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骨灰壇碎裂了,就會失去束縛力,他女兒也會獲得自由。
但這自由只是暫時的,因為沒有了法器,他女兒的魂魄會失去支撐,最終慢慢消散。
除非他女兒完全化作惡鬼,靠著吞噬別的靈體存活。
但那樣的話,又非他所愿。
這的確是個問題。
我問他,這骨灰壇能否修補,他搖搖頭,說應該只有那個泰國法師可以,但人家當初就說了,他做出這個選擇,就意味著沒有售后。
那麼也就是說,他女兒的魂魄,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看著他神色黯然的樣子,我暗嘆口氣,起身退出了病房,把時間留給了他們父女兩個。
臨走時,我告訴杭宇宙,門口那倆保鏢換一換吧,太不靠譜了……
走出醫院,已經是后半夜了。
涼風拂面而過,我揉了揉臉,讓自己清醒了一些。
回頭再看,那十八個猖兵還在后頭跟著呢。
想想看,我一個人在大街上走,后面跟著一群猖兵,我去哪他們跟到哪……
這就有點蛋疼了,向馬叔求助的時候,光顧著請救兵,沒問事后怎麼辦。
雖說剛才多虧了這些猖兵,但現在我往哪安置他們啊?
【第200章 養猖兵】
沒辦法,我只能打了個車往家走,那些猖兵化作一大團黑霧,緊跟在周圍,速度居然也很快。
我心里暗暗琢磨,要是按這個速度,從哈爾濱到南京,怎麼也用不了五六天啊。
司機師傅一路上也是疑神疑鬼的,因為從他倒車鏡里就能清楚地看到,兩邊都是黑霧在隨行。
我也不敢吭聲,很快到了地方,我下車往家走,那些猖兵也都跟在后面。
這場景就有點詭異又恐怖了。
我進了屋,那些猖兵也跟著進了屋。
我去洗漱,那些猖兵就在衛生間門外站著。
我躺床上,那些猖兵圍成一圈看著我睡覺……
這不行,我得想個辦法!
轉過天的一大早,我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一睜眼,就見旁邊站著兩排猖兵,齊刷刷地望向了我。
那眼神似乎是在對我說:小伙子,你醒啦?
我激靈一下子坐了起來,感覺大腦里一片空白,恍惚了一會,才想起昨天夜里發生的一切。
我敲了敲腦袋,還是沒有什麼主意。
剛好肚子咕咕叫,我就來到廚房,準備給自己煮一碗面吃。
片刻后煮好了面,我端著在桌子前坐下,然后拿起筷子……
目光一瞥,就見那些猖兵都在那里看著我,一個個目光里流露出眼巴巴的神情。
對哦,猖兵是要供養的,現在我吃早飯,人家還餓著呢。
我端起面,問他們:“不好意思,我現在就只有這個面,你們要不要吃一點?”
那些猖兵看了看我,一臉嫌棄的齊齊轉過頭去。
我一拍腦門:“對了,你們是要吃血食的。別急哈,一會我就出去給你們殺個小雞……昨天晚上多虧你們了,我得好好感謝你們。”
真的是多虧他們了,否則昨天晚上后果難以預料。
很快吃完面,我就穿上衣服直奔菜市場。
一路上,那些猖兵對周圍的一切都不在意,堅定地跟在我身后,像是一群忠誠的衛士。
我知道,這肯定是馬叔派他們過來的時候,就已經下了任務,讓他們跟著我,否則他們不可能這麼死心塌地。
再加上我昨天晚上念咒語的時候,特意用血祭的方法,讓他們聽從我的號令。
我在菜市場買了一只活雞,拎著回了家。
殺雞這個活,我還從來都沒干過,但馬叔先前說過,要養猖兵,必須供奉血食。
我就搞不懂了,在哈爾濱的時候,也沒見馬叔弄過這些東西呀?
他那些兵馬,都在哪養的?
我拿了一把菜刀,把那只雞脖子下面的毛拔掉一些,然后一狠心,開始殺雞。
也不知是我下不去手,還是菜刀不夠鋒利,這一刀下去,那雞慘叫一聲,掙扎著飛了起來。
我趕緊隨后去追,那雞脖子被我割開,獻血淋漓,滿屋亂飛,好不容易才把它逮住。
這次我發了狠,一刀把雞頭剁了下來。
然后把雞擺在了桌子上,血也倒了一碗,放在一旁。
然后又裝了半碗米,擺在旁邊。
那些猖兵在旁邊等了半天,此時眼睛都閃著光,嗅著獻血的氣味就過來了,圍在桌子旁邊,一團黑霧漸漸將桌子籠罩。
我擦了把汗,還沒等去洗手換衣服,外面忽然有人敲門。
等我打開門一看,來的是兩個西裝筆挺的人,其中一個我認識,正是杭宇宙的助理。
他們看著我,面露驚訝。
我這才想起來,我身上到處都是雞血,屋子里也是血,弄的跟兇案現場似的。
“不好意思,剛殺了只雞……”
我說著就請他們進來,助理陪著笑臉,進屋一看,桌子上擺著一只剛殺的死雞,還有一碗血,旁邊還擺著一碗米。
換成任何一個人,都得以為我是在搞什麼封建迷信。
事實上,我還真是在搞封建迷信……
那助理也沒敢多待,就把一個手提箱放下,說杭總讓他把酬金送來,一共是二十萬,請我一定要收下。
看著他打開手提箱,瞅著嶄新的人民幣,我心中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