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帆心里暗暗叫苦,這鬼天氣去玉米地里除草,還不把人悶死啊。
章守財說完,又看了章筱天一眼,皺著眉頭說:“還有你。一個大姑娘家的,也不知道注意點形象。都快嫁人的人了,還是這麼邋遢。要是被浩俊杰看到,還不嚇跑了哇,趕緊洗臉去。”
“嚇跑了才好,我才不愿意嫁給他呢。”章筱天哼了一聲,嘟著小嘴進廚房了。
白帆在章筱天玲瓏的腰肢上瞅了一眼,發現人在白天和晚上的思維是不同的,昨晚他想睡章筱天的心,連天王老子都阻止不住。可是太陽一生出來,心中的顧慮又冒了出來,早就沒那個膽子和氣魄了。
白帆抗著鋤頭,滿心不情愿地向玉米地里走去。一路上,他看到好多女人都在樹下納涼。
那些小媳婦撇著腿坐在涼席上,自然風吹著,芭蕉扇扇著,一會指著遠處的男人們咬耳朵說悄悄話,一會又發出陣陣輕佻的笑聲,聽得人的骨頭都是癢的。
白帆遠遠地望著她們,真想扔下鋤頭,立即加入到她們的陣營中去。
太陽一出來,整個西山鎮就熱得像個大鍋爐。地上的沙土曬得能燙掉腳皮,眼前的光線慘白慘白的。還沒進里地里,他已經曬得暈頭漲腦了。
“自己去乘涼,啥活都讓我來干,我是你家養的驢啊。”白帆越走越惱火。
這個季節,莊家里的農作物都長得差不多了。除了除草,地里基本上沒啥活可干。一眼望去,田里根本見不到一個人影子。
白帆來到自己家的地頭,找了個比較涼快的樹陰坐了下來。
看著前面密集的玉米叢,他又想到那天李有田和柳菲菲肉搏的畫面。想著想著,他的心就開始躁動不安起來。下意識地扭頭向四周看去,迫切地希望能找到一個在地里干活的小媳婦。
可是這鬼天氣誰會上地?除了自己,全在家里納涼吹牛呢。
白帆越想越不忿,冷不丁瞅到一塊大石頭,心里頓時冒出一個點子來。
他走到石頭前,使出吃奶的勁,用鋤頭“哐哐”地砸了起來,雜完又拿腳踹了幾下,頑強的鋤頭終于從木把子上掉了下來。
“嘿,不是我不干活,是鋤頭壞了干不了啊。”他拿著分家的鋤頭和把子,興沖沖地回家了。
家里沒人,也不知道都干嘛去了。
白帆把鋤頭隨手扔在了墻腳,進廚房灌了兩口涼水。然后走進房間,準備補個回籠覺。
可是突然間,他看到了床上放的幾個衣服袋子。
這個時候,他才突然想起來,昨天給劉敏香和王慧慧買的衣服還沒送呢。
這貨雖然嘴上說要放過劉敏香,其實心里還是有些不甘心。
這麼一個貌美如花、韻味無窮的女人,難道真的讓她一直守寡到老嗎?就算他愿意,老天爺都不會答應啊。
在白帆的人生字典里可沒有妥協這倆字,只要還有一線希望,他都不會放棄的。
“要是她看到這些衣服,心里一開心,保不準就會答應我了呢。”白帆美滋滋地想著,拿起袋子,馬上就動身出發了。
可是事與愿違,走到她家屋里之后,發現里面沒人。但大門上并沒有掛鎖,應該沒走多遠。
“劉嬸,你在家不?”白帆來到院子里,大聲喊了起來。
喊了好幾聲,也沒人回應他。
“這麼熱的天,會去哪兒呢。”白帆失望透頂,準備去她家的地頭看看。
劉敏香的地就在房子后面,幾百米就到。
哪知他還沒走出多遠,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奔跑聲。
他轉頭一看,發現屋后鬼鬼祟祟地站著五六個孩子,都是十三四歲最喜歡搗蛋的年紀。只見他們手里全都拿著磚頭石塊,眼睛瞅著劉敏香的玻璃,一副準備干壞事的樣了。
“哐當。”
白帆還沒來得及阻止呢,一塊磚頭飛出去,劉敏香門框上的玻璃立馬碎了一地。
“哈哈,投的真準啊。”那群孩子惡作劇得逞似的笑著。
“給我住手。”
白帆氣得青筋暴起,黑著臉呵斥起來。
“別理他,那人是傻子,咱們接著投。”那群孩子瞅了他一眼,根本不鳥他。
白帆見他們又開始往地上撿石頭了,嘴里大聲呵斥著,三步兩步就跨了過去。不由分說,抓住領頭那小子就是兩巴掌。
他的拳重力沉,猛杵下去,就是一名壯漢都受不了。
但念在這些只是孩子,下手還是有分寸的。
即便如此,那男孩挨了他兩巴掌,當場就嚇得大哭起來,腮幫子馬上就腫了。
“你們是誰家的孩子,再敢搗蛋,老子打斷你們的腿。”白帆十分兇惡的罵道。
他知道,十二三歲的孩子正是招萬人煩的時候,一天不闖禍就手癢癢的,不把他們唬住了,他們還敢來。
“小帆叔,我們不敢了,饒了我們這一回吧。”見他這麼橫,這群孩子都扮起了可憐,哭著求饒起來。
“叔?”白帆摸摸自己的臉,心里還挺美。
自己竟然被人稱呼“叔。”,這還是他自到西山鎮以來,頭一次聽到。
見他們都承認了錯誤,白帆也就不計較了,為了讓他們長點記性,用十分強悍的口吻訓斥道:“你們幾個兔崽子,再看到你們過來,非揍死你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