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身處監察廳的掌控之中,但此刻,二人都對她不敢有任何失禮,不敢繼續再用那些荒謬而愚蠢的謊言來侮辱她的智力。在這個優雅女子的背后,是遠東的三十萬強兵,是整個魔族王國的軍隊,而統率他們的,是從未戰敗過的當代名將紫川秀。
“林大人。您的話,我們聽明白了,也會稟報帝林大人。”今西臉上不再有天真純潔的笑容,他的神情肅殺起來。這時的他,才真正像一位掌控內情機構的職業情報軍官,連話語間仿佛都帶著一股森嚴肅殺的血腥味道:“希望您和秀川大人也好好考慮帝林大人的建議。事已至此,意氣用事于大局絲毫無補,合則兩利,分則兩害,秀川大人千萬慎重!”
林冰瞇起了眼睛,她把身子向后靠在了椅子背上,森冷的說:今西閣下,你在威脅我們秀川大人嗎?”
今西笑笑:“下官不敢。秀川大人是我家族第一名將,執掌重兵。戰無不勝,下官何人,豈敢冒犯他老人家虎威?下官只是闡述一個事實:以家族為后盾,秀川大人才可以放心的在遠東開疆拓土,再無后顧之憂了——林大人,想來您也贊成這個吧?”
林冰冷哼一聲,不再出聲。
“林大人事務繁忙,我們就不多打擾了。”
兩位軍法官起身,鞠了一躬,告辭離開。在離開的時候。盧真在門口停頓一下,右手仿佛不經意的在門邊碰了一下。望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林冰才上前去,在門邊的地上撿起了一張折得很小的紙條。
打開了紙條,對上面的內容她匆匆一閱,嘴角露出了嘲諷的冷笑:“鼠首兩端,搖擺不定。
那個膽小鬼,他真的從來就沒變過啊!”
曾與盧真共事過,林冰深知他的缺點。盧真平時倒也算得上思慮縝密。但他有一個致命的缺陷:膽小如鼠。對于有可能威脅到自己性命的,他立即就退避三尺。他缺少與強敵血戰的勇氣和堅定的立場,很容易動搖。對這個人,林冰并不是很放在心上,她更注意的是與盧真一同來的第三司司長今西。面對他的時候,林冰的感覺就像是——怎麼說呢——對著一頭穿著西裝系著領帶的猛獸。盡管他表現得彬彬有禮甚至是過度客氣了,但林冰依然能在他身上感覺到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那股濃重的血腥味是無法掩蓋的。
奇怪的是,以前自己竟一點沒聽過他的名字。
林冰默默的想:監察廳可真的是藏龍臥虎啊!那麼多的英才,死心塌地地跟隨你造反,帝林啊,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當盧真和今西回到指揮部時,在門口迎接他們的哥普拉第一句話就是:“大人醒來了。”
“大人醒過來了?”兩位紅衣旗本驚喜道,頓覺心頭輕松不少。
“正是。他要馬上見你們。”
午后,雪又下起來了。窗外是紛飛的白雪,屋子里是暖烘烘的火爐。
當三名紅衣旗本小心翼翼的走進房間時,他們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頎長的身影佇立在窗前,冷漠的注視著窗外飄飛的雪花。
軍官們齊齊立正,敬禮道:“大人!”在看到帝林的第一眼,他們都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激動的心情,那種感覺——說起來很令人難堪,但在這位比自己年輕了不下十歲的上司身上,軍官們有一種小孩在父親身邊的感覺。
只要有帝林帶領,大家頓時心里有了底,有他在,無論怎樣的艱苦和危險,他們都能忍受,都能堅持。
窗前的身影轉過了頭,于是一張俊美的臉孔出現在眾人面前。
監察長穿著一身沒有領花的黑色軍法官制服,筆挺貼身,纖塵不染,連一絲皺褶都沒有。除了略顯疲憊以外,他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這位鎮定而冷漠的軍官與數小時都那個狂性大發的瘋子仿佛是兩個人。
“剛才的事,哥普拉已經跟我說了。”帝林溫和的說,他凝視著面前的人,“你們做得很好,我很感謝你們。謝謝!”他對兩個人說話。但他的眼晴,自始至終只望著今西。
很明顯,監察總長已經知道了,在那個最危險的時刻,叛軍頂住了崩潰的壓力,其中誰是真正的功臣。
一股熱流涌上了今西心頭,他用力再次敬禮:“大人,這是下官該做的。”
帝林微笑的望著他,那笑容讓今西心頭暖洋洋的。
“如今,大伙生死未定。我說這個話,也許有些狂妄了。”帝林的聲音很柔和,讓人聽得非常舒服,他一個個的望過眼前的人:“帝林可以在此發誓,倘若大業能成,我與諸君共享富貴,絕不相負。”
哥普拉第一個領頭跪下,盧真、今西二人跟著跪倒。
“能追隨大人,是我一生的幸運。”哥普拉誠摯的說:“無論成敗,請允許我們跟大人您一同奮戰!”
今西激動得滿臉通紅:“大人,豁出去干吧!我們跟你轟轟烈烈鬧一場。成了,他日凌霄閣上有我們的肖像;敗了,我們這些堂堂漢子也不枉來世上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