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永哲,看著兩張驚懼的面孔,有些意外。
高民俊竟然并沒有去上班,他因為身體不適,和事務所請了假。
柳永哲啐了一口,覺得人窮命也霉。
但他絲毫不擔心自己對付不了這家人。
高民俊沖上去想要和柳永哲拼命。
柳永哲另一只手竟然掏出了電擊棒!
「我可從來不做沒有準備的事情呢。」
高民俊毫無防備地被電倒在地。
李秀景匍匐在地上,嚎啕求饒,「不要啊!」
柳永哲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這樣的求饒和呻吟聲,才是他最喜歡的啊!
可惜,現在沒到可以欣賞的時候。
「吶…為什麼非要住在獨棟別墅里呢?」柳永哲忽然開口問。
「什麼?」李秀景反應不過來,也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柳永哲態度十分嘲諷,「住在這種地方,再怎麼哭喊也沒有人能聽到,不是嗎?」
在這種情形下,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李秀景恐懼害怕到了頂點,眼淚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涌出來。
「殺我就好,不要殺我的兒子。」她心里只有倒在地上,無力反抗的高民俊。
柳永哲可沒有同情心,不會被感動。
鐵錘再一次落下,李秀景不能再開口說話了。
高民俊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母親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可卻什麼都做不了。
滴血的鐵錘,一步步到了自己面前。
他咬緊牙關,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柳永哲不太滿意,停在了他面前,「睜開眼睛。」
高民俊滿眼怒火地瞪著他,「我要殺了你!」
「這樣才對。」柳永哲微笑著,揮動了鐵錘。
完成了一切,柳永哲在死寂的房間里擦拭鐵錘。
這一次,比上一次更讓他滿意。
尤其是,兒子親眼看著母親死去,母親寧愿自己去死,也不想兒子死亡的哀求。
再有錢又怎麼樣,還不是改變不了一切。
柳永哲把鐵錘收好,抹掉房間里關于自己的痕跡,然后換上一身干凈衣裳,再一次順利的離開了別墅。
讓他更滿意的是,回到江南區的家時,他發現附近的警察已經都撤走了。
3
鐘路區舊基洞的兇案,仿佛石沉大海一般,沒有任何消息。
柳永哲對警方的能力,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他在選擇這一戶人家時,就有了這個推測。
兩個案子發生在了不同的區,首爾警方是不會并案調查的。
安靜了半個月的江南區,在 2003 年 10 月 16 日,終于重新讓人恐懼起來。
柳永哲輕車熟路地裝扮成了送信工人,再一次潛入了江南區三成洞的一獨棟別墅內。
鐵錘再一次的落下,年近七十的崔成浩夫婦及傭人毫無還手之力。
「無聊。」
柳永哲滿足,又有種內心中升騰起的優越感。
仿佛在這一刻,他成了凌駕于眾生之上的神。
在欣賞過自己的杰作之后,柳永哲環顧屋內。
他兇惡的目光,落在了房間里的保險箱上。
雖然他并不是為此來的,但這個東西,讓他想起了還在暈頭轉向的警察們。
鐵錘砸在保險箱上,輕易就讓保險箱變形。
隨后,他趁著收拾痕跡的時間,把崔成浩家的臥室翻亂。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在洗手間的鏡子上寫:來抓我啊。
但只是想想,他就放棄了。
殺人就像是他的戰利品,急切地想要向世人炫耀。
但是貓捉老鼠的游戲,他還沒玩夠。
警笛聲再次響徹江南區的夜。
然而,這一次,警方的動作卻出乎了柳永哲的意料。
他們不僅將三起案件并案調查,還開始在路邊布置監控。
街道上出現了陌生的,穿著制服的人。
柳永哲偽裝得十分好奇,「你好,請問你們在做什麼?」
工人無奈又麻利地回答:「唉,都是那個殺人犯啊!搞得我們還要加班安裝閉路電視監控。」
「就是,希望能有用吧。」另一個幫手嘆氣。
柳永哲的臉色變得凝重。
他壓抑著心里的憤怒,回到家中,把家里砸了個稀巴爛。
「該死的警察!」
依照他的習慣,在動手之前,都會先去目標家附近踩點觀察。
這需要五天,甚至更久的準備時間,才能摸清楚一家人的生活習慣。
按現在江南區的安裝情況來看,他如果再動手,很有可能被拍到。
柳永哲憤怒,但卻沒有辦法。
依靠著這段時間殺人博得的滿足,他老老實實在家生活。
也許,和上一次一樣,那些警察抓不到人,就會放棄的吧。
他這麼想,事實卻和他想的不一樣了。
江南區是首爾的富人區,如果連江南區的治安都保證不了,警察廳就要被問責。
柳永哲沒有同理心,他沒辦法站在警察的角度上考慮,自然也沒有想到這些。
滿足感是有期限的。
這個期限,實在短得可怕。
監控限制下,讓柳永哲越來越暴躁。
他生活的艱難貧困,可住在他附近的鄰居,每一個都活得那麼優渥富足,憑什麼!
既然江南區不行,那就換個地方。
2003 年 11 月 18 日。
柳永哲終于按捺不住內心的空洞,爬進了水管中。
水管連接的是鐘路區惠明洞的一家獨棟別墅,他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