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們的笑聲,幾個渡河的騎兵立即彎弓搭箭射過去。
然而,箭矢連挨都沒挨到敵軍的騎兵,就直接掉入河中。
“哈哈……”
見他們惱羞成怒,那幾十個騎兵笑得更開心了。
云錚微微皺眉,正欲派人詢問狀況,傅天衍卻派人來報:“啟稟殿下,河中有敵軍丟下的鐵蒺藜,我部有渡河受阻,傅將軍欲命人排查河底的鐵蒺藜,大軍渡河進度可能會嚴重滯后……”
說著,來人還奉上一個鐵蒺藜。
四根伸出的鐵刺又尖又利,上面還帶著血跡。
之前慘叫的戰馬就是被此物所傷。
“命令傅天衍,先派人清除河中的鐵蒺藜,再率軍渡河!”
云錚沉聲吩咐一句,又命令沈寬:“派人通知其他各部,當心河中的鐵蒺藜,渡河之前,先排查河底的情況!”
“是!”
沈寬和前來傳訊的人立即小跑離開。
“這樓翌還真是狡猾!竟然命人在河中丟下這玩意兒。”
妙音從云錚手中拿過鐵蒺藜,“這下,我們渡河的進度怕是要嚴重滯緩了。”
“耽誤不了多久。”云錚不以為意的笑笑,“我估計,這河底沒有太多的鐵蒺藜,要不是不想增加不必要的傷亡,根本就不需要怎麼排查。”
“對!”
伽遙認同的點點頭,“這一片能撈出百十個這樣的鐵蒺藜應該就不錯了。”
“怎麼說?”
妙音不解,“你們為何斷定這河里沒有太多的鐵蒺藜?”
云錚微笑:“樓翌只是想滯緩的我們的行軍速度,不是想靠這玩意兒給我帶來多大的損傷,他要是往這河里丟下大量鐵蒺藜,就成了資敵了!”
這河水又不深,連人的膝蓋都沒不過。
而且,他們渡河這里還不到百丈寬。
他們這麼多人就算一點點的排查,撐死也就半天多點的時間就排查干凈了。
要是大量的鐵蒺藜落在他們手中了,不是回頭就能拿去對付大月國麼?
“而且,大月國也沒那麼鐵來打造那麼多的鐵蒺藜。”伽遙補充道:“與其打造大量鐵蒺藜丟在河中,還不如拿去多做些箭矢更實用。”
去年娑勒河原一戰,大月國雖然靠著強行收編仇池的軍隊彌補了人員上的損失,但武器甲胄那些卻損失了不少。
大月國現在肯定嚴重缺鐵,怎麼可能拿那麼多的鐵去打造鐵蒺藜?
就這一個鐵蒺藜的鐵,就能打造好幾只箭矢。
換成是她的話,她肯定也是寧愿多打造箭矢。
妙音恍然大悟,“所以,樓翌就是想讓我們以為河中有很多的鐵蒺藜,浪費時間去打撈,從而滯緩我們的行軍速度?”
“應該有這個目的吧!但更多的,應該還是為了惡心我們。”
伽遙說著,目光又落在云錚身上,“就跟你當初把恩師的金刀掛在那里,還在地上埋捕獸夾一樣!”
“有嗎?”云錚摸摸鼻子。
“你說呢?”
伽遙撇撇嘴。
“這都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你還記得?”
云錚搖頭晃腦的嘆息,“所以啊,你這個女人就是太記仇了!”
記仇?
伽遙撇嘴,“說得你好像不記仇一樣。”
“嗯,我也記仇。”
云錚笑笑,“我說,你不去統領你們的兩萬大軍,你老待在我身邊干什麼?沒見落雁都跟自己手下的士卒呆在一起嗎?”
“我們的人有紇阿蘇統領就行。”伽遙淡淡道:“就一個簡單的渡河而已,還需要我親自統率麼?”
她當然要呆在云錚身邊。
只要沒有正式開戰,她都想一直呆在云錚身邊。
在行軍打仗這個事上,云錚身上有太多值得她學習的地方。
就拿到底是進攻牯勒還是伊屋這個事來說,她又是考慮這又是考慮那,怎麼想都覺得攻下伊屋才是最佳方案。
但云錚只用兩個字就讓她覺得她的所有考慮都變成了笑話。
水淹!
簡單的兩個字,卻讓任何人都無法反駁。
不管北桓以后還會不會跟大乾開戰,多跟云錚學學韜略,總是好的。
“隨你吧!”
見她非要賴在自己身邊,云錚也懶得多說。
等正式開戰了,看她還會不會呆在自己身邊。
差不多半個時辰后,傅天衍所部就在河中清理出一小段安全的位置。
傅天衍迅速派人通過清理出的一小段河灘,先去建立防御。
眼見有人沖過河了,那幾十個大月國的騎兵立即開溜,跑得比兔子還快。
與此同時,云錚拿出千里眼,開始觀察這一小隊騎兵的撤退路徑。
只見那一小隊騎兵跑出大概一里多以后,就開始歪歪斜斜的往偽城的方向撤退,遠遠看去,就像是一輛小貨車在過S彎一樣。
“沈寬!”
云錚低喝:“立即派人告訴傅天衍,我們與偽城之間的這片土地上應該有不少敵軍布置的陷阱,他部渡河以后,往前推進一里建立防御即可!”
“是!”
沈寬馬上跑開。
“這是什麼?”
伽遙的目光落在云錚手中的千里眼上。
“這叫千里眼。”
云錚微笑。
“千里眼?”
伽遙愕然,“意思是,通過這個小玩意兒,可以看到千里之外?”
這怎麼可能!
千里之外啊!
什麼東西能看這麼遠?
“千里之外肯定是夸張了。”
云錚呵呵一笑,一本正經的說:“但看到五十里之外的人臉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