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了吧,也不在乎最后一絲絲藥力了。
不妥,‘虛菩提’應當對這藥草無比關注,畢竟這承載了虛菩提解道境枷鎖的希望。
小不忍則亂大忍,忍一忍、忍一忍。
于是,又過了七八個時辰,到了第二日清晨。
李長壽心靈福至,取出一只玉盒,慢慢靠近這株靈草,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享受著那種微弱的滿足感。
正此時……
一縷道韻忽在左近顯現,一聲牛叫鉆入耳中,讓李長壽動作瞬間僵在那。
有些費力地扭頭看了眼,卻見側旁林間泛起了迷霧,一頭青牛自其中漫步而出,背上還有個雙眼半垂的老者。
老君?
青牛?
李長壽道心一震,差點就咬到舌尖。
他剛以為自己已露出破綻,老君就是一句:
“貧道用丹換你這株寶藥,可否。”
老君沒事就外出游歷,感情就是外出采藥?
這!
李長壽心底一動,忽而就有了一個不算大膽的想法。
要不要,跟老君提前接個頭?
告訴組織自己已經回來了?
若是老君出手,在兜率宮的金丹中放點佐料,說不定還真能讓悟空有挑翻天庭的實力,讓道祖無法收場,從而創造自己最佳入場時機。
這波,倒是可以。
第七百四十四章 接頭大師
“拜見老君。”
李長壽這個假虛菩提站起身來,對老君做了個道揖,并順手將靈草收入了玉匣中。
莫要誤會,他這不是在宣示靈草的歸屬權。
無論是‘虛菩提’的立場,還是他真正的身份,自都不敢跟老君搶靈草。
他將玉匣捧向前,用仙力推向老君,臉上流露出少許惋惜,卻沒有多少猶豫。
這波,很虛菩提。
老君是哪般神圣?何方大佬?
若是老君今日直接拿了這靈草,那就是弱了面皮;
雖說,曾有個圣人把面皮玩成了面筋,但老君德高望重,自不會白占晚輩便宜。
哪怕這晚輩曾與人教、天庭為敵。
老君是不必管這些的。
果然,老君微微抬手讓玉匣懸浮在青牛頭頂,淡定地開口問:
“你要什麼丹?”
‘虛菩提’低頭道:“這般草藥獻于老君,自是比糟蹋在晚輩手中更妥當,還請老君收下,就當與晚輩結個善緣。”
“丹藥。”老君淡淡地說了句。
言下之意,卻是不想與他虛菩提結這個善緣。
李長壽心底也是一樂。
家里這兩位老師實在是太可愛了。
‘虛菩提’抬起頭來,注視著老君,目中劃過少許‘詭異’的光芒。
老君微微皺眉……看不懂這眼神為何意。
虛菩提沉聲道:“老君,弟子確實缺一味丹藥,此前弟子因受傷,道境被封、道基不穩,想求老君賜下一粒穩固道基的寶丹。”
“哦?”
老君看看面前的玉匣,又看看虛菩提,自牛背上翻身下來。
“且來。”
那青牛哞了一聲,隨后伴著流光化作了……一名童子。
小銀!
青牛果然不在家!下山去扮演牛魔王了吧!
李長壽本體嘴角瘋狂抽搐了幾下,禁不住抬手捂眼,駕著虛菩提假身向前。
小銀提著兩只蒲團,看都不看虛菩提,擺在了側旁草地上。
那老君端坐在一只蒲團上,‘虛菩提’低頭向前,略微猶豫,還是坐在了老君對面。
老君淡然道:“伸手。”
那表情,讓李長壽想起了上輩子看過的老中醫。
老老實實伸出左手,老君一指點在掌心,表情怎麼看都有些嫌棄,很快就略微搖頭,示意童子小銀將玉匣還給‘虛菩提’。
“沒救。”
“這?”
‘虛菩提’忙道:“老君,晚輩雖曾做下諸多錯事,但那終歸是因年少無知、爭名奪利,如今已明一切最后皆是空寂之理,還請老君……”
“道境也是空寂。”
老君淡淡地說了句,站起身來,將裝有靈草的玉匣推下,起身走向一側。
那小銀搖身一變,化作青牛模樣,而后載起老君,朝來路緩慢而去,身形消失在了云霧之中。
‘虛菩提’悵然若失,坐在原地愣了許久,直到面前的蒲團化作灰塵消散,方才嘆了口氣,收起了手中的玉匣。
整個過程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異樣。
老君不屑于對虛菩提這般西方教遺老出手,虛菩提對待老君也是頗為恭敬;且都知老君是煉丹煉器的洪荒權威大能,他想以靈草求取丹藥,也是十分合理。
最后老君面露不悅,察覺到是天道封了‘虛菩提’的道境,用丹藥并不可解,也就說了一句‘沒救’。
自然,老君也不太可能去譏諷虛菩提,表達‘沒救、告辭、不必遠送’之后,騎牛走人,也是頗為瀟灑。
但實際上……
老君一指點在虛菩提掌心時,道心之中泛起了一縷縷靈覺,有些像是靈寶與生靈在交流。
此刻,青牛踏走虛空,老君細細品味著那份靈覺,沒有任何表情顯露。
李長壽說了些什麼?
他當場就背出了心火燒的配方,自證身份后立刻言說自己的打算。
‘老君,弟子借虛菩提軀殼,在與道祖博弈。
有一事需老君出手……便是那只靈猴悟空,他是弟子的弟子,且是道祖的棋子,弟子想多給他一些好處,讓他面對道祖算計時,多幾分反抗的力道。
品性不必擔心,猴子狂傲歸狂傲,心有生靈慈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