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強稍稍猶豫了一下說:“他不喜歡女人。”
“你怎麼知道他不喜歡女色?”小雅吃吃地笑了起來。
與小雅討論起這樣的話題,國強有些尷尬,但還是說:“之前保衛處的一個檔案員長相不錯,30多歲,她老是有意無意找王處長搭訕,有一次我在門外聽到,王處長對她說,我對女人沒興趣,你下次要注意點影響,別有事沒事就往我的辦公室里跑,人家看到了會傳出流言蜚語的……”
“原來小國同志還會聽人家壁根呀!”小雅在國強后背上輕輕捶了一拳道,“或許王處長對那個檔案員沒有興趣呢?或者,他怕他妻子莊大美,那女人挺彪悍的,要是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不把家砸了才怪。”
國強想了想道:“我覺得還是不可能。”
小雅說:“我覺得他身高等條件都符合,而且是轉業干部,所以我覺得不能排除他的嫌疑。”
“那這樣,我到廠里再悄悄打聽一下,看他究竟好不好色。”國強說。
“對了,你不是發現兇殺現場的足跡了嗎,與王久堂的足印像嗎?”
國強說:“現場的足跡有的是在稻田里,有的是倒拖著受害人時留下的,在江汊口那里,全是草地,足跡基本沒有鑒別的可能。”
“既然從足跡上無法鑒別,那我過兩天去他家探一探情況。”小雅想了想,又說:“莊大美應該可以下地了吧,我們女人間好溝通,我側面試探她一下,看看王久堂是不是個花心的男人。”
祝大爺家住江口區棲鳳山山腳下的一個小村子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正在熟睡的他和老伴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了,夫妻倆聽到門外傳來憨傻的叫聲:“我餓,我要吃!”
祝大爺知道,門外是他的小兒子祝二剛。
因小時候患過腦膜炎,祝二剛盡管已經二十出頭,長得也是高高大大,就是缺點心眼,六七歲的孩子就能把他的零花錢給騙走了。
祝大爺沒好氣地說:“廚房里有饅頭,要吃自己過去拿。”
“我餓,我要吃肉!”門外的祝二剛依然不停地敲門。
“半夜三更哪來肉?要吃明天讓你娘到鎮上去買。”祝大爺說完又倒頭睡了起來。
門外的敲門聲更響了:“我要吃肉,吃肉!”
祝嬸犯起了嘀咕,她用胳膊肘捅醒了祝大爺:“老頭子,二剛今晚好像哪不對勁,你趕緊出去看看吧。”
“哎,整個一個餓死鬼投胎。將來咱倆要是走了,這眼還能閉上嗎?”祝大爺嘆了口氣,披上棉衣下了床。他打開門后,祝二剛便嘿嘿地傻笑起來:“爸,我有肉,我要吃肉。”
祝大爺好奇道:“你哪來的肉?”
“嘿嘿,好大一塊,就在這。”祝二剛說完,從身后拖出一大塊黑乎乎的東西,捧起來遞給他父親。
祝大爺借著屋內的燈光一看,“媽呀”一聲慘叫起來。
祝二剛手里捧著的,分明是一條人腿……
連環奸殺案依然沒有眉目。
全市能調動的警力幾乎都已經調動了,該排查的嫌疑對象也都進行了排查,最讓大家一籌莫展的是,之前鎖定的那幾個重點嫌疑對象已經被一一排除,案件像是鉆進了死胡同,找不到一丁點出路。
黃德能正在向手下的十來個刑警交待任務,江口刑警大隊長朱勇走了進來。
“黃隊,我今天過來是找你有點小事。”朱勇是個大大咧咧的黑臉漢子,他端起黃德能的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
“哎,我說大朱,你要喝水先知會一聲,我倒給你就是。”黃德能皺起了眉頭。
“咱都是干粗活的,窮講究個啥呢?”朱勇說完,端起杯子又喝了兩口。
“我怕你有傳染病!”黃德能奪下杯子道。
“我還怕被你給傳染了。”朱勇半真半假地抓過黃德能胳膊,狠狠地捏了一下,“瞧你這細胳膊細腿的,你們吳局怎麼就選你當了隊長呢!”
“你——”黃德能疼得咧開了嘴,氣得說不出話。
朱勇這才哈哈大笑:“黃隊,我這次來,是想跟你借個人使使。”
黃德能心里不痛快,一口拒絕:“就是牲口你也甭想借到,咱大隊自己都忙得屁滾尿流了,哪有閑人給你使。”
“瞧你小心眼了是不?”朱勇笑道,“聽說你的隊里剛來了個叫國強的孩子,本事挺大的。”
“不借,我說過了,他們都沒有閑功夫。”黃德能對這個大老粗隊長沒有多少好感。
“來來,抽煙。”朱勇從兜里掏出包牡丹煙,硬往黃德能手里塞。其實朱勇是個粗中有細的人,見黃德能還在沖他瞪著眼,便呵呵笑道,“聽說這個國強在你的教導下成長很快,前兩天,你們還偵破了副市長限期三天的大案,我這次來是向你們賀喜了!”
聽朱勇說是自己親手培養了國強,黃德能心里舒坦了不少,便問:“你遇上難纏的案子了?”
“小案子我還能找你?!”朱勇替黃德能點上煙道,“他娘的,是一起碎尸案,兇手把受害人剁成了七大塊。”
“什麼,是碎尸案?”黃德能和周前等人都一臉驚駭,“死者是個什麼樣的人?”
“經過法醫初步檢驗,死者是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