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天南聽得臉都綠了:
「媽的,你當老子嚇大的?
「死到臨頭,還敢在這里胡說八道!」
10
張胖子撇著臉:「好賤,王一帆,你嘴是真臭啊!」
陳媽媽在旁邊氣得直跺腳: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們去,把那根骨頭塞進他嘴里,我不愛聽他說話。」
「阿姨,這活就交給我了!」
為了挽回剛才發出鬼叫聲丟的面子,周建森拍了拍胸部,一馬當先地沖到我面前,蹲下身撿起那根牛骨頭,一只手掐住我下巴,一只手握著骨頭,就要往我嘴里塞。
我盯著周建森的臉,冷笑一聲:
「剛才那聲怪笑,是你叫的還是我叫的,你自己心里沒點逼數嗎?」
周建森的動作立刻一頓。
「接近子時,煞氣亂竄,你印堂發黑,那煞氣最先會影響你,等剪刀里的東西出來,就算它的目標是陳天南一個人,你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你他媽嚇唬我啊?」
周建森緊張地吞口水,握著我下巴的手,卻不自覺地松了。
「呵呵,剪刀債,剪刀在,才好收債,不信你去沙發坐墊后面看看那把剪刀,是不是已經出現了?」
「你聽他瞎扯,那剪刀大學時候用完我就丟了,怎麼會出現在我家?」
陳天南很不屑:
「周建森,你啥膽子啊,還當警察呢,你不會真信他吧?」
他一邊說,一邊走過去,把沙發上的坐墊拎起來,隨意一撇。
「看見沒有,這哪有剪刀?」
下一秒,陳天南張大嘴巴愣在原地,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只見黑色的真皮沙發上,靜靜地躺著一把金色的銅剪,剪刀的手柄纏著紅色的絲線,在水晶燈的照射下,發出妖異的光。
「草!誰!是誰把剪刀放這的?」
陳天南踉蹌一步,跌坐在沙發上。
11
客廳里沒人說話,所有人都盯著那把剪刀看一會,又轉頭去看墻角的落地鐘。
時針已經指向了十點五十,離子時,還有最后十分鐘。
周建森臉色刷一下變得慘白,他丟下那根肉骨頭,身體情不自禁地就往我旁邊靠:
「怎麼回事,真的是憑空變出來的剪刀嗎?」
「什麼怎麼回事,阿森,你是真不行啊,用你的職業腦子好好想想,這孫子八成是剛才進門的時候,就把剪刀藏那了,故意嚇唬我們的!」
張胖子走過來,朝我小腿狠狠踢了一腳。我沒躲,硬著頭皮挨了。
「瞧見沒有,他要真是什麼狗屁賒刀人,能這麼窩囊被咱銬在這?」
「對,狗東西,敢嚇唬老子。」
陳天南拿起剪刀,用力砸在地上:
「他肯定是當時就把剪刀找了回去,現在還假惺惺上門來要,還敲詐,媽的!就沒見過這麼賤的人。」
「對啊,他就是個窩囊廢,大學被我們打的狗一樣,除了一張嘴巴死硬,敢反抗嗎?周建森,你還能被他唬住?」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周建森被他們說得慚愧,慘白的臉逐漸泛紅:
「這狗東西,不挨一頓揍真是骨頭發癢。」
周建森抬起巴掌就要扇我,我偏著頭,視線越過他,看向陳天南的背后。
「3——2——1——
「你來了——」
陳天南翻個白眼,鼻孔里喘出兩股粗氣:
「王一帆,你他媽還演上癮了?
「誰來了,鬼來了?」
說完,他飛快一轉頭。
就在他轉頭的工夫,屋子里所有的燈忽然都熄滅了。
陳媽媽發出一聲尖叫,很快,燈又亮了起來。
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那把本應在地毯上的剪刀,正靜靜地飄浮在空中。
所有人都愣住了。
12
陳天南又翻了個白眼,去握那把剪刀:
「王一帆,這又是你搞的鬼,你在這里面裝了什麼東西?」
白皙的手指剛伸過去,下一秒,剪刀里忽然射出無數黑色的長發,那些長發化成一只巨大的手,掐住陳天南的脖子,把他往上提。
陳天南剛才的白眼還沒翻完,這次是真翻不下來了,他吐著舌頭,還沒出口的尖叫聲悶在喉管里,手腳亂揮,臉色漲得通紅。
「啊——鬼啊——鬼!」
周建森尖叫一聲,連滾帶爬,縮到我背后,其他幾個人也嚇壞了,紛紛慘叫著往我這邊跑:
「有鬼,天吶,王一帆說的是真的!」
「媽呀,剪刀里真的有東西!」
「王一帆,你快去救陳天南啊!」
我扯了扯手上的鐐銬:
「不好意思啊,被鎖著,動不了。」
「我給你開,媽呀——你快去救人——」
周建森渾身哆嗦,顫抖著從口袋里掏出鑰匙給我解開手銬,他一邊開銬,一邊戰戰兢兢地轉頭去看陳天南。
這一看才發現,剪刀里那些頭發已經停止往外冒了,緊接著,鮮紅色的頭皮從兩半剪刀刃上擠著鉆了出來。
「啊——」
周建森繼續尖叫,加快手上的動作,拼命想給我解開手銬。
我卻把手銬往回一拉:
「不用了,我還等著明天去局里做筆錄呢。」
「你——」
周建森眼睛一瞪,轉頭看一眼那把剪刀,又軟了態度:
「行,行,行,剛才算我錯了?我給你解開,你快去救南哥。」
「別求他,媽的,我還不信了,這世上哪里來的鬼?」
張胖子哆哆嗦嗦站起來,朝手心吐了口唾沫:
「這肯定都是王一帆設計好的,那把剪刀里用了什麼高科技東西,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張胖子左右看了一圈,撲到餐桌上拿起一把西餐刀,扭頭就朝陳天南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