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陸依婷朝老國呶呶嘴。
周薇這才看到,老國的嘴上也沖起了一個大火泡。
吳姍看了看父親,有些感慨也有些心疼:“爸,瞧您這個小小的社區民警,這大半年來摻和了多少大案。哎,我知道說了也沒用,不過您再急也不在這一晚,過會就一起去吃個飯吧。”
“陸姐,您就當放松一下,明天干起活來更有精神,說不定休息好了,靈感也就來了。”
“你們去吧,我去不合適!”陸依婷笑著推辭,邊拿眼睛瞟老國。
老國沒看到陸依婷的這一小動作,但卻被細心的周薇看到了。
周薇是個人精,她當然明白其中的道道,于是拉著陸依婷的胳膊說:“陸姐,她們這是要給我慶功,您要是不去,我也不去了,沒有您和師傅,我這功慶了也不爽!”
見周薇又是撒嬌又是耍賴,陸依婷只好答應,吳姍也拉起了父親,一起來到了林可慧預定的一家酒店。
有了米粥和青菜,五個女人逐漸恢了元氣,地獄里便鬧騰起來,爭執聲和謾罵聲也就時有耳聞。
大妞全然一副當家奶奶的派頭,對其他四個女人頤指氣使,雖然四個女人不敢頂撞她,但她們逐漸分成了兩派,一派是白富美和艾麗絲,一派是吊瓜和瑪麗。
白富美和艾麗絲曾經是老公的紅人、地獄里的女主人,但她們曾經的風光早已經不再,而是由危難時刻救了老公一命的大妞接替。
從所謂的高位跌落,讓白富美和艾麗絲意識到,地獄里的權力都是虛無飄渺的,她們的命運、包括生死完全掌握在老公手中,她們哪怕說錯了一句話,都可能重蹈教授的覆轍!
她們十分悲觀,自己即使不被老公殺死,只要老公有一點點意外,或者被警察抓去、或者生病住進醫院、再或者是出了車禍,她們幾個女人就會活活餓死,誰也逃脫不掉,包括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以正宮自居的大妞。
與白富美和艾麗絲相比,吊瓜和瑪麗看不透自己和未來和命運。得不到老公的寵愛,她們便把大妞當成靠山,因此也就成了白富美和艾麗絲的對立面,甚至因為白富美和艾麗絲多吃一口飯、錯說一句話而向大妞告發。
地獄里香氣四溢,四個女人盯著拆了包裝的兩只燒雞不停地吞咽著口水。
這是十幾分鐘前老公帶進地獄的。除了兩只燒雞,老公還做了一盆白菜燒豆腐。
老公看起來氣色不錯,大妞從他色迷迷的小眼中窺見了他的欲望,便安排自己的心腹吊瓜陪侍,或許老公的精神壓力太大,僅僅幾分鐘,就將吊瓜蹬下了床,自己麻利地穿好褲子,迅速地離開了地獄。
已經快一個月沒有嘗到肉食的滋味,四個女人一會看看桌上的燒雞、一會又看看神情傲慢的大妞,誰都不敢把手伸向那兩只香氣誘人的燒雞。
大妞悟出一個道理,要想收攏人心,胡蘿卜加大棒是最有效的武器,等眼前的四個女人快要心灰意冷時,大妞終于發了話:“我們要理解老公的難處,他現在多有不便,不能隨便買肉給我們吃,當然,他這是為了我們著想,否則他被警察發現了,我們也就完了,你們說對不對?”
“那當然、那當然!”吊瓜咽著口水,她已經沒有的判斷力。
“今天就兩只燒雞,但我們有五個人,你們看,這燒雞應該如何分啊?”大妞掃了掃眼前的四個女人,拖著尾音,不急不緩地說道。
“怎麼分當然得由您說了算,我們絕不會有意見!”瑪麗一臉諂媚地說。
大妞鼻子里哼了一聲道:“干這活真是吃力不討好啊,我要是平分,分到雞腿的肯定高興,剩下的人就要生氣了!再說,就算有一只雞多長了一條腳,咱們一人分一個,有的人還會不高興。你們肯定會問,這是為啥啊……”
“妞姐,這是為啥呢?”吊瓜屁顛顛地問。
“你把腦子長胸口去啦?”大妞道,“因為雞腿有大有小,分到小的當然就不高興啦。”
“妞姐說的有道理!”瑪麗附和道。
大妞又拉長調門道:“哎,人難做、做人難,做好人更難啊!就算五個雞腿一樣大小,我一人一個分給你們,可是還會有人不高興!”
“這又是為什麼呢?”吊瓜看著小桌上的燒雞,狠狠地咽了口口水。
“哼,胸大無腦!那是因為有人做事多,有人做事少。做事多的當然就不高興啦!我要是給做事多的人多分一點,做事少的人或許又不高興了……”
“妞姐,我這腦子都長屁股上去了!”吊瓜又問:“俗話說,多勞者多得,做事少的就應該少吃,這很公平嘛!”
“哼哼,這世上哪有絕對的公平,做事少的人她會想,我雖然做事少,但我把老公伺候得爽快呀!但是,我要是讓會伺候老公的人多吃一點,又會有人不高興了。”
“妞姐,您就快說說,這燒雞究竟應該怎麼分啊?”吊瓜說完,手不自覺地伸向燒雞,但被大妞狠狠瞪了一眼后,又極不情愿地縮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