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富民竄門回來,看見他哭喪著臉,很奇怪地問道:“小福,咋了?腦袋疼?”
“不是,傷心!”馬小福苦著臉說。
趙富民呵呵一笑:“你還會傷心呢?真是稀罕,跟你銀杏姐吵架了?”
“干爹,你怎麼知道?”馬小福抬起頭,一臉納悶地望著他。
這老爹,啥時候變聰明了?
“唉,娃啊,爹知道你的心思!”趙富民將粗糙的大手,按在他的腦門上,一臉的高深莫測:“別想你銀杏姐了,她和你不是一路人!”
“嗯?”馬小福眨了眨眼。
心說,這老爹不會吃錯藥了吧,還是腦袋突然開竅了,怎麼說話莫名其妙的?
“我想好了,不能把銀杏嫁給你!”趙富民嘆息了一聲。說道:“不過,你也老大不小了,也到該娶媳婦的年紀了,這樣吧,這幾天爹給媒人說說,帶你去鄰村相相親,有合適的話,就把婚給定了!”
馬小福一聽就急了:“爹,你怎麼突然想起給我說媒了?我為啥不能娶銀杏姐啊?”
而此時,趙銀杏正爬在門后靜靜地偷聽著。
“爹知道你喜歡銀杏,但她名義上總是你姐啊!”趙富民的借口就像禿頭上的蒼蠅一樣,根本站不住腳,卻又說的理直氣壯:“姐姐嫁弟弟,傳出去多不好聽啊?村里人嘴上不說,心里肯定會戳著咱們脊梁骨罵傷風敗俗,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馬小福聽得苦笑不得,什麼狗屁姐姐弟弟的,白楊村誰不知道自己是撿來的便宜兒子啊。
其實趙富民做這樣的安排,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第255章
因為自從見過皇甫霓之后,他就知道,山雞永遠不可能配鳳凰。
萬一馬小福最后找到了親生父母,或者回起了以前的事,那他還會跟銀杏在一起嗎?
就算馬小福真心喜歡銀杏,但一入豪門深似海,有很多事,都不是他自己能做決定的。
“孩子,爹做出這樣的決定,你肯定不服氣,但爹都是為你們好,你們以后就會明白爹的苦心了!”趙富民看著房門,故意大聲說道。
聽到這里,屋內的趙銀杏心中一陣酸痛,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
“爹,有件事,我得跟你說一下!”馬小福有些難為情地說道:“其實我和銀杏姐,已經有夫妻之實了。”
趙富民深深地嘆了口氣,一臉平靜地說道:”這件事,爹早就知道了!”
“啊?”
這下倒是馬小福傻眼了,心說,干爹怎麼會知道的,難道是銀杏姐說的?
“爹,既然你都知道了,那為什麼不能讓銀杏姐嫁給我?”馬小福不解地問道。
“你就別多問了,爹說不能嫁就不能嫁。”趙富民說道:“小福啊,你放心好了,爹一定幫你說個俊俏媳婦,肯定比你銀杏姐還要俊俏,你就等著做新郎官吧!”
“爹,我不相親,我就要娶銀杏姐!”馬小福十分堅持地說。
聽到這里,躲在屋內的趙銀杏,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虧得自己沒白疼他一回,看來,這小混球還是真心喜歡自己的。
“我說不行就不行,沒得商量!”趙富民說完,便背著手進屋了。
馬小福嘆了口氣,然后轉身回了自己菜園子。
第二天一大早,他帶上活寶,坐上了開往縣城的公交車。
“神馬啊神馬,我是真舍不得賣你啊,如果你真有靈性的話,等把你賣了之后,趁老板不注意,你晚上再偷跑回來,記住沒……”車上,馬小福隔著布袋子,不斷撫摸著里面光滑玉潤的小白馬。
他邊自言自語,邊不停地打哈欠,滿臉都是睡眠不足的憔悴。
昨晚他都沒合眼,一整夜,全都在跟這匹小白馬周旋。
這小白馬一到晚上就變了身,在馬小福的窩棚里上竄下跳,差點把他的窩棚給拱翻了。
如果有紅蓮指點,他還不至于那麼狼狽。可惜,那位嬪妃娘娘一入土地就沒了消息,任馬小福如何千呼萬喚,連半點回應都沒有。
最后還是馬小福用蠻力,將這匹撒橛子的小白馬用繩子綁在床腿上,這才老實到了天亮。
“小馬啊小馬,你折騰得我一夜睡不了覺,我不怪你。你把我的窩棚拱翻了,老子也忍了,因為我是真喜歡你啊,要不是因為缺錢救急,我是絕不會賣你的,你能理解我的心情不?”
一路上,馬小福不斷打著悲情牌,也不管小白馬聽不聽得懂,在車上啰嗦個沒完沒了,聽得周圍的乘客,都下意識地遠離他,還以為碰上神經病了呢。
都說良鳥擇高枝而棲,如果小白馬真的有靈性的話,估計也看不上他這個窮光蛋主人。
“叱咤!”
公交車終于停在了終點站。
馬小福捂著裝有活寶的口袋,跟著人流,下了公交車。
來的路上,他已經做了周密盤算,都說物以稀為貴,這玩意既然是活寶,一定非常值錢就對了。
他的心理價位是在兩百萬左右,只是他對行情一點也不熟悉,具體能賣多少,其實心里并沒有底氣。
馬小福來到上次來的古董街,準備和那位老板談談。
哪知走著走著,他忽然覺得不對勁,總感覺有人在跟蹤。
回頭一看,果然有幾個面相兇惡的家伙,在后面不遠不近地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