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白衣圣公子下車便一直擋在這里,說明針對狐不平的氣血壓迫一直都在!
蘇云的憤怒,正是來源于此。
下手的那人持續這麼久的氣血壓迫,是要把狐不平腦中的氣血逼出大腦,讓他變成一個白癡!
狐不平只是說出了真話,有這麼大的罪過嗎?
花狐向蘇云對面看去,白衣圣公子已經不在那里,那里只有駕車的周伯,老態龍鐘,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鄉下老人。
“圣公子的鄰居,恐怕是一個靈士,而且是靈士中的高手,否則不可能壓制住小云!”
花狐悚然,想起臨邑村狍鸮的話:“城里人吃人,不吐骨頭!”
周伯駕著牛車,緩慢的離開,蘇云的眼瞳漸漸出現,漸漸恢復。
花狐擔憂道:“小云,你……”
“沒事了。”
蘇云擺了擺手,目光落在那位白衣圣公子身上,低聲道:“這個人,他的名聲就是他的命!動他的名聲,他便敢要你的命!圣人的弟子如此,那麼圣人呢?”
他有些后怕,心中更多的是憤怒。
剛才如果沒有他擋在狐不平面前,這段時間,狐不平的大腦一直處于缺血狀態,肯定會腦死亡,即便不死也會變成一個白癡!
“圣人弟子的名聲……”蘇云哼了一聲,邁開腳步,向白衣圣公子走去。
“小云!”
花狐看出他的心意,急忙抓住他的手,低聲道:“那是圣人弟子!圣人在朔方城權勢滔天,圣公子也得士子們愛戴,你動他,群情激憤,這些士子會把你打死的!”
蘇云手掌如同蛟龍般游動,從他手掌中脫出,徑自向白衣圣公子走去:“二哥,我又不是暮氣沉沉的老頭子,要這麼多算計做什麼?天市垣的少年,何時怕過這些?不能動,我偏偏要動一動!”
“你!”花狐咬牙。
雙馬尾女孩忽閃著大眼睛,好奇看著這個矮小的娃娃,道:“二哥……”
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見他們都叫你二哥,所以也叫你二哥吧。二哥,剛才那個小云要干什麼,你這麼生氣?”
花狐氣道:“他要去打人!”
“打誰?”雙馬尾女孩興奮的問道,向蘇云那邊張望。
人群將白衣圣公子包圍,到處都是激動的面孔,恭維的聲音,許多士子以能見他一面為榮,以能與他說一句話為榮。
白衣圣公子無不含笑以對,耐心十足,沒有半點的不快。
蘇云撥開人群,徑自走到白衣圣公子面前,卷著袖子。
白衣圣公子怔了怔,笑道:“兄臺?”
嘭!
蘇云的拳頭狠狠落在他的左臉上,力量爆發,猿公訣第一式,白猿掛樹!
白衣圣公子的身體像是被一股斜向上的力量抽出了人群,旋轉著向后飛去,整個人在空中轉體了十幾周,這才狠狠的摔在地上。
蘇云收回拳頭,在驚愕的士子人群中突然雙腿曲蹲,縱身一躍跳到半空。
下一刻,他落在白衣圣公子的身前,雙足落地時發出咚的一聲大響。
白衣圣公子脖子有些歪,雙手撐地搖搖晃晃的爬起身來,他剛剛站穩的那一刻,蘇云已經提膝狠狠撞在他小腹上。
蛟龍吟,蛟龍出淵的散手,被他以膝為武器,施展出來力量極為剛猛霸道。
“你……”
白衣圣公子大怒,正要催動氣血反擊,突然雙腿一軟,噗通跪在地上,雙手撐地,哇哇嘔吐起來,狼狽不堪,再無剛才的白衣勝雪的公子形象。
“圣人弟子,不過如此。”
蘇云轉過身來,迎面便見數百士子站在自己面前,面色憤怒無比。
“你為什麼偷襲圣公子?”一個女孩面容扭曲,厲聲喝問。
“他弄臟了圣公子的衣裳!”有人尖聲叫道。
“他把圣公子的臉打腫了!”有人哭了。
“圣公子吐了!”
……
突然,蘇云衣衫被自身狂暴的氣血沖得隆起,開口爆喝:“都給我閉嘴!”
四大雷音融合所化的龍吟聲與鶴驚空的聲音混在一起,像是從天上襲來,壓制全場所有人的聲音,讓人頭腦一片空白,頓時鴉雀無聲,無人再說話。
蘇云目光掃了一周,冷聲道:“有能耐保護你家主子的,便在天臨上景圖中打死我,沒能耐便不要像小雀子一樣唧唧喳喳,徒增厭煩!”
他正欲從人群中穿過,突然身后傳來白衣圣公子的聲音:“兄臺站住!”
蘇云停下腳步,側頭。
白衣圣公子抹去嘴角的臟東西,喘了口氣:“你放心,我不會像你偷襲我那樣偷襲你,我會給你公平對決的機會,在天臨上景圖中與你一決高下。我不知道你為何偷襲我,為何折辱我,但我不能讓師門受辱!”
“切。”蘇云嗤笑,抬起腳步撥開人群。
有一個少年士子挺直身子擋在他身前,目光噴火,狠狠的瞪著他,厲聲道:“圣公子在跟你說話呢……”
蘇云手掌一撥,壓在少年士子臉上,將那少年士子壓得摜在地上。
那少年重重栽地,鞋子飛上半空。
蘇云從他身邊走過,淡淡道:“我揍他,與你何干?”
剛才壓住怒火的人群頓時又群情涌動,一個個士子飛速撲來:“邵軍士子受傷了,你不能走!”
蘇云腳步不停,黃鐘浮現,鐘聲一響,一只只白猿躍出,靈猿三十六散手四面八方攻去,沖來的士子頓時倒了一地,哀嚎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