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流程下來,行云流水。
而且,完全沒被警方察覺。
直到 2010 年 8 月,張舒紅已經陸陸續續殺了 7 個保姆。
光是同年 7 月到 8 月份,他就連殺了四個保姆。
殺了這麼多人,怎麼可能完全沒有破綻?
2010 年 8 月 13 日,張舒紅在東市場的電線桿上,看到了一則尋人啟事。
而傳單上的這個人,早已經被他分尸拋江了。
張舒紅看到尋人啟事以后,開始感到焦慮。
他立刻讓李艷秋回到出租屋里,而自己則跑到李艷秋的父母家作客。
但這一次,張舒紅逃不掉了。
(七)
2010 年 8 月 14 日,吉林市公安局。
「警察,我母親不見了!」
「我們昨天才剛見過面,今天電話就打不通了。」
皮丹正向警察哭訴,她的母親皮亞坤已經失蹤了好幾天了。
前些日子,母親皮亞坤來到城里,找了一份保姆工作。
工作第一天,女兒不放心,就給母親打了個電話。
可誰知,電話怎麼也打不通。
警方聽了皮丹的描述,立刻進行了調查。
因為,這已經是這個月接到的第四起「保姆失蹤案」了。
從七月底開始,就連續接到劉姓保姆和龐姓保姆的兩起報案。
前幾日,張姓保姆的兒子也前來報案。
這才沒幾日,又接到報案。
這事定有蹊蹺!
警方馬上對這幾起失蹤案件卷宗資料進行梳理。
他們發現這,四名失蹤者竟然有驚人的相似之處:
第一,失蹤婦女全部都是離異或者喪偶家庭的農村中老年女性。
第二,失蹤婦女全部都去過東廣場勞務市場求職。
第三,失蹤婦女全部都沒有在保姆中介機構登記過。
種種巧合引起了警方的懷疑。
離異、喪偶、東廣場、沒有出行登記……
失蹤者的個人情況是如此相似,說明這幾起案件很可能都是一人所為。
而且,兇手是有意識地在尋找這類婦女。
2010 年 8 月中旬,吉林市東廣場勞務市場。
這里是幾個保姆最后出現的地方。
但偌大的人才市場,魚龍混雜,人口流動極大。
該從何下手?
于是,警方在此地進行了接連幾日的地毯式搜查,終于取得重大線索:
這四個保姆,竟然都是被一個「瘸子」帶走的。
據保姆市場的中介反映,這個瘸子五六十歲左右,衣著整齊,談吐文雅。
身上還有檀香味,應該是個吃齋念佛的好雇主。
每次來,他都帶著自家妹妹。
他們要找一個保姆去照顧一個七十歲老人,條件是包吃包住再給 1200 元月薪。
這個瘸子還說怕年輕保姆吃不了苦,要雇傭個年紀大的保姆。
兩兄妹看起來很面善,不像騙人的樣子。
所以,很多人對他們印象不錯。
只是有一點很奇怪:在這一個月,他們至少來了 10 天。
他們和中介接觸過幾次,每次都找理由拒絕了中介的保姆,只在路邊和零工交談。
剛帶走一個零工沒幾天,就又出現了。
這不禁讓中介們懷疑,這人是來搶生意的黑中介。
于是,等他又一次來招保姆,有個女中介借機向他攀談,問他怎麼又來了。
「家里老人要求高,之前的保姆,老人家都不滿意。」
「那些保姆就自己不干了,走了。」
說這話時他語氣鎮定,神情自若,中介們便打消了疑惑。
要知道,中介費可是占月工資的十分之一。
很多保姆為了賺更多錢,會選擇做零工,獨自在市場尋找雇主。
她們不會簽正式合同,不會在勞務部門備案,雇主也不會留下身份信息。
因此,不管人去了哪里,也無人問津。
警方立刻根據這些線索畫了一幅兇嫌畫像——一個住在延安街的中老年男性,年紀大約 50 歲,腿部殘疾。
很快,他們鎖定了一個嫌疑人——張舒紅。
而他身邊那個所謂的妹妹,竟然是他的第二任妻子,李艷秋。
這兩人為什麼要隱瞞身份?
根據對鄰居的走訪和資料,警方掌握了張舒紅的基本信息。
但這并不足以成為抓捕張舒紅的條件。
很快,他們就找到了另一個關鍵證人——李穎。
找到了李穎以后,張舒紅的殘忍面貌才逐漸顯露。
警察從她口中知道,李春花、張樂樂的失蹤,都和張舒紅有關系!
而且更巧合的是,李春花也是保姆!
種種跡象都表明,張舒紅這個人肯定有問題。
于是,在 2010 年 8 月 19 日下午,警方對張舒紅和李艷秋實施了逮捕。
(八)
2010 年 8 月 19 日晚上,審訊開始。
但審訊過程,并沒有眾人想象的那麼順利。
主審刑警表示:「他心理素質很好,智商高,很傲。」
陰暗的審訊室內,張舒紅的雙手在桌上被牢牢銬住,冷靜自如,一臉輕蔑。
「我說過了,他們嫌活不好,不干了走了。去哪兒我不知道,我又不是你們公安局,還能管人家去哪?指不定后來被人騙了賣了」
警察見他不承認,告訴他:「不要死撐,知不知道一個詞叫抗拒從嚴。」
張舒紅對警察的這種態度不屑一顧。
他可知道,沒有證據就抓人,是可以上法院告他們的!
另一邊,警方對李艷秋的審問也不順利。
被捕時,李艷秋就一臉鎮定,絲毫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