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孩他娘,人家警察有經驗,咱家寶強肯定不在人世了!”老賈抹起了眼淚。
“你這是啥毛病!”段嬸瞪了老賈一眼說,“我看咱家寶強肯定在外面打拼,他是等著發了財升了官,開著大車子回到鄉里來,那才叫一個衣錦還鄉,給咱老倆口爭足了臉面。”
“別做你的大頭夢了,現在我也想通了,咱寶強要是遇到個好歹,咱早一天知道了總比一直心里記掛著好。”老賈靠在床邊的墻上,輕輕抽泣起來。
“你倆別爭了,我今天把國警官叫來,就是想辦法解開這個謎底。”林可慧說,“國警官的意思是,失蹤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離家出走不想回家。這種情況都是和父母有矛盾、或者因為婚姻問題遭到父母干涉,就和情人私奔了。第二種情況就是不在人世了,可能是意外、也可能是被害。”
“咱家寶強肯定是離家出走了。”段嬸邊說邊替客人倒茶添水。
林可慧指著周薇拿在手中拍照的身份證說:“您兒子要是離家出走了,他會把身份證放家里嗎?”
段嬸說:“我家小子這是被我摜的,小時候啥事不讓他做,長大了干啥都是丟三拉四的。”
周薇抬起頭看著林可慧,贊許道:“林姨,這些日子您跟咱師傅接觸多了,也成大偵探了。”
林可慧忙說:“哪里是大偵探,我只是喜歡看點偵探小說,看看公安題裁的電視劇,懂點皮毛而已。”
老國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兒子三年前九月初失蹤時,家里的衣物都沒帶走,行李箱肯定也還在,是不是?”
老賈滿臉哀傷地說:“兩位警官說得有道理,哪有離家出走不把身份證帶在身上的道理呢?衣服也應該帶上才對。
”老賈痛哭起來。
“死老頭子,兒子又沒死,你哭啥!”
“肯定、肯定死了啊——”老賈繼續哭著。
林可慧說:“你們夫妻倆一個是悲觀主義、一個是典型的理想主義。你們也別爭了,我今天把國警官和小周警官請過來,就是想弄個水落石出的。”
在老國要求下,一行人又來到了樓上賈寶強的房間,果然如老國所說,一只大半新的拉桿箱塞在床肚里,落滿了灰塵;櫥子里的衣物還是原來的樣子,不僅棉衣,就是春秋天的衣服也掛在櫥子中。
“你兒子的衣服少了幾套?”老國指著櫥子里的衣服問。
“就少了他當天穿的那件襯衫,別的都在。”段嬸說,“這些舊衣服在咱農村穿穿還行,寶強去的肯定是大城市,比咱江濱還要大,這些衣服穿身上沒面子,肯定都是換了一身的名牌,鞋子也是幾百塊一雙的。你們瞧,鞋子也沒少,這是當天下午他穿的運動鞋,其他的三雙皮鞋都在。”段嬸打開鞋柜,把里面的五六雙鞋取出擺在地上,“這些鞋子也都是太土了,他怎麼好意思帶著!”
老國看著鞋沉思了一會。他又在櫥里掛著的幾件西服上捏了一會,終于掏出一只錢包,打開來一看,里面有五張百元大鈔和幾張零錢,老國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
周薇叫了起來:“哇,你兒子挺時尚哎,用的還是LV錢包。”
“LV錢包,挺值錢嗎?”老國掂了掂手中的錢包,不解地問周薇。
周薇接到錢包仔細看了一會說:“師傅,您太老土了,這可是正宗的法國貨,估計不會少于四五千吧,上萬也是可能的。
”
段嬸和老賈一聽也大為驚訝,段嬸說:“我就說吧,我那小子不喜歡這些老土衣服鞋子,現在肯定都是一身名牌,精神著呢!”
“別做夢了!”老賈瞪了一眼老伴,對老國說,“寶強才工作一年,平時挺體諒我們老兩口,工資獎金啥的大部分都交給他媽保管,平時飯館都舍不得下,哪舍得花上幾千塊錢買個錢包?”
老國沒有出聲,他在房間內四處打量著,片刻后,他盯著寫字桌玻璃臺板下壓著的二三十張照片出了神,周薇也湊了過來。
臺板下壓著的大都是老照片,記錄著賈寶強從嬰兒到成年的成長歷程,定格了一家人曾有過的幸福時光。
老國指著一張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小伙子照片問:“這就是你家寶強嗎?”
段嬸看了一眼說:“是啊,就是我家寶強,帥吧?”
老國嘆了口氣,又指著一張兩位老人和一個四五歲男孩的照片問:“這兩位是他的爺爺奶奶?”
老賈看了看說:“是啊!咱家寶強剛上幼兒園那會,他爺爺奶奶帶他在鎮上的照相館拍的。這一晃就過去了二十來年,哎——”老賈嘆了口氣,“人這一輩子苦啊,這一眨眼的工夫,寶強的爺爺奶奶不在了,弄不好寶強也不在了,就留下咱這老兩口,還有一個是廢人。”
老國掏出老花鏡仔細端詳了一會問:“您老爺子是木匠?”
段嬸湊了過來,看了看照片說:“他啥手藝也沒有,就是個農民,而且是個吃不了苦、游手好閑的老頭子。”
老賈不滿地看了老伴一眼,“你瞎說啥呢!”
“師傅,您這次看走眼了吧?”周薇捂著嘴笑了起來。
一行人又下了樓,周薇問:“段嬸,我是說如果——如果你兒子真的不在了,那肯定會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遭遇了意外,比如車禍落水啥的,還有一種是被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