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白帆心肥膽大,聽到這種鬼哭狼豪的聲音,身上還是忍不住起了小雞皮疙瘩。
而且無比滲人的是,在這種凄厲的風聲中,隱隱約約似乎還有個女人在“咯咯”地發笑。
“什麼鬼聲音啊這是?”
白帆從來沒有聽過這麼怪的風聲,第一時間想到了鎮民們所傳的女鬼的故事。
他心里有些發毛,剛想出去瞅瞅,哪知就在這時,外面飄忽不定的女人笑聲不見了。
過了一會,一首悠揚動聽的小曲兒突然在他的窩棚外響了起來:“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無言誰會憑欄意,擬把淑狂圖一醉……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依消得人憔悴……”
這個女人的嗓音甜膩之極,充滿了古典韻味,帶著一種哀怨的氣息。
閉上眼睛,仿佛可以幻畫出,一位身襲古裝的少女,此時正坐在清靈的月下,邊頌詞淺吟,邊黯然地遙想著遠方的情郎戀人。
她的聲音雖然悅耳動聽,卻又透出森森的鬼氣,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讓人有種跟著她的節拍載歌載舞的沖動。
白帆聽得如癡如醉,這一首《蝶戀花》被她演繹的纏綿悱惻、情真意切,讓人一聽就忍不住想要落淚。
但白帆知道,晚上敢在山上唱歌,而且還唱這種鬼里鬼氣的古風小調。
這女人,肯定非鬼即妖,絕非善類。
“誰?誰在外面?”白帆心驚膽戰地問道。
話音一落,只聽一個女人在窩棚外幽幽地嘆了口氣:“唉,公子不是一直想要奴家過來陪你嗎?奴家今晚來了,而公子卻又閉門不見,這是何道理?”
“我靠。”
白帆嚇得差點把窩棚撞飛了。
這個時候,他真是恨死自己了,沒事充什麼英雄好漢啊,今晚女鬼終于找上門來了吧。
“公子,外面好冷啊,奴家一個人好寂寞,讓奴家進去好嗎?”那女人的聲音輕靈悅耳,吐字清晰,聽起來猶如珠落玉盤,又帶著一絲少女般的哀怨,光聽聲音,很難跟青面獠牙的鎖命女鬼聯系在一起。
“別別,我這里熱的要死,還有老子的腳臭汗臭,你還是在外面呆著吧。”白帆腿彈著琵琶,身上冷汗刺刺地往外冒。
“唉。”
那不知是人是鬼的女人又發出一聲落寞的嘆息,破有些失望地說:“奴家本以為公子是位英雄好汗,那知也是膽小鼠輩,令奴家好生失望。”
白帆怕她突然闖進來掐死自己,立即吼道:“別進來我跟你說。老子頭頂三昧真火,神鬼不侵,你要不怕,盡管進來好了。”
“哼。”
女子冷哼一聲,陰森森地嗔道:“公子如此的薄情寡義,奴家走便是。”
話音一落,一陣陰風卷起,窩棚外很快恢復了平靜。
白帆聽了一會,確定這女鬼走了之后,心里倒是微微有些遺憾。
這個女鬼的聲音這麼美,就跟戲臺上唱小曲的花旦似的,長得也肯定不會很差啊。
這貨心里一不害怕,邪念又跟著冒了出來。
以前在鎮民家里看到墻頭上貼的古代仕女圖時,這貨總有種找個古代小娘子玩一玩的沖動。
這女鬼來自于古代,已經活了好幾百年了,不知道抱起來是啥感覺?
而且據說她還是明朝皇帝的某個嬪妃,那絕對是顛倒眾生的啊……
“小娘子,你走了嗎?”
估計那女人真的走了,這貨喊了兩聲,外面根本沒動靜。
“老子的話都沒說完,你就拍屁股走了,宮里出來的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白帆見她跑了,自己則牛氣了起來,很爺們似的叫囂道:“其實老子也很英雄的好不好,有本事你現在過來。”
哪知他話音剛落,只聽彭的一聲,窩棚上的小門被一股大力撞開了。
“媽呀,不要殺我。”
白帆一蹦三尺高,嚇得頭皮都快炸飛了。
“啊。”
哪知那女鬼突然大叫一聲:“流氓。”
接著她雙手捂臉,迅速地把身子背了過去,嬌斥道:“丑東西,快把你的褲子提上,惡心不惡心你。”
白帆一聽,靠,難道這女鬼還比較害羞?
可是一回味又不對了,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啊。
他定下心來,仔細一瞅。
“他媽的,李薇薇,竟然是你。”
白帆氣壞了,“啪”的一聲,拍了一巴掌。
“呀。”
李薇薇吃痛發出一聲驚叫,轉過身,生氣地罵道:“神經病啊你,打姑奶奶干嘛?”
“你才神經病呢,你全家都是神經病。”
白帆氣得連褲子也顧不上提了,暴跳如雷地罵道:“老子剛才差點被你嚇出心臟病來。三更半夜,你在山上發什麼浪呢,還唱鬼都聽不懂的小曲,幸虧老子膽子大,不然現在已經躺在地上嗝屁了。”
李薇薇聽得莫名其妙,她認識白帆這麼久,還沒見這貨嚇成這個樣子呢。
“什麼亂七八糟的,老娘啥時候唱小曲了!再說了,現在天剛擦黑,怎麼成三更半夜了。”李薇薇有點膽心驚地看著他,心中暗想,這小混蛋是不是今天受了刺激,把腦子給刺激傻了呀?
白帆仍然余怒未消地跳腳罵道:“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
今天李薇薇的打扮十分有女人味,披散著頭發,踏著一雙拖鞋,上身是件清涼的白色體系衫,下面是一條半透明的透紗黑短裙,打扮的十分勾人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