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雷無桀的親生母親,便是當年為了瑯琊王,劫了法場的劍心塚傳人,李心月。
作為天啟四守護青龍使,列東方位,這本就是一種難以割舍的責任。
如今青龍令牌傳到了李寒衣手中,她很清楚,這份使命,最終要落在雷無桀的手上。
司空長風又何嘗不是如此,同樣身為天啟四守護之一,朱雀使,列南方位。
這是一段往事,同樣是一份誓言,一份責任。
江湖兒女,一約既成,萬山難阻。
所以有些事情,必須要有人去做。
司空長風一直在等那個人出現,他知道,只有那個人出現,這盤棋局,才真正開始。
而如今,他等的那個人,終于出現了。
永安王蕭楚河,已故瑯琊王蕭若風一手培養的出來的六皇子。
李寒衣沉默了片刻,方才重新端起茶盞。
“你說的,我都明白。我只是希望,他們能夠晚一些面對這些。
只是如今,那位周師兄憑空出世,這天下棋盤,似乎便已經不是我們能掌控的了。”
司空長風微微一笑:“掌控?世間哪有棋子掌控的棋局?
若真說起來,也許這位青城真仙,會是一個很大的變數。
至少現在對咱們來說,是有利的對嗎?
優勢在我!
這局棋,有得下!”
司空長風似乎激起了心中豪情,長身而起,寬大的袖子一翻,卻是掏出來了一個甜瓜。
“二師兄,吃瓜嗎?這是千落那孩子從西域帶回來的,保甜。”
李寒衣氣笑了,瞪了他一眼,卻是反手戴上了自已的面具。
“你留著慢慢吃吧。
我想,你等的那個人,很快就會來雪月城了!”
司空長風挑了挑眉:“哦?是因為青城那位要上門提親?也對,作為弟子,他們應當會跟著來的。
”
倏爾一道劍氣劃過,司空長風嚇了一跳,下意識拿瓜在面前一擋。
咔嚓,瓜裂開了兩半。
他小心翼翼的把腦袋從甜瓜后面露出來,卻發現李寒衣已經飛身而起。
“廢話這麼多,吃你的瓜吧。”
司空長風縮了縮脖子,喃喃道:“嘖,果真還是這麼兇,也不知道那位道劍仙是不是修道修傻了。”
“再胡說八道,剃了你的眉毛。”
“啊哈,二師兄慢走,二師兄再來啊!”
確定了李寒衣的確是離開了,司空長風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把瓜放下,背著手,透過鉤檐,望著天空。
有風云激蕩,云卷云舒。
……
青城山,山中修行,歲月無痕。
距離蕭瑟雷無桀拜師,已經半月有余。
周還真成了一條咸魚,每天在太陽下翻來覆去的曬。
只是雷無桀卻遭了秧。
“哎呦,師叔,輕點輕點。”
趙玉真一臉和藹的挑飛了他手中的劍,隨后手中桃花翻飛,不停在他身上招呼。
這就是自已未來小舅子?
對于雷無桀這夯貨的身份,周還真自然不會瞞著他。
周還真很懶,正在當咸魚,也不會每天調教徒弟,而趙玉真覺得自已的春天終于來了。
打不過你,我還打不過你徒弟?
當年吃過的苦,當年流過的淚,怎麼著都得……哈哈哈,想想就開心。
蕭瑟身上那傷,趙玉真看過,只是看過之后就表示,自已沒法子。
他又不通醫道,道法跟師兄比起來,也只是平平無奇。
難道用劍道救人?
干脆一劍殺了,興許還更快一些。
至于司空千落,資質確實不錯,而且練武也很刻苦,趙玉真也不好意思欺負一個女孩子。
再者,師兄傳了一套名為《多情》的槍法給了那丫頭,一桿長槍,簡直是化百煉鋼為繞指柔,他這個當師叔的,也沒什麼好指點的。
畢竟師兄的槍法,他敢挑毛病?
司空千落的性子,太過跳脫,男孩子氣也重了一些。
多情給她練,倒也挺好。
只是名字聽著溫柔,但耍起來卻如綿綿細雨,殺機密布。
所以算來算去,只能調教雷無桀了。
小舅子嘛,只要不打死怎麼著都好說。
一旁吃瓜的李凡松,總覺得這種場面,似曾相識。
當初師伯教自已太極劍意,自已一時半會學不會,可沒少吃苦。
嘿,現在師父是替自已報了仇了。
“師父,我跟雷師弟切磋一下吧。
我對師伯傳他的那套《南明離火劍訣》挺好奇的。”
周咸魚又翻了個身,清風明月這兩只小兔子非常殷勤的跳上了他的背,蹦蹦跳跳的給他踩著背。
兩個弟子在那切磋,趙玉真滿意的走到周還真跟前坐下。
“差不多得了,他還是個孩子,你下手忒重了點。”
周還真的聲音顯得有些甕聲甕氣的。
趙玉真拿著桃花在他身上比劃了一下,才翻了個白眼。
“當年我也是個孩子。”
“我那都是為了你好。”
“巧了,我這也是為了他好。”
周還真爬了起來,抬頭看了看天色:“今天天氣不錯,打一場?”
趙玉真不緊不慢的喝了口水,伸手一招,天上飄過來一片烏云。
剎那間,水汽彌漫。
“哎呀,馬上要下雨了,我想起來有衣裳沒收。
話說回來,你什麼時候去雪月城?”
周還真重新躺了下去,看了看天上的烏云,并起劍指輕輕一攪,剎那間逛風大作,電閃雷鳴。
“這才更像一些。
天氣要熱起來了,也是時候下場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