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成語就是這麼來的;最兇的當屬積怨很深的惡鬼,這種鬼主動害人,非常危險,沒有三千塊以上我們絕不接活。
這次的情況大致是這樣的,幾天前村里有個人走夜路,走著走著突然眼前一亮,地上有張鮮紅的百元鈔在招手,他拿起來一瞧,是真的!
前面的路上還有一張,他趕忙去撿,前面又出現一張,他以為是財神爺降臨了。就這樣邊撿邊走,不知不覺他走近了山林里,雖然很害怕,但是地上這錢撿一張就能少工作幾天,登時讓貪婪占領了心靈的制高點。
大約撿了滿滿一抱錢,突然陰風一吹,他低頭一看,手里的哪是人民幣啊,分明是一大把硬扎扎的紙錢,而他面前是一座荒墳。
這時從后面突然有只手拍在他肩上,這人嚇得扔下錢就跑,沒命地跑,回家之后不省人事,現在還躺著呢。
后來相同的事情又發生了幾次,一時間村里變得路不拾遺,你如果深夜朝地上丟一張百元鈔,第二天早上絕對沒人動它。
于是英明的村長認定村里鬧了鬼,大家集資請附近的抓鬼道長,神神鬼鬼地在案發地點設壇作法,可第二天早上道長被扔在村長門前,口吐白沫。最后實在是沒轍了,我們這支專業團隊就被請來了。
這天深夜,我們三人進了山里在那座鬧鬼的墳頭等著。這種營生干多了,我的膽也很大,怕倒不怕,就是感覺很冷。
我們三個抽著煙閑聊,討論了一下這個鬼的情況,理論上來說它是主動害人的惡鬼,但從手法來說比較低級,所以威脅度被定為 C 級。
這時突然一陣陰風吹過,從樹林里帶出來一陣唏哩嘩啦的聲音,勺子說下雨了,老姜說:「你耳朵吃飯的啊,那是麻將的聲音。」
「麻將?」我們三人一驚,這深山老林哪來的麻將,當即老姜一拍大腿:「看看去!」
我們循著聲音走進旁邊的密林,走了一段,我示意他倆停下,前面有動靜。只見那片林間空地上有個石頭桌子,一個男人坐在旁邊的石凳上,笑嘻嘻地搓著桌上的碎石子,一邊搓一邊還在對著空氣說話。
「你啊,剛才拿那張東風早就胡了。」
「等會可別耍賴,我這次豁出去了啊。」
一個男人在深夜的密林里一邊搓「麻將」一邊說胡話,這一幕如果拍下來事后給他看,我想連他本人都能嚇個半死。
老姜低聲說:「撞邪了!」
我注意到男人的手邊堆著一沓紙錢,看樣子是「贏來」的。紙錢!?這麼說來,那個鬼變幻了害人的手段,不過本質還是一樣。
「各單位注意,準備營救人質!」我一邊說一邊把手伸進腰上的皮囊,抓了一把雄黃粉,我腰上有兩個皮囊,一袋糯米專撒僵尸,一袋雄黃專撒惡鬼。
老姜從腰里掏出捕鬼的網,是用墨線織的,墨線是「正直」的代表,民間多用以鎮邪,事實上也是很有效果的。而勺子的武器比較特殊⋯⋯就是他自己!
「上!」
我沖上去撒出一把雄黃粉,隱約聽見有個女人凄厲的叫聲,半空中有個隱約的人形在飄散的粉末中移動,這時勺子大吼了一聲,老姜立即把網張了過去,結結實實地把鬼抓住了。
你可能對勺子這個半弱智很奇怪,吼一聲也能抓鬼?常言說鬼怕惡人,勺子入這行之前是個混社會的打手,實打實的惡人。他本人是個大齡處男,陽氣足,一吼就能把鬼鎮蒙,要不然老姜是抓不住的。
老姜手里的網仿佛鼓了起來,懸在半空中,里面有個透明的東西在不停地動,雖然想收進瓶子里有些吃力,不過看樣子用不著幫忙。
這邊,那個打麻將的男人被我們驚動,一臉半夢半醒的樣子,表情很癡呆地看著四周:「哎,人去哪了。」
「這人還沒醒,勺子,抽他耳光!」我說。
這事勺子最喜歡了,他拎起那個男人就抽起耳刮子來,打得他腦袋甩來甩去。停下來的時候,男人已經成了胖子,臉腫得連聲音都變了:「你們是誰,干什麼打我?」
「打你?你剛才在干什麼?」我問。
「我跟她們在打麻將啊,你們把我帶到哪了,房子呢?我都贏了好幾千了⋯⋯」
「你看看這是不是你贏的錢!」我把他的腦袋按向桌子,讓他看看那些「錢」,意識到自己撞邪之后,男人叫了一聲立即昏死過去。
三 換命繩
回村之后,勺子把肩上扛的男人放到地上,老姜把那個裝了惡鬼的瓶子送到村長家里。
見瓶口只是用符紙封著,村長有點訝異地問:「鬼在這瓶瓶里?」
「不信你打開看看。」
「信!信!」
老姜給村長解釋了一下,這種害人的法子叫鬼塞錢,鬼想方設法把紙錢塞給人,如果塞到第四十九張,人就會被奪了心智,嚴重點的會死。
次日正午我們把鬼處理了,當時村里男女老少都跑來看,其實處理辦法很簡單,用一個陣把瓶子圍起來念念咒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