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燙發?”國強一下子懵了。
【第三十章 癡人說夢(2)】
國強和小雅在看過丁紅旗臀部上的傷口后,認為兇手和系列割臀案的兇手為同一人。
國強根據推理,認為兇手是在目睹其母賣淫的經過后,對其母恨之入骨。其母燙著卷發,有著豐富的臀部,所以兇手專挑這樣的女人下手。對兇手來說,傷害了這樣的女人,意味著他報復了行為不端的母親,所有壓抑的憤怒就會得到釋放。
然而國強的推理遭到了黃德能的批駁,黃德能說:“你簡直是癡人說夢,大白鞋白麗花根本沒有燙發,臀部也不豐滿。”
“卷發肥臀”是國強對兇手動機刻畫和分析的前提。皮之不存毛之焉附?這個道理國強再明白不過。
“你們了解過嗎,或許大白鞋之前燙過卷發,后來不燙了,剪短了?”舒小雅替國強辯解。
周前覺得國強的分析簡直是神來之筆,他不甘心這樣精彩的推理成為無稽之談,便說:“或許大白鞋之前豐滿,最近瘦了,這種可能不是沒有。”
吳中勇沉思一會后問:“黃隊,這兩個細節你調查過嗎?”
“這——”黃德能有些理虧,顯然他沒有問過這一細節。
“去,把白麗花帶過來。”吳中勇對大老孫和另一名偵察員說。
不一會,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被帶到了眾人面前。女人身高約1.60米,皮膚白皙,留著齊耳短發,雖然眼前的一群公安都瞪著她,她卻并不慌張。
吳中勇虎著臉問:“你就是白麗花?”
“我就是,領導,你找我有啥事?”白麗花媚笑的臉上寫滿了風塵味,一股濃濃的花露水味撲面而來。
“丁紅旗你應該熟悉吧?”黃德能冷笑道。
“算是認識吧。”白麗花答。
“他今晚啥時候從你家里走的?”黃德能緊盯著白麗花。
“這位領導,我說過多少次了,他今晚沒來。”白麗花把“今晚”兩個字說得很重,“今晚沒來。”白麗花又重復道。
“今晚沒來——”國強聽得真切,他不禁一怔。
吳中勇不想和她過多糾纏,他上下打量了白麗花一遍,最后把目光盯在她的臀部:“你現在多重?”
“喲,領導,您怎麼想起來問這問題了?女人的體重是秘密,不能對人說的。”
“少啰嗦,他問你答,不要問為什麼。”大老孫在白麗花的肩膀上推搡了一下。
見眼前的這些公安不吃她這一套,白麗花只好說:“人家現在110斤,怎麼,你嫌我胖了?”
“以前你是多重?”吳中勇緊盯著白麗花。
白麗花故作嬌羞狀:“人家以前才100斤,可比現在苗條多了,可你們這些臭男人……”
“你他娘的誰是臭男人?”黃德能抬掌要打,被吳中勇制止了。
吳中勇接著問:“你之前燙過頭發嗎?”
“燙個頭少說也得十幾塊,我才舍不得。”白麗花被黃德能一嚇,老實了許多。
沒有燙過頭,之前比現在還瘦!這讓吳中勇和現場的偵察員剛剛浮起的希望一下又落了空。
國強急得燥熱難耐,呼吸也急促起來。既然大白鞋從未有過卷發肥臀這兩個特征,他的一切分析推理只能如師傅所說——癡人說夢。
國強仍不甘心,他忽然想到了白麗花的兒子,便問:“你兒子在哪上學?”
“在東山技校。”白麗花答。
吳中勇像抓到了一根木頭的落水者,他立即問:“他現在人在哪?”
“今天是星期天,他當然回學校去了。”白麗花答。
“幾點走的?”
“吃完晚飯后好一會才走,應該是八點來鐘吧。”
“黃隊,帶上兄弟,咱們立即去東山技校。”吳中勇又對國強和舒小雅道,“你們也一起跟過去。”
警車一路飛馳。
凌晨三點,七八名偵察員來到了東山職業技術學校門外,在敲開大門后,一行警察找到了宿舍管理員老付。
在說明來意后,老付問:“你們要找的白富斌住在第二排宿舍的206房,我記得清楚,他是昨天晚上十點多鐘歸校的,現在正在睡覺。”
老付將一行警察領到二幢206門前。
黃德能一行悄悄躲在房門兩側,老付敲門道:“有人反映你們晚上燒電爐,教務主任讓我來檢查,快開門。”
敲了好一會,才聽到一名男生睡意朦朧地說:“咱宿舍從來沒人燒電爐,你要查就查好了。”
男生剛打開門,黃德能就領著周前和兩名偵察員沖了進去,四五支手電筒一起照向床上。
“他就是白富斌。”管理員老付指著開門的男生道。
黃德能一個魚躍,將白富斌撲倒在床上。
“天啦——”國強驚叫一聲,因為他忽然發現抓錯了人,吳中勇也發現了。
他們看到,被壓在黃德能身下的白富斌是個小胖子。這樣的身材談何矯健,在割傷六個女人后又怎能如一陣疾風般迅速消失?
在黃德能帶人搜查白富斌的行李和床鋪時,國強和吳中勇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一行人并未死心,他們希望找到傷害六個女人和殺死丁紅旗的那把尖刀,可是過了二十分鐘,白富斌和同室七個男生的所有床鋪都被搜了個底朝天,依然一無所獲。
國強頹然坐在一名男生的床上,他低著頭吸著煙,除了被嗆得不停地咳嗽,他沉默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