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貝戰戰兢兢地坐了下來,又同情地看著田曉娥,道:“小福哥,如果等會他們四個打這個老板娘,你會幫忙嗎?”
“幫她?”馬小福摸摸下巴,沒吱聲。
哪知就在這時,李浩南突然朝二人瞪了過來。
他見馬小福竟敢不聽自己的警告,馬上破口大罵道:“你,給我站起來!”
“老子就不站,你咬我?”馬小福嘻皮笑臉地望著他。
“靠!”
李浩南大罵一句,突然從身邊的電腦桌上拿起一個玻璃煙灰缸,照著他就摔了過來。
馬小福本能地往旁邊躲避,雖然煙灰缸沒有砸到他,可里面的煙頭和煙灰,大半都撒在了陳雪貝的身上,嚇得她尖叫一聲,抱著腦袋頓了下去。
“小子,你挺狂啊,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嗎?”李浩南走過來,一把揪住馬小福的后領子,舉手去抽他的臉。
沒等他的把掌落下,馬小福的腳就踢了出去。
“呼啦!”
李浩南接連撞翻了兩張椅子,仰面朝天躺在了地上。
“敢跟老子耍橫,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誰,不知道死活的東西。”馬小福牛逼哄哄地罵道。
李浩南在青山鎮囂張了十幾年,今天算是碰到真正的狠人了。
他那三個同伙紛紛叫罵著,朝馬小福撲了過來
馬小福拎著椅子迎了上去。
“彭!噼里啪啦……”
“啊!噼里啪啦……”
四個人混戰在一起,一陣拳打腳踢之后,那三個家伙,橫七豎八地爬在地上,疼得“嗷嗷”亂叫。
“你給我等著,弄不死你,老子就不叫李浩南!”
李浩南跌跌撞撞地跑出了網吧大門,站在大街上,指著馬小福叫罵。
馬小福懶得是他,轉身回了網吧。
這時里面的人基本上全都跑光了,偌大一個網吧,只有陳雪貝和田曉娥瑟瑟發抖地站著。
“小福哥,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啊?”陳雪貝關心地在他身上查看起來。
田曉娥也跑過來,感激地說:“馬小福,剛才謝謝你了!”
“你現在不恨我了?”馬小福嘿嘿一笑道。
田曉娥想起慘死在他嘴中的大黑狗,一股恨意涌上心田,咬了咬牙齦,說:“以前的事就讓他過去吧,只要你以后以后不再欺負我,我就不恨你!”
“好吧,咱們這下兩清了!”馬小福笑了笑,又轉身離開了網吧。
來到村頭的時候,他看到一群嬸子正聚在太陽底下納鞋底。
見馬小福走過來,其中有個穿紅棉襖的小嬸子喊道:“是小福回來啦?去縣城怎麼沒拐個漂亮媳婦啊?”
“哪里的姑娘有咱白楊村的漂亮哈,你說是不是啊,馬小福?”
“就是,他自己家不就有個漂亮三姐嗎,肥水不流外人田,讓趙富民把銀杏嫁給你得了——”
“哈哈,保不準人家兩個早就在一個炕頭上睡了,你們瞎操什麼心呢?”
聽著這群嬸子的取笑聲,馬小福心里也不介意,村里婦女都喜歡開玩笑,有時候當著自家男人的面,都敢調戲別的小伙子。
這種現象在農村十分普遍,只是她們大多占點嘴上便宜,誰也不當真。
哪知一回頭,卻發現趙銀杏竟然就站在身后。
只見她黑著一張小臉兒,手里還端著洗臉盆,里面擺放著洗好的衣服,堆得跟個小山丘似的。
“銀杏姐,她們是開玩笑的,你可別當真。”馬小福有些尷尬道。
“跟我回家,回去再收拾你!”趙銀杏紅著臉道。
哪知那群嬸子的耳朵賊尖,聽了她的話,紛紛起哄道:“呀,干嘛回家收拾啊?就在這里收拾得了。讓嬸子瞅瞅銀杏是怎麼收拾小福的,我們也跟著學學呀!”
“你懂什麼呀,人家銀杏嘴上說收拾他,其實心里不知道多疼小福呢,是不是啊,銀杏?”
“嘻嘻,哈哈!”
在眾嬸子的調笑聲中,趙銀杏紅著臉,幾乎是一路小跑地逃回了家。
馬小福跟在她后面,看著她左甩右擺的小屁股,心里馬上就火熱了起來。
“哐當!”
一進院,趙爭杏氣乎乎地把臉盆扔在了地上,關上大門,伸手就把馬小福的耳朵揪住了:“混蛋,說,昨晚為什麼不回家,是不是在縣城跟哪小騷貨鬼混去了?”
“絲,疼啊疼——”
幾天不見,趙銀杏的手勁明顯見漲,一看就是得到了張玉芳的真傳啊。
“不說清楚,我就不松手。說,為什麼晚上不回家?”趙銀杏不依不饒地追問道。
趙銀杏如此大張旗鼓,是因為自從馬小福去了縣城之后,她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個不停。
昨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越想越覺得害怕。
因為她總覺得這次馬小福去縣城,不會干出什麼好事。再聯想到二姐趙秋燕天不怕地不怕的放蕩性格,二人不會日久生情,再滾到一個被窩里去吧?
要不都說女人的直覺準得可怕呢——
“我本想昨天就趕回來的,但二姐不讓我走,我也沒辦法呀。”馬小福呲牙裂嘴地說。
“那你昨晚在哪里睡?”趙銀杏有些緊張地問。
“哦,二姐幫我在酒店開了個房間!”馬小福得意地顯擺道:“嘿嘿,還是三星級的哦!”
趙銀杏一聽,就更加緊張了,追問道:“那我二姐呢?她晚上住哪?”
還好馬小福反應的快,趕緊說道:“她當然是住自己家了,這還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