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有些驚愕地說道:「啊,你是說,每天當面給我說情話嗎?會不會有點太惡心了啊?」
看起來我成功了,她的注意力成功被我轉移開,根本沒有深究為什麼我這邊斷了網,我們還能視頻通話的問題。
我想,可能是系統為了規避這種風險,設置了某種潛意識的保護機制吧?
但是有一點她說得沒錯,當面念言情小說這種行為肯定是惡心的。
哪怕我們的熱戀保持了 3 年,我仍然感覺到羞恥。
但沒辦法。
這麼做有兩個好處:第一,她會認為我平安無事;第二,她會找到事情做,在這個機器構筑的虛擬空間里不會無聊。
我只能用大笑掩飾自己的尷尬:「怎麼會惡心呢!如果說情話是一種惡心,我愿意是那個惡心人的混蛋。」
溫晴瞇著眼睛笑:「好啊,那你就念啊。」
果然,女人都喜歡甜。
我清了清嗓子,開始照著筆記本屏幕上的文字朗讀:
端明醒來的時候,被窩的左側仍然溫熱,但水青青已經不在身邊了。
他打了電話給她:「青青,今天幾點下班?我去接你。」
電話那頭傳來水青青溫柔而又甜糯的聲音:「哇,你要來接我?這麼好?!那我六點鐘準時出公司大門!」
端明笑著說:「那你豈不是又要在公司門口打卡,不怕被領導抓住你早退嗎?」
水青青反駁他:「今天是情人節誒,主管自己也打算早走呢,他管不著我的!」
情人節,對端明來說不單單是情人節,更是他與水青青認識三周年的紀念日。
他從水青青的購物車里看到,她偷偷給他準備了他早就心儀很久的新款 MacBook Pro。
端明用了一上午的時間,給自己做了個有些昂貴的發型,又用一下午的時間去商場買了一套得體的西裝。
他希望這節日和紀念日,能給水青青留下最好的記憶。
下午 6 點,端明準時準點出現在水青青公司門口,他手里捧著一束玫瑰花。
水青青一出大門,就直接撲到了端明的懷里,笑眼彎彎:「哇,你好準時啊,這個花是送給我的咯?」
端明調笑說:「花不是給你的。」
水青青嗔道:「那你是給哪個狐貍精的!說出來看我不打爛她的嘴!」
端明把手放在她的臉頰輕輕撫摸著:「為什麼是打爛嘴呢——花不只是給你的,也是裝點我們的二人世界的。這個,才是只給你一個人的。」
端明把手收回來的時候,手心里托著一只小小的盒子。
水青青臉紅了:「這麼多人呢,你不要當眾求婚啊,我怕尷尬。真的,求你了,我們私下做。」
端明大笑:「私下做?做什麼?」
他輕輕按動盒子,蓋子啪的一聲彈開。
里邊是一只鑲著鉆石的戒指。
不大。
晶瑩剔透。
水青青的臉更紅了,甚至有些手足無措,她尷尬地說著:「快、快收起來,我不是不愿意嫁給你,只是不想當眾……」
端明搖頭:「我送給你的,只是你的戒指。我知道你還沒準備好。等到你送給我屬于我的那枚戒指的時候,它才是婚戒,那時我們再當眾做。」
「呸。色胚,當眾做什麼?」
…………
-
劇情平淡地推進著,巨細靡遺而又波瀾不驚。
屏幕中溫晴的手指始終在鍵盤上飛速敲打著,記錄著我說的每一個字。
但是我沒念完。
溫晴抬起頭,就像水青青那樣紅著臉說道:「唉,主管發現我還沒上線了,我得趕緊登陸 OA。
遠程辦公真是麻煩誒。」
我看了看屏幕上的時間:39 分 42 秒。
我笑著說:「快去吧。明天我們再繼續。」
唉。
系統果然有保護機制,會主動掩蓋一些真相。
但越是這樣我就越擔心,因為有保護機制就意味著存在風險,如果墨菲定律是生效的……
我不敢想了。
3.
斷網,又因為疫情被封門,好像除了等待與溫晴通話之外,整個世界都失去了意義。
當又一天早晨來臨時,我迫不及待地按下了通話鍵。
溫晴今天的氣色又好了一些,看起來她應該是適應了虛擬世界……吧?
我還沒開口,溫晴就有些興奮地說道:「今天我們的項目有成果了!我們實現了與思維體的成功通訊!」
我假裝不在意地逗她:「哦。」
溫晴果然訝異:「就是這樣?哦?」
我就笑:「當然咯,難道你作為我的『槍手』,不是應該首先告訴我,小說恢復更新后數據上有什麼變化嗎?」
溫晴一拍自己的頭,顯得很是活潑俏皮——這跟我記憶中的她一樣。
我很高興,看起來她真的恢復了。
溫晴笑著說:「你真厲害!昨天的在讀人數漲了 20 萬呢!日收入也再創新高,破了 5 萬塊!」
我提醒她:「不用太高興,這個收入是很不穩定的,起伏很大。有讀者說什麼嗎?」
溫晴翻動著手機,顯然是在找評論:「有,很多呢。你看這個人說,大大你終于又更新了啊,可等死我了。另外一個說,我就喜歡這種甜甜的戀愛日常!不要虐!也不要搞什麼驚天動地的劇情!就玩命給我日常撒糖就好!」
我打斷了她:「我打算送你個禮物。」
溫晴翻著眼睛納悶地說:「禮物?你打算出差回來送給我嗎?難道給我個驚喜不好嘛,非要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