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中幼年海龍從海龍身邊高高躍出海面,歡快的跳來跳去。
海驛碼頭上,景召走來,這老者宛如火人,通體都是火焰,看著遠去的樓船。
“燒掉,都該燒掉……不能再騙人了!”他喉嚨里發出陣陣嘶吼。
船行數十里,蘇云等人看到了大秦的艦隊,長達百丈的樓船,如同海中陸地。
“聽說,大秦國的使節向皇帝索取東海郡,作為大秦的海外飛地。”
一個天道院士子道:“皇帝若是不答應的話,大秦不知道會不會對元朔開戰?”
葉落公子搖頭道:“不會,大秦和大夏正在打得死去活來,暫時沒有想元朔動手的余力。大夏的實力,不比大秦弱多少。前幾日我和李牧歌跑到大夏的艦隊那里,了解到一些兩國內幕。這西方,不太平呢,據說正在鬧劫灰病,死了很多人。”
李牧歌道:“大秦趁亂去搶大夏的東西,于是便開打了。”
梧桐靠在船桅上,笑吟吟的看著西方,悠然道:“西洋的魔性,比東方更加深厚,孕生了大魔神。我在西洋,必定得道!諸君,你們將永遠是我師弟,永遠成不了師兄!”
葉落、白月樓等人冷笑不已:“梧桐,聽說你跟大師兄打賭輸了,而今只得做師妹。”
“我和他的賭斗尚未見輸贏。裘水鏡既入魔也未入魔,而今裘水鏡內心正在人、魔交戰,天人爭鋒。因此不能算我輸,但我也沒贏。不過論實力,我還是你們的大師姐!”
梧桐說到這里,突然心有所感,回頭看去,只見數里之外貨船上站著一個少年,赫然是龍靈轉世的少年。
“魔龍,你也打算去西洋吸收魔性嗎?”
梧桐收回目光,心道:“你我便在西洋做個了斷,徹底的了斷!”
海上風光壯闊,常有巨大的海鳥圍繞船隊飛來飛去。
那些海鳥長著山魈的面孔,花花綠綠的臉,讓出海的靈士們很是緊張,催動靈器驅趕這些海鳥。
海鳥被驅趕四下飛去,往往便發出嬰兒般咯咯的笑聲。
“那些海鳥名叫魈嬰,是吃人的怪物。”
瑩瑩張望,打量這些圍繞他們的船只飛來飛去的海鳥,道:“這些海鳥數量少的時候不足為慮,但數量一多,便極為恐怖了。”
正說著,天上嬰兒的笑聲越來越多,只見又有成片成片的魈嬰飛來。
船上的水師靈士緊張起來,全船跑來跑去,叫道:“打起精神來,攆走這些魈嬰!”
突然,成片成片的魈嬰從天而降,落在樓船的桅桿上,側頭盯著船上的人們。
那一只只魈嬰少說也有兩三百斤,數千只一起落下來,壓在樓船的船桅上,樓船劇烈晃動一下,咯咯吱吱的向一側傾瀉。
那些魈嬰也跟著傾斜,側著臉詭異的看著甲板上向一側滑去的眾人。
水師靈士立腳不穩,各自的神通和靈器頓時失去準頭,一時間神通、靈器四處亂飛,非但沒能擊中多少魈嬰,反而自己人被傷了很多。
那些魈嬰很是機靈,水師靈士的神通飛來,它們便振翅飛起避開,然后又落在船桅上,目光詭異的注視著眾人,因此受傷的魈嬰不多。
而樓船也被他們擊中,破損十多處!
有人叫道:“魈嬰數量太多,有些不太對勁!”
就在這時,天道院的二十位士子紛紛出手,各自神通飛出,化作一條條真龍,滿空飛舞,擒拿魈嬰。
這次天道院大考,考的題目便是《真龍十六篇》。
這些入選的士子雖然入學時間尚短,但是每個人都擁有天道令,可以隨時隨地進入天道院求學。
因此他們雖然離開了東都,離開了元朔,但學習一天也沒有落下。
他們從《真龍十六篇》中參悟出的東西各不相同,每個人發展方向不同,各有側重。
有人強于肉身,便融合造化之術化作真龍與魈嬰廝殺,有人則以神通化作真龍,有人強于修煉龍眸,目射金光,削鐵如泥,有人的靈器上長出龍鱗,各種手段,各不相同。
那些魈嬰受驚,紛紛從桅桿上飛起,有的躲避不及,被真龍神通撕碎,眨眼間數千只魈嬰便跑得一干二凈!
“天道院這一代靈士,要比上一代強大數倍!”隨行的一位天道院西席見狀,心中很是寬慰。
“情況有些不對!”
鎮守此船的水衡主事匆匆尋到蘇云,道:“少史,魈嬰數量有些太多了,這些東西是吃尸體的,把人淹死了之后再吃,很少會吃活人。這麼魈嬰聚集在一起,只能說明有海難!”
他剛剛說到這里,只聽前方有人叫道:“前方有好多出事的船!”
眾人急忙涌上船頭,向前方看去,只見海面上漂浮著一艘艘被打得殘破不堪的樓船大艦,到處都是桅桿、甲板、木桶!
還有沒有被打碎的樓船,多達上百艘,靜靜地漂浮在那里,上面沒有任何活人的氣息,說不出的詭異。
這些樓船,與其他船只的碎片形成了一片海上陸地。
水衡主事臉色大變,高聲道:“右滿舵!右滿舵——”
樓船向左傾斜,船桅幾乎是貼著海面呼嘯而行!
船頭上,蘇云等人各自施展手段,免得被甩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