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支昕問:“這有什麼不一樣的嗎?不論犯什麼案子,總有頭一次的嘛!”
張照瞪著支昕道:“別打岔,聽國顧問分析。”
支昕尷尬地笑了笑,坐正了身子。
老國想了好一會,突然將手中的煙掐滅,他沖老秦道:“監獄長,我看,要查出高嘯天藏匿的地方,還需要你提供點資料。”
“當然當然,國顧問你快說,要我干什麼?”
“你趕緊讓人查一查,高嘯天入獄后,都有哪些人探視過他。我想,這個人一定就是他們中的一員,你讓人立即將這些人的名單及身份信息傳過來,多次探監的,一定要在上面做上標記,最好把探視的錄音也傳過來,用于比對剛才的聲音。”
魏若石明白過來,他說:“師傅,您認為這個人不止一次去監獄探望過高嘯天?”
老國點了點頭:“我認為,剛才打電話的人不是什麼綁匪,他是高嘯天的狐朋狗友。”
“此話怎講?”眾人都驚訝不已。
老國說:“高嘯天逃出病房后,他有兩種選擇,一種是趕緊回家,找他父親要錢,或者要求其父親找個安全的地方將他藏匿起來,之后想辦法將他送到國外;還有一種可能,他去找他信得過的朋友,高嘯天在監獄里呆了這麼久,肯定有一定的反偵察經驗,從他消失在監控里可以看出來,他并不是沒有頭腦的人,所以,他不會輕易回他的高氏莊園,而是先到他的狐朋狗友家里躲起來。”
張照不解,他問:“可是,既然找到了他最信任的人,對方為什麼向他的父親高福民勒索巨款呢?”
林樺想了想問:“我完全相信國顧問的判斷,高嘯天找到了他的好友后,肯定會承諾給他一大筆錢,他只要打電話,悄悄告訴高嘯天現在正躲在他家里就行了,用不著敲詐勒索高福民啊?”
老國搖了搖頭:“為什麼敲詐高福民,這個問題我還沒有答案,或許這名男子覺得高嘯天給他的錢太少,不如他直接向高福民索要……”
就在所有人焦急地等候著監獄的探視名單時,林樺接到了田雨苗的視頻申請。林樺趕緊關掉鈴聲,他站起身,頗感欠意地向眾人笑了笑,出了會議室。
田雨苗是林樺的女友,兩人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關系進展卻很快,田雨苗喜歡林樺的英武帥氣,還有林樺身上透出的那股男人味,林樺則喜歡田雨苗白茶般平靜淡雅的面龐。兩人可謂是相見恨晚,除了一有空就泡在一起,只要有時間,就會在微信上你來我往,聊個沒完,總有說不完的話,樂得林樺的媽在門外偷聽了好幾回。
視頻剛接通,林樺的手機上就出現了田雨苗焦急的面龐:“樺子,我剛剛聽晶晶老師說,你夜里受傷了?”
林樺呵呵笑道:“怎麼,怕我殘了,不敢嫁給我了?”
“討厭!”田雨苗生了氣,她見到視頻中的林樺胳膊上吊著繃帶,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帶著哭腔問,“樺子,你到底傷的怎麼樣啊?”
林樺挺感動,他不再逗田雨苗開心,便說:“昨晚抓人時,被那小子的刀在胳膊上劃了一下,也就七八公分的口子,不太深,縫了十來針,過些天就好了。”
“這麼大口子,還說沒什麼?”田雨苗既心疼又抱怨,“還疼嗎?”
“嘿嘿,是有點,不過已經掛了水,醫生還開了不少消炎藥,我皮糙肉厚,苗苗,你就放心好了。”
“你現在還在局里忙嗎?”
“這個案子還沒忙完,等抓到了人,我就回家歇著。
”剛說完,林樺又糾正道,“不過嘛,我的苗苗要是有空,陪我說說話,還有——讓我抱抱那就更好啦,止疼效果,那可比杜冷丁都強!”
“你就會貧嘴!”視頻中的田雨苗擦了擦眼淚,撅著嘴道,“我現在就沒事,你在哪,發個定位給我,我現在就趕過去。”
林樺回頭望了望會議室,小聲說:“我現在還在忙著呢!”
“不,我就要過去,你要是忙,我就在外面等著,等到你忙完……”
出租屋內。
高嘯天被反綁著雙手,口中塞著毛巾,他身子抖個不停,正驚恐地看著電腦屏幕上播放的一部日本恐怖片——一名夜跑的少女被歹徒劫持,強暴后將女孩殺害并分尸……
這類案子雖然沒有特別之處,變態的是,導演口味太重,電影鏡頭逼真且詳盡地展示了兇手分尸的過程。
此時的屏幕上,四處飛濺的鮮血和受害少女的肢體,在兇手的屠刀下正一塊塊剝離軀體,被整整齊齊地碼放在一邊,擺在一邊的頭顱上,是少女死魚般半睜的雙眼,還有扭曲的面部和一縷縷粘著血跡、沾在臉上的頭發……
高嘯天再也無法直視這些血淋淋的鏡頭,然而每當他閉起眼,他的腹部就會挨上一腳。
劉櫻櫻罵道:“高嘯天,你仔細看看,過會你就是這種死法,我還會將你的肉煮了、骨頭砸碎了一起喂狗……”
高嘯天的身子抖個不停,他淚流滿面,眼中滿是乞求:“你們就行行好,只要、只要你們放了我,我一定、一定想辦法把錢湊足了,一定給你們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