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帆舉目一看,心里頓時涼了半截。
這些人口袋中全都鼓鼓囊囊的,分明是是藏了火器。
“不要輕舉妄動,不然一槍打死你。”那人隔著衣服,將槍口對準白帆,朝胡同外擺了擺臉:“走,我們老板要見你。”
“你們是什麼人?”白帆明知故問,眼角余光向四周打量著,伺機逃脫。
“到地方你就會知道。”那人冷笑一聲,不耐煩地說:“不要再浪費時間了,你是跑不掉的,給我走。”
說著,用槍口在他胸前頂了一下。
事此至此,白帆還有啥好說的,只能乖乖地答應。
用腳指頭都猜得出來,他們嘴里的老板,一定就是昨晚被自己打跑的獨眼老者。
白帆心里那個恨啊,早知如此,昨晚就該一刀抹了那老家伙的脖子。
這群看著好像大兵哥的迷彩男們,將胡同讓開了一條通道。白帆耷拉著腦袋,被兩把槍頂著后腰,悻悻然地朝前面走去。
白帆心里那個晦氣啊,早就知道這次出來賣寶不會太過順利,還真是被自己猜中了。
這十二個家伙,一看就是練家子出身,雖然身材瘦弱,卻精干有力,個個掌心都磨出厚厚的老繭,也不知是挖墳挖的,還是練槍練出來的。
白帆沒想到那獨眼老頭的勢力那麼大,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
老子不會死在這里吧……
在那名領頭青年的帶領下,一行人分成數股,徑直朝市區繁華地帶走去。
路邊的行人,紛紛駐足朝白帆張望,那眼神千奇百怪,似乎都在揣測這貨是哪位軍界大姥的子侄?
白帆心里那個屈啊,外人看來,自己被這十二名迷彩男前呼后擁、好不氣派,哪里知道,自己竟然是被這群混蛋給劫持的。
從中不難看了,那獨眼老者在當地的勢力極大,根本不怕白帆逃脫,所以才會顯得如此肆無忌憚。
按白帆的猜測,他們應該會把自己帶到廢棄的工廠,或者偏僻地帶才對嘛。
等搶了活寶之后,再順手把自己給殺了電影里的壞人都是這麼干的。
剛才那一段路,白帆算是白跑了,這群人,又將他帶到了離公交車站不遠處的一處酒樓附近。
白帆也不敢多問,既來之則安之,他也不相信那獨眼老者敢在鬧市區干掉自己,現在只能靜觀其變了。
這伙人并沒有強行奪取他口袋里的活寶,一看就是有規矩有家法的嚴密組織。
“進去。”
那名青年將他推進了一個名叫“大富豪火鍋城”的酒樓里。
白帆的心臟突然加快了速度,馬上就要見到正主了,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
他可不想束手待斃,眼角向四周溜著,這里是華良縣最繁華的地段。街上人流如織,行人摩肩接踵,心中不禁暗想,如果老子現在逃跑,他們應該不會開槍吧?
“別耍花招,當街殺人,老子不是沒干過,嘿嘿。”仿佛看穿了白帆的意圖,那名領頭的青年,在他身后陰森林地冷笑道。
白帆瞪了他一眼,這時才看清楚,這家伙長著一條鷹鉤鼻,模樣帥氣無比,酷似當紅影視明星劉得華。
“你牛行了吧。”白帆罵了他一句,推門進去了。
有六個人跟著他們一同進了酒樓,而另外五個人,則分散在下面的大廳各處。白帆一進去,他們便關上了酒樓的玻璃門,還把“暫停營業”的招牌擺在門外。
顯然,這家酒樓,也是他們老板的產業。
領頭的劉得華帶著白帆,徑直上了三樓。
一路走過,兩邊連個服務員都沒看到。整個酒樓空蕩蕩的,感覺就像一個死氣沉沉的墳墓。
白帆說不害怕真是騙人的。
原本他還準備伺機逃脫,可是進了酒樓之后,這種想法就夭折了。
這座酒樓現在全是他們的人,想從下面的大廳逃跑幾乎是不可能,因為那些人明顯帶著噴子,估計還沒有跑出門口,自己就被他們打成篩子了。
“請吧。”
來到一個包房門口,那名青年推開門,看著白帆說道。
白帆朝里面瞅了一眼,只見偌大的一個房間,就坐了一個人正是那個瞎了一只眼的老家伙。
“哈哈,小伙子,咱們又見面嘍。”
那老頭就像看到一名久別重逢的好朋友般,從椅子上站起身,無比熱情地向白帆招呼道。
“裝個什麼逼啊。”白帆心中暗罵虛偽,但臉上卻做出同樣熱情的表情,哈哈大笑地走上前去:“哎呀呀,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您老人家啊。幸會!幸會。”
說著,還伸出手,像過來談生意的商人般,跟老頭很客氣地握了握手。
“小伙子,我可是想你想的緊啊。”獨眼老頭目光陰冷地盯著白帆,臉上皮笑肉不笑地打著哈哈,手上卻用上了暗勁。
白帆用力往外抽手,但抽了兩次,都沒有把手抽出來。
“尼瑪的,一大把年紀了,還玩這種幼稚的游戲。”白帆也針鋒相對地盯著他。
肅靜的包房中,很快就響起“咔吧咔吧”的骨頭錯位聲。
白帆原本并沒有把這個瘦骨嶙峋的糟老頭子放在眼里,可一旦交鋒之后,馬上就收起了輕視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