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公主不想要我了呢!”
“你伺候我伺候的這麼好,我怎麼會不要你呢?”
赫若楠說完,又轉身看向了桌上那還沒抄完的書,臉色頓時又垮了下來。
“怎麼還有這麼多沒抄完啊……”
“母后這就是在故意刁難我,讓我抄這麼多書,還不如把我留在邊關殺敵呢!”
看到這些書,赫若楠頓時就又來氣了。
“公主,陛下這麼做,想必是有她的用意的。”
小桃一邊輕聲安慰,一邊又給劉帥遞了個眼神。
那意思好像是在說,趕緊幫忙哄哄公主,再這樣下去,你怕是得挨揍。
劉帥頓感無語。
他倒是沒想到,這赫若楠還能把自己給說生氣了。
等他看向赫若楠時,突然發現她的眉宇之間,隱約有一絲戾氣正在凝結。
再聯想到剛剛赫若楠說的,在邊關殺敵,劉帥頓時眼前一亮。
女帝讓赫若楠抄書的原因,他或許知道了。
而且赫若楠之所以會被稱為女魔頭,太監殺手的原因,他大致也能猜出來了。
“公主上過戰場?”
劉帥佯裝疑惑地模樣,淡淡開口。
赫若楠則是看了一眼劉帥,自豪的說道。
“本公主十三歲就上邊關殺敵,十四歲便被封為了將軍,你說本公主上沒上過戰場?”
“南唐邊軍見了本公主,從來都是不戰自退,本公主在邊關待得好好的,誰知道,母后突然下旨讓我回豐州。”
“回來之后就讓我待在宮里,時不時還把我叫到華蓋宮訓斥一番,還總讓我抄這些煩人的書,本公主真是受夠了!”
赫若楠越說越覺得委屈。
劉帥聽完,也算是印證了他心中的想法。
“公主被陛下召回豐州之前,每天腦子里想著的,應該都是打打殺殺的吧?”
赫若楠看了劉帥一眼,也沒想瞞著。
“身處邊關,自然想得都是打打殺殺的事。”
“更何況,南唐屢犯我大景國邊境,不好好教訓他們一番,他們怎麼可能平息。”
劉帥淡淡點頭。
“回豐州之后,你應該也總是心煩氣躁,腦子里也總是出現站場上殺敵的畫面吧?”
“……”
聽劉帥這麼一說,赫若楠不禁有些詫異。
“你怎麼知道這些?”
“晚上還會夢到吧?”
劉帥沒有急著回復赫若楠,而是又問了一句。
赫若楠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小桃,審視道。
“這些都是你告訴他的?”
小桃頓時一怔,回過神后,連忙搖頭。
“公主,我沒有!”
赫若楠又看向了劉帥,只不過此時,她的眼里多了幾分警惕。
“既然不是小桃說的,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赫若楠挑了挑眉,語氣微冷。
“我略懂一些醫術。”
“剛剛說的那些,也都是從公主的神態中感受出來的……”
關于醫學,劉帥本就從小耳濡目染,再加上現在他驚人的記憶力。
毫不夸張的說,即便他成不了當今醫術第一人,但也相差無幾了。
如果再多讀幾本醫書,那還不是分分鐘吊打各路神醫?
之前他跟赫若楠接觸的時候,并沒有注意這些細節。
剛剛小桃提起后,赫若楠發了牢騷,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畢竟,誰會有事沒事去看別人有沒有得病呢?
“醫術?”
“你的意思是,我這是病?”
赫若楠的目光,再次一凜。
這個小太監,居然說她有病?
劉帥笑著解釋道。
“也算不上是病,就是戾氣而已。”
“戾氣?”
赫若楠挑了挑眉。
戾氣這個詞,她倒是聽說過。
回想起她以前所做的那些事,再聯想到女帝突然將她從戰場上召回……
這一切,似乎都解釋得通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那些狀況,都是受到了戾氣的影響?”
雖然赫若楠還是秉持著懷疑的態度,但心里卻已經基本相信了。
劉帥點了點頭,繼續解釋道。
“陛下應該早就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才特意將公主從戰場上召回宮的。”
“安排這些抄寫文學文獻的任務,應該也是為了讓公主能凝心靜氣,逐漸將戾氣給磨滅掉。”
這法子若是用在其他人身上,不僅能韜光養晦,還能增長心性。
但用在赫若楠身上,不僅沒用,反而還適得其反,越發增加了她心底的戾氣。
“這……”
“整天抄這些沒用的東西,能凝心靜氣?”
“沒把我氣死就不錯了!”
赫若楠不可置信的瞪了劉帥一眼。
劉帥也是一笑。
這法子用在赫若楠身上,反而讓赫若楠變得越來越討厭這些書籍。
久而久之,戾氣也就更重了。
“不對,小帥子。”
突然,赫若楠緊緊地盯著劉帥問道。
“既然你能看出本公主身上的問題,那你是不是也能將本公主身上的戾氣給除掉?”
她不信劉帥故意說出來,是專門給她添堵的。
除非,他不想要自己這條小命了。
雖然她才認識了劉帥不到兩天,但劉帥的為人,她還是心中有數的。
不喜歡吹牛,且十分惜命。
“那是自然!”
“但公主必須得配合我運氣才行。”
說到底,戾氣的產生,也是體內的氣息不平衡所至。
赫若楠是因為過度殺伐,才導致身上聚集了殺戮之氣。
嚴重的話,病癥發作的時候,甚至會敵我不分,直接變成一個殺戮機器。
最后的結果,也往往不盡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