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菩提’閉目頷首。
千算萬算,沒算到西方教圣人弟子們這麼……這麼……
《不強》。
但換個角度考慮,道祖應該是耗費了不少天地本源之力,用在抹除他的痕跡上。
這也是一件好事。
李長壽看著面前的眾西方教師兄師弟,緩聲道:“應當是我記錯了,那就勞煩你們派人去天庭一趟。”
——大使喚小,西方教教內傳統。
“貧道去吧,”迦葉緩聲道了句。
一旁有老道低聲道:“封神大劫后,天庭已是三界主宰,咱們此行應當重視些,不如多去幾位。”
于是,道道目光看向‘虛菩提’。
李長壽哼了聲,絲毫不接話。
他此時還沒有完全適應虛菩提的角色,為了求穩,還是不能輕易涉足天道之力最濃郁之地。
眾西方教弟子只得挪開目光,又商議一陣,定下了六位圣人弟子組成‘天庭拜訪團’,明日趕去天庭,商議西方教傳教之事。
還有老道提出,可以去跟闡教打個招呼,卻被李長壽一句話阻止。
“各位須得警醒些,如今已沒了截教,咱們與闡教的聯盟早已告破,后續傳教遭遇的阻力,大多都會來自于闡教。”
眾弟子如夢初醒,對‘虛菩提’投來了驚嘆的目光。
“師兄竟能想到這一點。”
“唉,我西方教遭了那截教災禍,大批同門死傷,而今還需仰仗菩提師兄多多出謀劃策。”
“我等愚鈍,菩提師兄還請多多指點。”
‘虛菩提’面色稍緩,嘴角露出幾分自信的微笑。
隨即,他額頭沁出少許冷汗,略微皺眉、抿嘴,閉上雙眼,面色有些難看。
一縷道韻自李長壽心底緩緩展開,卻是那接引圣人出手,助他掃平道心中的恐懼。
其實不管立場如何,圣人們對各自親傳弟子,都還是不錯的;
雖然西方教會毫不猶豫地直接賣弟子。
一番商量過后,李長壽在靈山尋到虛菩提的洞府,淡定地住了進去。
按虛菩提的習慣,他沒有展開仙識探查;
為了穩妥起見,他也沒施展風語咒,就這般靜靜地閉關參悟自身大道。
幾個時辰后,他背著手溜達出了洞府,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樣,去了靈山后山,站在那蓮花寶池所在的大殿外,眺望著天穹。
順便,也開始探聽靈山弟子們的竊竊私語,了解下被修改后的洪荒歷史。
這樣的事,在遠古、上古發生了多少次?
李長壽無法確定。
他此時唯一能確定的一件事,就是道祖在這件事上費了不少心血。
原本的浪前輩只是躲在幕后,生靈所見的不過是浪前輩第二元神伏羲,需要修改記憶的生靈很少。
而他李長壽在洪荒中‘鼎鼎有名’,想要抹掉他的痕跡,應當頗為麻煩吧。
笑。
‘也不知玉帝陛下此時境況如何了。’
李長壽駕著虛菩提型紙道人,仰頭看著高空,仿佛能看到那一重重天闕。
望著自己拉扯起來的天庭,突然就有些老父親的心態。
混沌鐘是帶著小瓊峰一同離開的,太白宮已沒了自己的痕跡。
對于這件先天至寶來說,莫說是帶小瓊峰逃命,就算是帶十個八個的度仙門,那也是不在話下。
混沌鐘有一大功用,就是可以在其中放置一個小千世界,而后通過混沌鐘操控歲月流速,讓這小千世界百的速度加快或者變慢。
回去做出閉關的樣子,分一縷心神在此地,去做其它布置吧。
故意輕嘆幾聲,‘虛菩提’帶著幾分意難平的郁悶,回了洞府、開啟陣法,在接引圣人眼皮底下,身周包裹解空之道,開始參悟解空之法。
‘一切都為空幻。’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這道行,在緩慢卻穩定地增強。
……
睜眼,身周環繞著潔白的圣光。
李長壽伸了個懶腰,自蒲團起身,又命四梅輪換休息。
她們是保障自己與洪荒‘通訊’的專業技術團隊,可不能累壞了。
李長壽沉吟幾聲,傳聲呼喚,身周出現了一縷縷寶光,殿外也飛來了幾道流光。
少頃,這大殿之中寶光亂閃,幾件重寶在李長壽面前一字排開,靈覺互相連通,與李長壽心神相連。
先天至寶太極圖,先天至寶混沌鐘,先天極品功德靈寶玄黃塔,先天靈寶離地焰火旗,先天靈寶混元金斗,先天靈寶金蛟剪,先天靈寶穿心鎖。
“咳!”
李長壽清清嗓子,正色道:“現在情形不容樂觀,我先跟大家充分交流一下,各位能化出一些身形嗎?
如混沌鐘這般的。”
叮鈴兩聲輕響,混沌鐘鐘靈坐在鐘頂,翹起二郎腿,對李長壽輕輕眨眼。
隨之,道道寶光閃爍,又有幾道身影顯露而出。
太極圖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算是給小徒弟面子,隨便應付一下。
玄黃塔塔頂出現了一位胡子拉碴的大叔,身披玄袍,淡定地坐在塔頂的那個‘尖兒’上。
離地焰火旗化作了一名中年婦人,面容普通,穿道袍、戴鶴發,身周環繞著一縷縷火光。
混元金斗化與金蛟剪化作了兩名少女,那穿心鎖化作了一名青年道者。
他們身形或是如常人,或是袖珍,本就是為了交流方便,讓李長壽與他們說話時,看起來沒那麼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