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趙富民臉上頓時露出疑惑之色,回道:“有,有這事,他叫馬小福。姑娘,你是他什麼人?”
一聽這話,皇甫霓激動之色溢于言表,說道:“大伯,那他人呢,我能見見他嗎?”
”這個……“
趙富民沉吟了片刻,說道:“姑娘,你還沒說你是誰呢。你跟俺兒子是啥關系啊?你不說清楚,俺是不會讓你進來的!”
身后那四名一直冷眼旁觀的保鏢,見這老東西竟然阻攔二小姐,心中十分不爽。
可皇甫霓沒有示意,他們也不敢往里硬闖。
“大伯,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皇甫霓盯著院內那棟破敗不堪的房屋,泫然欲泣道:“我的侄子,在十幾年,被人販子拐賣,我和我的家人,一直在苦苦地尋找他,后來聽人說他流落到了白楊村,我想,您的干兒子,十有八九就是他。”
說到這里,皇甫霓已經眼泛紅絲,想到自己唯一的侄子,在這十幾年中所歷經的磨難,不禁淚如雨下道:“大伯,請您一定要讓我跟他見上一面,求您了。”
說著,還朝趙富民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姑娘,可使不得啊!”趙富民哪里受過這種待遇呀,受寵若驚地就想去扶她。
可那雙常年在田野里刨食的粗糙大手,剛伸到中途,又像觸電般,自慚形穢地縮了回來。
“大伯,請問您的干兒子,他原名叫叫什麼?”皇甫霓十分緊張地問道。
趙富民苦澀地笑道:“姑娘,我看你今天要白跑一趟了!”
“怎麼?”皇甫霓的笑容頓時凝固。
就好像聽到了什麼噩耗一樣,臉色變得一片慘白。
“哦,其實他……”
這時,只聽“吱呀”一聲,趙銀杏披散著頭發,迷迷瞪瞪地推門走了出來。
當她看到院中的皇甫霓時,不禁楞了一下……
那感覺就如同一只驕傲了二十年的花喜鵲,在眾鳥的恭維和羨慕中長大,直到有一天,無意中看到了翱翔于九天之上的鳳凰。
光比美貌,趙銀杏還不一定會輸。論身高,二女也只是略有差距。
唯一讓趙銀杏拍馬也趕不上的是,皇甫霓那種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優雅和貴族氣質。
畢竟一個在閉塞落后的山村長大,而另一個則是受過貴族式禮儀培訓的千金小姐,相比之下,高低立現。
“爸,她們是?”趙銀杏奇怪地問道。
趙富民賊兮兮地把她拉到一邊,輕聲說朵道:“這個女人說她是小福的姑姑,要帶小福回家呢,你看這事怎麼整啊?”
“啥?”
晴天霹靂。
趙銀杏的身子明顯抖動了一下,心窩里頓時空牢牢的,有種被妖魔鬼怪挖走了心肝的感覺。
千怕萬怕,最怕聽到這樣一個消息。沒想到,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不行,絕不能讓她把小福帶走!!”剎那間,趙銀杏已經做出了一個無可動搖的決定。
“爸,她見過小福了?”趙銀杏沉著臉問。
“沒有!”
“她有證據證明小福就是她走失的侄子?”
“沒,沒有吧!”
“爸,你是怎麼搞的?”趙銀杏黑著臉,竟然訓斥起老爸來:“什麼事都沒清楚,你就把她領家里來,要是壞人怎麼辦?”
趙富民被她嗆得啞口無言,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這個三丫頭。
一向溫柔乖順的趙銀杏,在這一刻,仿佛兩個姐姐突然附身一樣。將趙秋燕的霸氣、趙春桃的威嚴展示的淋漓盡致。
第236章
“等我來打發她們,一會你可別說話,聽到沒有?”趙銀杏冷著臉叮嚀道。
趙富民點頭如搗蒜,舔著臉笑道:“成,聽你的,嘿嘿!”
趙富民的性格就像墻頭草,你強我橫,你橫我軟。
家里的人脾氣越厲害,他自己就越沒有脾氣。
張玉芳笨就笨沒有查覺到這一點,否則,也不會被他騎在頭上拉屎拉尿三十年了。
由于二人說話聲壓得極低,皇甫霓沒有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對農村人這種當著客人的面,竊竊私語的不禮貌行為,她心中十分反感。但臉上依然平淡如水,看不出絲豪喜好。
這個時候,趙銀杏已經朝她走了過來。
不知為何,皇甫霓心里突然有些緊張。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漂亮的小姑娘一出現,自己的尋人之旅又要前途未卜了。
“老伯,您說您干兒子不在家,那他什麼時候會回來呀?”皇甫霓決定先發制人,不讓小姑娘壞她的好事。
“這個……”
“咳!”趙銀杏咳嗽一聲。
趙富民頓時啞巴了。
“這位大姐,我不知道你從哪里聽來的消息,說俺家四弟是你的侄子,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你搞錯了!”趙銀杏直接了當地說道。
皇甫霓好像猜到她會這麼說一樣,婉言笑道:“耳聽為虛,見眼為實,我這次冒昧來訪,也是想親眼驗證一下!”
“哼哼,你看了也沒用!”趙銀杏臉色不善地說道。
拋開爭風吃醋的念頭在里面,就算趙銀杏不討厭她,也不會讓馬小福現身的。
因為那天在山上,馬小福險些死于槍手的刺殺。誰知道眼前這伙人,是他的仇人還是朋友?
“既然我今天來了,沒有親眼見到他,肯定不會回去的!”皇甫霓也冷著臉,宣告著自己的決心。
別說只是一個黃毛小丫頭,哪怕現在擋在她面前的,是一條無法逾越的高山,她也會找人把這座山給鑿出個通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