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知道,白帆這貨就是一頭吃人不眨眼的餓狼,在十幾歲的時候,他就敢親手弄死津州市長公子,這種彪悍的作風,可不是一般的狠人做得出來的。
“放了你可以。回去之后,馬上把那二百萬贖身錢給老子送過來。敢少一毛,老子就要你的命,滾吧。”白帆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劉邪連個屁都不敢放,夾著尾巴就跑出了大門。
“媽的,這小子可真狠啊,把老子的胳膊都拽脫臼了!”回去的路上,劉邪按著劇痛難忍的胳膊,越想越覺得生氣:“不就是仗著自己家大業大嗎,不就是仗有個混黑道的岳丈嗎。老子也不是吃素的,白帆,你等著,此仇不報,老子誓不為人。”
日頭漸漸升起,在迷離的朝霞籠罩中,這片偏僻的山村,真如世外桃園般美麗炫目。
看著看著,劉邪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這種鳥不拉屎的破山溝,正好用來毀尸滅跡,弄死個人,往大山里一扔,鬼都不可能知道。
“蘇志杰啊蘇志杰,如果你身在城里,老子還真拿你沒辦法,可是你偏偏躲在這里,活該你找死啊。”
想到此處,劉邪迅速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爛記于心人號碼:“昆哥,現在帶你的兄弟到西水縣的西山鎮來,老子要弄死個人……點子有點扎手,記著全都拿上家伙。”
“啪。”
合上電話,劉邪眼中閃出一股濃烈的殺機:“上次沒摔死你,那是你命大,蘇志杰,老子就不信你有三頭六臂。弄死你之后,那兩個悄娘們就是我的,哈哈。”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突突”聲,兩輛拖la機一前一后,載著全部掛彩的眾痞子和仍暈迷不醒的郭震陽,漸漸消失在地平線的邊緣……
此時正是吃早飯的時間,但被郭震陽這麼一鬧,章家人哪還有心情吃什麼飯啊。
“造孽,造孽啊,咱家怎麼攤上這麼個混賬親戚?以后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媽,別哭了,嗚嗚。”
章筱天的房間里,不時傳出周淑芬哭天抹淚的聲音。
聲音里透著無比的心酸和悲憤,以及對未來生活的絕望。
章筱天邊勸慰母親,自己邊不停地掉眼淚。
章守財頓在墻腳處,“吧嗒,吧嗒”地抽著煙,不時長吁短嘆,臉黑的如同一只被霜打的紫茄子。
章筱芬坐在床頭一言不發,牙齦緊咬,臉蛋被怒氣熏的通紅。
此刻,她的心情真是復雜極了,既有對郭震陽的恨,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愧疚之情。
父母年紀這麼大了,還要為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女兒擔心受辱。自己真是不孝啊。
“媽,別哭了,反正我已經鐵了心和他離了,如果他不肯罷休,就讓他打死我算了。”看著父母滿頭枯白的頭發,還有他們臉上悲痛欲絕的表情,章筱芬十分心疼地寬慰道。
哪知她這麼一說,周淑芬的眼淚流的更快了。
那一顆顆豆大的濁淚,從她皺紋密布的蒼老臉頰上斷線般滾落,泣不成聲地哭訴道:“女兒啊,你也不小了,平時看著挺懂事,怎麼就這麼……這麼讓人不省心呢。”
“媽,我。”章筱芬強忍的淚水一下子盈滿了眼眶。
“你說你今年都三十出頭了吧,怎麼做事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周淑芬似乎憋著一肚子苦水,用袖子抹了下淚水,連珠炮似的向她數落道:“自從你嫁給郭震陽之后,你們讓我和你爸省心過一天嗎?不是三天兩頭的吵架,就是打冷戰……以前你是嫌棄郭震東不務正業,現在他發跡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天天鬧,天天鬧,一家人過日子,有什麼好鬧的啊?”
話沒等說完,周淑芬便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你這是真要逼死我啊。”
“媽。”
聽了母親的話,章筱芬心中真如亂劍穿心般難過,接著便撲倒在床上,抱著被子嚎啕大哭起來。
其實她真的很想告訴母親,自己不是不懂得知足,而是郭震陽做的實在太過分了。
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包養小三小四我可以忍,喝完酒拿我出氣我也可以忍,但是他不該把我當成貨物一樣,隨便讓別的男人睡。
我是他老婆、不是外面發廊里的小姐,他怎麼可以這樣羞辱我,嗚嗚……
可是這些委屈和恥辱,她卻不想再提了。
哀莫大于心死,自己已經這樣了,說出來,只會讓年邁的父母更覺難受,徒增悲痛。
但她這麼一哭,白帆卻有點坐不住了。
只見這貨“霍”的一聲從起來,晴天霹靂般大喝一聲道:“都別哭了,哭什麼哭,哭喪呢你們?”
“嘎。”
這貨這麼一嚎,屋內此起彼伏的抽噎聲頓時剎住了車。
劉玉香、章筱芬和章筱天,全都抬起婆娑的淚臉,睜著一對對紅腫的眼圈望著他。
就連章守財此刻也不抽煙了,張著大嘴,盯著他,傻了眼。
“小帆,你怎麼跟媽說話呢?”短暫的沉默之后,章筱天小聲埋怨道。
“我不這樣,你們還不知道哭到什麼時候呢。”白帆欠意地看了看了章筱芬一眼,接著向劉玉香柔聲道:“媽,不是我說你。其實吧,這件事真不怪筱芬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