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明輝說得誠懇,再想想兩軍聯合作戰,確實需要一個最高指揮來統籌指揮,流風霜客氣地推托幾下,最后也就不客氣地說:既然是為打擊魔族,那我唯有從命了。“
在場的紫川軍官紛紛起立敬禮,喊道:“元帥殿下,請下命今吧,我們做好了難備!”
一直以來都被魔族壓著打,西北紫川軍憋了一肚子氣。如今,大援已到,勝利在望,年輕軍官們激動得雙頰通紅,眼睛發亮,他們握緊了刀柄,只等著流風霜一聲令下。
被這求戰的激烈氣氛感染,不甘落后的流風軍人也喊道:“殿下,我們定然跟隨您!”
營帳中,銀黑兩色制服的紫川家軍官和紅色制服的流風家軍官并肩而立,氣勢飛揚。目光所至,都是那一張張堅毅的臉孔,都是那麼年輕而充滿朝氣。氣勢飛揚,高昂的戰斗激情猶如熊熊火焰一般燃燒著。望過眾人,流風霜深感震撼:除去身上的制服,他們眼中的忠誠和奉獻竟是一般無異!
她起立,緩緩敬禮致意:“諸君既已服從待我,流風霜唯有以勝利回報!前途多難,愿我們堅強,愿我們勇敢,愿我們能克服一切困難、苦難,直至抵達勝利的彼岸!諸位將軍,兵貴神速,帝都在苦苦等待我們的救援,刻不容緩,我們馬上進攻!”
第二天,人類聯軍大舉進攻。
瀾滄江面上,展開了一副極其雄闊的戰爭場面,轟隆的投石呼嘯聲猶如天邊的雷霆在連綿不斷地震響,近千艘船只同時渡江,與魔族的角艇進行激烈的水戰。
兩軍相互盤旋、撲殺、撞去、沖刺,漫長的江面上,渡河的人類戰艦已經涌斷了河面。
湍急的水流打著漩渦直奔而去,人類聯軍的簡易渡橋和木船不斷地被魔族的投石車擊沉,或是被魔族的角艇撞穿,而人類的戰船也在用撞鐵大批大批地摧毀魔族簡陋的角艇,落水的人類和魔族都在咆哮的水流中掙扎、呼救,通紅的江水漂滿了人體和戰船的殘骸。
戰斗持續到了深夜,兩軍連夜交戰,無數的火把照得江面猶若白晝,渡河的人類士兵黑壓壓猶如螞蟻般覆蓋滿了河岸和地面,十字鐵騎掀起了漫天的煙塵,刀光劍影的廝殺仍在持續著。
黝黑的夜空中,不斷地飄過一團又一團的煙火信號,給這場鐵血交織的殘酷畫面勾抹上了幾筆絢麗、夢幻的色調。
第二天黎明時分,在人類一波又一波的沖擊下,魔族第四軍終于敗退下去了。
趁著天亮前的黑暗,魔族步兵匆忙撤離了灘頭陣地,退出了戰斗,但流風霜并沒有放過他們,剛剛渡河的十字騎兵馬上就投入了追擊。
人類聯軍窮追猛打,毫不放松,第四軍潰敗到幾不能保持秩序。
但亞哥米的災難還不止于此。痛打落水狗,那是人類最為擅長的。眼看流風霜參戰,魔族頹勢已現,戰局變得對紫川家有利了,一直袖手旁觀的西北和西南貴族們終于看清了形勢。他們忽然記起了自己對紫川家的“赤膽忠誠”,紛紛率軍參戰。
大道上飄起了大片的塵埃灰土,騎兵的長槍猶如星火一般在黑夜中閃爍著光芒,道上擠滿了步兵和騎兵。密集得堵住了道路。
對著后撤中的魔族敗兵,西北貴族群起而攻。他們圍追堵截,從四面八方追上,就猶如大群獵犬猛撲獵物,又撕又咬,魔族軍無一刻得安寧。廝殺日夜不斷。
流風霜越追越近,身邊又被貴族的私兵糾纏不休,全軍覆沒的危險迫在眉睫。
亞哥米緊急派遣差騎,向達克大營求援。亞昆族與塞內亞族的關系良好,亞哥米相信,塞內亞族是不會拋棄他們忠心耿耿的盟友地。
不久,魔神皇的諭旨抵達第四軍大營,諭旨只有寥寥數語:“不惜一切代價。第四軍自行盡快撤退,將有生力量帶回瓦涅河以東!”
“不惜一切代價!”
接到諭旨,亞哥米臉色慘自,亞昆族軍營中對魔神皇罵聲不斷。
第四軍丟下了傷兵、輜重、糧草和行動緩慢的步兵部隊,狼狽不堪地往帝都方向逃逸。在他身后,包括了流風軍、紫川軍和西北地方武裝的四十萬人類大軍正如狼似虎地撲來。
當與云淺雪在西北大營會合時,亞哥米憤怒得眼睛都紅了。
他怒氣沖沖地責問云淺雪:“羽林將軍,入關之時,諸路主力軍團都盟誓相約,不管是哪一族的部隊,不管歷史上有過什麼仇怨,入關之后,神族軍就是一家!我們必須要相互守望,彼此援助,互助互濟。若是有哪族存了私心,見難不助,見危不救,神族各部共討之!從瓦倫一路打到了西北,哪一場戰役,我們不是沖鋒在前?現在,塞內亞族就是這樣回報我們地嗎?看著我們被人類像狗一樣追殺,你們羽林軍就這樣袖手旁觀,不加援手嗎?”
耐心地聽著亞哥米痛罵,云淺雪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