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讓我們練膽,等膽練大了再扔。那會兒快半夜了,他讓我們一個個進房間,單獨坐在人頭旁邊。說實話,開始我挺害怕的,后來也就不怎麼怕了,他一個死人,又沒有手沒有腳,還能打我不成?最多也就是罵我幾句。”
“吳曉畏為什麼要讓你們練膽?”
“老大說了,沒有膽子就干不成大事,說實話,那會兒萬哥、胡胖子還有我,既怕他,又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他雖然比我們都小,但將來肯定能干大事。”
“尸塊是誰扔掉的?”
“萬哥、胡胖子還有我,吳曉畏讓我們去的。”
“你們為什麼不把尸塊扔到海里?或者扔到你們路過的那片山林里?”
“老大讓我們扔那兒的,他說扔到海里、林子里誰也不知道,他就是要弄出點動靜,讓島上的人害怕,他還讓我們要避開攝像頭,從林子里穿過去,警察才抓不到咱們……”
嚴寒梅突然想到老國說過的話:拋尸的人里面,有一個人是反扛著受害人大腿的。對這一結論,她一直半信半疑,便問:“受害人的大腿是誰拿的?”
“是胡胖子拿的,他是扛在肩膀上的。”
“他是正扛還是反扛的?”嚴寒梅見齊曉月不明白,解釋說,“是將膝蓋頭搭在肩膀上,還是膝蓋窩搭在肩膀上?”
“是膝蓋頭搭在肩膀上的,胡胖子一開始是正著扛的,后來發現,一走路,大腿就敲他的后背,就反過來扛了……”
嚴寒梅暗暗欽佩老國明察秋毫的本領,也后悔之前對他太過苛責,她問齊曉月:“既然你們見他殺了人,為什麼還要為虎作倀助紂為虐,不趕緊向我們報案?”
“警官,我怕你們萬一抓不到他,我們的命就沒了,還會死得很慘。況且,胡胖子還覺得,跟著吳曉畏混,將來肯定能一統懸棺島,大把大把的鈔票就飛來了。”
2-11 奇怪的發型
懸棺島派出所。
一名負責搜查的偵察員回到了所里,他將嚴寒梅叫到外面:“嚴所,吳曉畏那小子太變態了。”
“說說看,他怎麼變態了?”
“我們剛才打開了他的電腦,發現硬盤里下載了幾百部外國電影,有殺人分尸的、有惡心的恐怖片、有毛骨悚然的鬼片,也有好多黑社會打打殺殺的影片。我們還打開了他的搜索記錄,大多都是搜索宰殺牲畜和槍斃人的視頻,都是血糊淋拉的鏡頭,這小子幸好被我們抓到了,要不然,再過幾年,他不定要犯下多大的案子呢!”
嚴寒梅身子一凜,一股寒氣從頭涼到腳,她忽然說:“之前我們給連環殺手畫過像,他殺人和分尸的過程都相當沉穩老練,年齡不會小于40歲,但吳曉畏雖然只有18歲,但比魔鬼還要兇殘,見了心儀的女人也是不擇手段弄到手,他會不會就是系列奸殺分尸案的兇手呢?”
偵察員也是一驚:“對啊嚴所,看來咱們得好好審審這個毛頭小子,他的心理太變態了,搞不好那三起案子就是他做下的。”
這兩天,周薇一直和灰灰套近乎。
鸚鵡跟人一樣,彼此第一次見面,說話不多而且謹慎,一旦熟悉了,就算平時再沉默寡言的人,話也會漸漸多起來。灰灰更是這樣,一聲聲“媽媽”叫得周薇心里涌出了濃濃的母愛,但時間一長,灰灰話癆的本性就暴露無遺了。
“媽媽,喔喔喔,這是公雞叫,公雞不下蛋,母雞下蛋咯咯噠。”
“喵,喵,這是小貓叫。哇嗚,這是老貓在叫春。”
“汪汪,這是小狗叫,嗷,這是小狗被人踩了尾巴。”
“嗚——這是火車叫。”
周薇有些不耐煩:“好了好了,我都聽你說過幾十遍了。”
“媽媽媽媽,我要買鸚鵡……”
周薇愣一下,問:“你就是鸚鵡,你想買一只老公嗎?”
“這是樂樂叫,樂樂叫。”
周薇細細品了一下,終于明白過來,剛才的聲音確實和樂樂有些兒像。這時她才發現,樂樂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房間,她趕緊向灰灰交待,讓它老老實實呆在房間里,不許隨便叫喚,便來到了樓上。
周薇知道,樂樂一定去找網紅歌手田靜柔了,她之前曾在抖音上刷到過幾次田靜柔彈唱的短視頻,覺得她不論是長相談吐還是歌聲,都討人喜歡,為此還加了關注,算是她的粉絲。因此,在臨海閣客棧見到同樣來自江濱的田靜柔,周薇感覺分外親切,中間又有樂樂這個小媒介,兩人很快熟悉起來。
推開田靜柔的房門,果然看到樂樂正在撥弄著吉他,田靜柔穿著睡衣,正在衛生間里盥洗。打了聲招呼,周薇便坐在沙發上,看樂樂胡亂地撥弄著琴弦,不一會,田靜柔梳洗完畢了,便坐到床上,和周薇聊了起來。
田靜柔梳著很夸張的發型,長發盤在頭頂上,劉海高高吹起,還打了發膠,像是舞臺上的明星。
周薇是個藏不住好奇心的人,她觀察了一會,突然發現不對勁。
田靜柔剛剛起床,身上的睡衣還沒有換下來,那麼這個發型是什麼時候做出來的呢?難道是昨晚嗎?昨晚她在陽臺上直播,自己和樂樂在旁邊聽了一會,并沒有發現她梳著這樣的發型啊?便問:“柔姐,你這發型好漂亮啊,是什麼時候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