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人生不幸莫過三件事:童年喪父,中年喪妻,老年喪子。仲甜甜的父母五十多歲,都還沒有退休,原本日子過得還算滋潤,誰能想到獨生女慘遭橫禍!老兩口忽然感到日子再也沒有了奔頭,活得如行尸走肉,一夜之間便愁白了頭。
他們將老國一行讓進客廳后,老國向他說明了來意。沒想到仲甜甜父親一聽就來了火:“你們警察真是沒事找事,姓任的那畜牲早就該死了,當初犯了案,一槍斃了得了,要麼讓他在監獄里呆一輩子,要不是放出來,咱閨女能出事?”
一提到閨女,仲甜甜的母親又開始抹起了眼淚:“那個該死的,要是早幾天把他閹割了,咱閨女也不會有今天!嗚嗚——”老兩口都哭了起來。
老國解釋道:“他當年的罪行,遠遠不夠判死刑的,法院總不能判得太離譜吧!”
“你們走吧!”仲甜甜的母親說,“我就是知道誰閹割了他,也不會告訴你們。他割得好,將來我們一家人得把他當神仙供著,天天給他燒高香!”
曹勇解釋道:“兩位老人家,我們今天不是向你們了解兇手到底是誰,我也覺得任杰是死有余辜,早死早好!”
“那你們想了解什麼?”仲甜甜的父親問。
“我們只想了解一下,他的父母是不是人品有問題,還有他爺爺,是不是恨他們的人很多?”曹勇問。
“他家人沒一個好東西!”忡甜甜的母親說。
“他們犯過罪、被公安機關處理過嗎?”周薇問。
仲甜甜的母親擦了擦眼淚:“你們這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了,這畜牲的爺爺當年得罪的人多了去了!”
“您能說說別人都為啥恨他嗎?”周薇問。
老夫妻倆忽然警覺起來:“這姑娘是想從咱倆嘴里套話不是?!”
周薇尷尬地笑道:“任杰該死不假,但應該由法院來宣判他死刑,我們普通群眾是不能濫用私刑的,否則這社會還不亂了套?”
“姑娘,是不是濫用私刑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我是認為這畜牲死有余辜,你們要是想套我話,對不起,咱老兩口正準備給閨女燒頭七,恕不奉陪!”
說完,夫妻倆換上鞋拉開門就往樓下走,把老國一行晾在屋內。徐常兵連忙追上去:“兩位老人家,咱們今天過來沒有惡意,就是想把這案子弄個水落石出。”
“徐隊長,您為咱閨女申了怨,您的大恩大德我們永世難忘,你們了解的問題,別說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能告訴你們。”
【第二十五章 斬草除“根”(2)】
見夫妻倆把他們扔在家里不辭而別,老國搖了搖頭,領著一行人出了仲家。
在老國要求下,徐常兵又領著老國一行來到了高水城北的一個老舊小區內。
徐常兵說:“這個小區是高水鋁礦的宿舍區,別看現在這里已經破敗不堪,三十多年前,這里的二十幾棟筒子樓,那可是高水最高檔的住宅小區,人人羨慕的很。”
在小區里,徐常兵攔下了一個八十來歲的老太太,向她打聽任杰爺爺的住處:“老人家,任慶喜您認識嗎?”
任慶喜是任杰爺爺。
老太愣了一下,他盯著眼前的幾人瞧了一會道:“你們找他做甚?”
“找他了解點情況。”老國說。
老國剛剛聽徐常兵說,住在這里的老人基本上都是當年鋁礦的老同事,看來他們問對了人。
老太不屑道:“好些日子沒有見到那老東西了,說不定已經死在家里了。”
聽老太太口氣,一行人知道她和任慶喜肯定有些矛盾。
徐常兵正想找別的老人打聽,周薇卻說:“老人家,我們是來調查治安狀況的,任慶喜是不是做過壞事?我們要來查一下。”
老太太一下子來了精神:“你們既然是警察,那我就告訴你們。”
老太太頗為神秘,他將一行人帶到墻角處,壓低聲音說:“這老東西別看人老,心花得很,前幾年還常去那種地方,說好聽點是找人家小姑娘按摩,說難聽點就是去嫖娼。”
“去嫖娼?”周薇道,“他今年多大了?”
老太太想了想道:“好像是77了,我記得他比我小上兩三歲。”見老國一行并未接茬,老太太又說,“怎麼,這花心老蘿卜嫖娼你們不敢管,怕弄出心臟病來死在你們號子里是不是?!”
徐常兵呵呵笑道:“當然要管,但我們得抓到現行才行,光聽人說,那叫道聽途說,是不能作為處罰依據的。”
老太太的眼中透出失望:“我說的那是以前的事了,我記得是四五年前,這老東西得了一場大病,他兒子把他送到市里醫院住了二十來天,回家后就老實了,打那以后再也沒有見他去過洗頭房。”
老國一驚,急忙問:“得了什麼病?”
“這我可不懂了,他兒子瞞著不說。有老鄰居說他肯定染上了花柳病,可大家一想,染上花柳病倒是不至于住院吧,而且一住就是二十來天。”
“他兒子在哪,和他住在一起嗎?”周薇問。
“他兒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老太太說,“好像是前年吧,得了肝癌死了,他媳婦據說到外地給有錢人家當保姆去了,這兩年一直沒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