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們分析認為,為首的主犯在用水管擊碎了王隊的枕骨后,可以確定其已經死亡,最起碼知道王隊沒有任何反抗能力,此時只要搶走槍和他隨身攜帶的財物,幾個就可以達到了目的,可他們卻還在他身上捅刺了6刀,我們三人一致認為,為首的歹徒是讓他的三個小弟練膽,讓他們交上投名狀,今后無怨無悔地和他一起犯罪。”
周前接話道:“國隊分析得很有道理,在今天的案發現場,我們發現了四組陌生的鞋印,初步可以斷定兇手為四人,與飯店老板反映的四個陌生青年人數相符,與王懷林案中,我們分析推理的兇手人數也相符,特別是那把槍擊尼爾森先生的五四式手槍,槍型是一致的,如果不出意外,我覺得兇手就是在飯店就餐,之后跟蹤并殺害王懷林隊長的那四名歹徒。”
正在此時,一名內勤走到國強身邊,低聲說道:“國隊,外面有一個警察找你,說有案情要向你反映。”
“他是哪里的警察?”國強問。
“好像他說是城西派出所的,在外面已經等了一個多小時了,見你一直在開會,他就沒好意思打擾。”
“那好,我出去見見他。”國強說完,向吳中勇打了個招呼后來到了會議室外。國強以為,前來找他反映情況的民警將會提供這起滅門案的線索。
國強來分局大門邊,見一個身高比自己高了小半頭,一臉英武之氣的年輕警察正在焦急地抽著煙。便走到他身邊問:“我是國強,是你找我?”
年輕警察一見國強,立即敬了個禮,接著道:“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國隊?我是西關區城西派出所民警展飛,展翅高飛的展飛。
久聞國隊的大名,今天能見到您真人,我太高興了。”
展飛高興了,國強卻有些兒不高興,便說:“你大晚上的來找我,就為了來看我真人?”
展飛立即尷尬道:“不是,我是遇到件棘手的案子,想請教國隊您,看這是不是一起刑事案件。”
下午遇到了如此驚天的大案,國強滿腦子都是現場血腥的畫面,本想打聲招呼后繼續回到會議室分析案情,但聽眼前這個年輕警察說他遇到了疑似的刑事案件,便問:“我現在正有重要的會議,你把遇到的事情簡要介紹一下,我先聽聽。”
展飛便把他前天夜里在詭巷遇到的死亡老人和他的懷疑趕緊說了一遍,然而微張著嘴,期盼著國強給案子定性。
國強思索了一會后問:“既然你說你詳細勘察了現場,如果老人忽然失去知覺后摔倒,會不會摔倒至墻邊的那個地方?”
展飛忽然感到心里有些不妙,便說:“雖然是可以摔到那地方的,但他走著走著,忽然一點知覺也沒有了,甚至連本能地撐一下地面的動作都沒有,所以我懷疑……”
“解剖檢查了嗎?”國強問。
“這個倒沒有,我還只是初步懷疑。現在正在設法尋找他的家人,之后再了解老人有沒有仇人,會不會被人下毒等等情況,如果有可能,那麼我會申請對尸體進行解剖的。”
“那你趕緊找他的家人吧,先了解清楚了再下判斷。我得進去開會了。”國強說完,伸手和展飛握了一下,便扭頭往會議室里走。
【第四章 國際事件(2)】
展飛離開了支隊,騎上自行車往回走,騎了一會后,他忽然想到,下午在和沙麗逛街時,沙麗曾要他不可輕言放棄。
展飛便停下車,想了一會后,又來到了支隊會議室外。
國強又被叫了出來,這一次他心里有點不快,便問:“你又想起新的線索了?”
展飛連忙訕笑道:“還是剛才那兩個疑點,我只是覺得,如果找到了他的子女,他們反映老人沒有仇人,那這案子肯定就得定性成意外猝死了。我總是覺得,這個老人的死亡有點蹊蹺。”
國強心思都在昨天晚上發生的滅門案上,便敷衍道:“或許你太敏感了,咱們江濱好幾百萬人口,據我所知,每年因各類疾病路倒猝死的老人有上百個,我想,這應該也是起意外。”
“國隊,可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展飛撓著后腦勺,有些猶豫著說。
“對不起,我得進去開會了。”國強覺得眼前這個小伙子雖然長得健壯帥氣,性格卻十分磨嘰。
國強剛坐下幾分鐘,又被內勤叫了出來,他一看,這個叫展飛的民警還在等著他,心里便老大不痛快:“怎麼,你還沒走?”
沒想到展飛這次說的不是他的懷疑,而是對國強的質疑:“國隊,我覺得您沒把我反映的問題當回事。”
“你要我怎樣才算是當回事?”國強也未客氣。
展飛說:“我雖然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治安民警,但你不能在沒有看到現場、沒有經過深入調查的基礎上,就輕易否定掉我的懷疑。當初若不是吳局采納了你的建議,你也不會破了那起燒死12名機修工的大案。”
被眼前這個小民警訓了一通,國強心里不快,他想發火,但卻又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