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藝嘉表示贊同,從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小個子男人不可能整天潛伏在客棧門外的林子里偷窺,他們決定,等天亮了好好查一查這個小個子男人。
第二天,老國和王藝嘉睡到上午十點多鐘才起床,陸依婷帶著樂樂在海邊轉了一圈,已經回到了客棧,此時唯獨少了周薇。
陸依婷敲了敲門,屋里傳出一聲:“請別打擾,媽媽在睡覺!”
樂樂抽了抽鼻子問:“媽媽,這屋子里換人了嗎?”
陸依婷也怔了一下,但隨后就反應過來,便說:“樂樂,剛才說話的不是人,是灰鸚鵡。”
“天啦!”樂樂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太神奇了,我還第一次聽到小鳥說話。”樂樂急不可耐,不停地敲著門。
敲門聲和鸚鵡的說話聲吵醒了周薇,她匆忙穿好衣服,打開了門。
樂樂一見籠子里的灰鸚鵡,立即跑上前,灰灰見他動作有些兒粗魯,撲閃著翅膀,叫道:“媽媽媽媽,他是熊孩子。”
樂樂急了,急忙解釋道:“我是好孩子,不是熊孩子。”
“你就是熊孩子、熊孩子,我讓媽媽打你屁股!”
周薇急忙攔下樂樂,小聲說:“灰灰剛剛安定下來,你動作要慢些,說話也要小點聲,等它熟悉你了,你再慢慢走過去,好嗎?”
樂樂答應下來,他坐在床上,和灰灰隔著一段距離,小聲說道:“灰灰,我叫樂樂,我是你的哥哥,我們做好朋友行嗎?”
灰灰眨巴著清澈的黃眼睛,盯著樂樂看了好一會,見他沒有惡意,終于說:“哥哥好!”
樂樂聽到鸚鵡叫他哥哥,忘了陸依婷的話,又往灰灰面前湊,想親手摸摸它。
周薇急忙攔住了樂樂,樂樂只好搓著手,努力抑制心里的激動:“灰灰,你,你幾歲啦?”
灰灰說:“我四歲半,你幾歲啦?”
一見灰灰竟然能夠和他說話,樂樂又驚又喜,立即回答說自己五歲多了。他討好灰灰,想給他食物,便問:“灰灰,你喜歡吃什麼啊?”
“灰灰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不吃虧?”樂樂愣了一下,終于明白過來,樂得哈哈大笑,對陸依婷說:“媽媽媽媽,灰灰太可愛了,還會腦筋急轉彎,笑死我了!”
灰灰又說:“笑死了灰灰不償命!”
陸依婷對樂樂說:“腦筋急轉彎需要很高的智商,看來,它原來的主人教了它不少東西呢!”
樂樂激動得小臉通紅,忍不住又要伸手摸灰灰,再次被陸依婷拉住了,他想了想,只好又問:“灰灰,你是公的還是母的啊?”
“你是公的還是母的啊?”灰灰反問樂樂。
樂樂沒有明白灰灰的話,不知如何回答,周薇提醒道:“樂樂,灰灰雖然是只鸚鵡,但在它心里,它也認為自己是人,懂嗎?”
樂樂很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于是又問:“灰灰,你是男的還是女的啊?”
灰灰終于說:“灰灰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樂樂又逗了一會,這才慢慢走近籠子,繼續和灰灰聊天。
灰灰的智商相當于四五歲的孩子,又受過蘆笛嚴格的訓練,學會了很多語言,但它畢竟不是人類,有些語言它還弄不明白,于是樂樂就讓它唱歌,沒想到灰灰真的唱了起來:
草原上的情哥哥,馬背上唱歌
追著風兒追著云,藍天下漂泊
滿山的薩日朗,朵朵紅似火
你可看見我的熱辣,我的羞澀
……
灰灰的嗓音雖然單薄,但歌聲婉轉,曲調也拿捏得很準,周薇在一旁說:“陸姐,自從昨天夜里捉到它,我和它聊到了凌晨,從它會說的話中,我分析了蘆笛的許多日常生活,比如它會模仿許多動物的叫聲,但都不是太像,唯獨小狗的叫聲它學得非常傳神,我分析,蘆笛家里養著一只小狗,再比如剛才唱的那首歌,我認為,她家的樓下經常有人跳廣場舞,只是我跟它交流的時間還很短,它對我不是太依戀。我從網上看了許多介紹非洲灰鸚鵡的文章,知道它能識別幾十個不同的人。再過一兩天,它對我產生依戀了,我就按師傅說的辦法,帶它去指認兇手。”
“但愿這方法能管用,讓我們很快找到可以甄別的目標,”陸依婷說完,又笑著問,“現在它認你做媽媽了嗎?”
“是的,昨天晚上它飛進了窗子,嘴里叫著媽媽媽媽,一下就撲到我的肩膀上,頭還不停在我頭發上蹭,就像一個走失的孩子見到了媽媽,把我感動得都流淚了,所以昨晚我一直和它套近乎,它開始還排斥,后來見我沒有惡意,還喂它東西、陪它聊天,它漸漸信任我了,后來就叫我媽媽了。”
樂樂的小手伸進籠子,輕輕撫摸著灰灰,他轉過頭對周薇說:“姐姐,灰灰是只好鳥……”
“難道它不是一只好鳥嗎?”周薇樂得哈哈大笑。
“我發現它不會罵人。”樂樂挺得意,但隨即,他“啊”地叫了一聲,周薇看去,只見樂樂的手從籠子里抽了出來,手掌上是一泡熱乎乎的鳥屎……
樂樂趕緊往衛生間里走,邊對周薇說:“姐姐,它隨地大小便,不是一只太好的鳥!”
“你還發現什麼了?”周薇問。
樂樂洗完了手,一臉得意地走出衛生間,“我發現它和姐姐一樣,是個話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