳來一陣陣鉆心的刺痛感。
隨著血液的流失,他發現自己的視野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馬小福突然將砍刀從右手交于左手,借著身體的沖鋒動作,砍刀往前遞送。
鋒利的刀尖劃過一道白光,直刺他的左眼。
“媽的,上當了——”
禿頭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在火石電閃間,他避無可避,腦袋拼命后揚,同時反手轉動樸刀,準備刺向馬小福的左胸,迫使他收刀自衛。
在沒有干替人賣命的行當之前,禿頭有過長達十年的雇傭兵經歷,幾乎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
像這種生死一線間的驚心動魄場面,他也經歷過幾次。每次都是在負出昂貴的代價之后,將敵人斬殺而僥幸存活至今。
只是今天,幸運女神似乎不再眷顧他了。
“嘩!”
禿頭的左眼中,頓時被一片迷蒙的血霧籠罩。
一陣鉆心的刺痛感,迅速傳遍了全身。
禿頭全身的肌肉痙攣地抽搐著,身體踉蹌后退,只一瞬間,臉上便布滿了血水,左眼中血紅一片,什麼也看不到了。
這家伙的反映速度也極快,在遭受重創身體后退前,突然一腳踹出,狠狠地瞪在馬小福的左腰上。
“啊!”
二人同時低哼一聲,向兩邊分開。
馬小福頓時感覺胸部發悶,整個身體被他踢得倒飛出去。
“大哥!”
那群車手紛紛發出驚呼聲,有幾個迅速跳下車了,朝禿頭跑來。
禿頭左眼已經睜不開了,血一滴滴地從眼角滲透出來。
他猛得甩了一下頭,眼前的視野變得血蒙蒙一片,馬上就知道,自己的左眼已經瞎了。
“大哥,你受傷了?要不要緊?”幾名小弟圍住他,七嘴八舌地問道。
禿頭抹了一下臉,低下頭,看了看紅通通的手掌,突然發起狂來:“眼睛,老子的眼睛被刺瞎了!”
他狀若瘋癲地推開身邊的小弟,提著樸刀,瞪著通紅的眼珠子,再次向馬小福砍來。
在禿頭心中,自己竟然敗在了一個名不見傳的小子手里,簡直是他的恥辱。
他是傭兵,是戰爭之神,沒有死在那些國際傭兵和殺手的手里,反而被一個小混混像貓戲老鼠般折騰得灰頭土臉,而且還損掉了一只眼珠子。
這種失敗,是他這種從死人深淵中爬出來的殺神所不能容忍的。
見老大發了狂,那些車手紛紛停下腳步,生怕挨的近了,殃及池魚,被老大順手給砍成血葫蘆。
“哈哈,殺我的人來了一批又一批,禿頭,你是其中最弱的一個。”馬小福繞著樹林瘋跑,在躲閃著他攻擊的同時,還不斷用氣人的話來激怒他。
禿頭嘴里嗷嗷怪叫著,像頭失去理智的雄獅般,瘋狂地追著他劈砍。
馬小福不敢戀戰,認準方向,立即往樹林深處跑去。
“碾死他,給我碾死他。”禿頭捂著雙眼,暴跳如雷地大罵道。
那些車手的車技無比精湛,一手架車,一手持刀,竟然可以保持速度和平衡,無數砍刀、鐵棍,朝馬小福的后背劈砍過來。
小樹林里,上演了一出精彩絕倫的人車追逐大戰。
馬小福仗著身體的靈活性,在樹林中左突右閃。
很快,這些車手就開始作繭自縛了。
在漫天的塵土中,不時響起“哐哐”的撞擊和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