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帶一提,人族氣運匯聚于中神洲南贍部洲,也是道祖早就設下的一盤棋,這就讓三千世界中的人族被游戲規則隔絕在外。
最可怕的是……
關于人族的計劃,不過是道祖遠古布局中的一環。
李長壽也不知自己是不是瘋了,面對這樣的對手,此時還有把握說句七三開、五五開。
他確實有這個把握,而且還是通常情況下的保守估計。
無他,那個‘口嫌體正直’的浪前輩,說著沒給他留下什麼好東西,其實給他留下了太多遺產,就藏在那幾本典籍中。
浪前輩在最后一本典籍的扉頁上,用歪歪扭扭的字跡,寫下了這樣的一句話。
【珍貴的思想之火不滅,必將成為照亮自由的燈塔。】
李長壽注視著這些字眼,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推斷。
‘浪前輩從地球穿越的時間,應該是在藍星網絡剛開始普及的年代。’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一切‘果’,也就找到了最根本的‘因’。
轟隆!
沒由來的,天庭突然輕輕震蕩,凌霄寶殿被道道霞光包裹,于天庭中緩緩上升,到了第三十二重天居中之處。
隨之,瑤池、兜率宮、太白宮同樣被仙光包裹,上升到了第三十一重天境……
通明殿歸于第二十八重天,可直達天庭核心凌霄殿……
天庭各處,仙山搖晃、仙殿挪動,一座座空著的大殿緩緩凝成,按周天之數分布在第二十八重至第十六重天中。
斗部、雷部、火部、水部、財部……
天王殿、披香殿、靈官殿……
這般忙活了半日后。
天庭已準備就緒,隨時等待天庭正神入駐。
李長壽卻隱隱有感,目中泛起了少許笑意。
似乎自己在龍母面前說的那些話起了作用,道祖老爺開始按耐不住,比原計劃更早的動手了。
道祖慌了?
其實早就慌了。
不然不可能在太乙殺石磯時,就死傷那麼多闡截兩教弟子。
不然也不會把李長壽拉入夢境之中,‘威逼利誘’,甚至還說出‘你本來是我接班人’這種,很走心的話語。
在洪荒遠古有個規矩,就是被人道破了跟腳,自身戰斗力就會大打折扣,心底會各種慌亂。
而自己與道祖的斗爭、與天道的博弈,其實也有個類似的規矩。
自己理解了天道,理解了道祖,就瞄準了道祖的弱點。
燧人氏當初拉著自己說,道祖不可輕信。
其實燧人氏在局中,覺得道祖雖背棄了當年一部分諾言,但也確實給了人族不錯的前程。
而在李長壽來看,道祖本就是生靈之敵,一根頭發絲兒都不能信。
“繼續休息一會吧。”
李長壽喃喃自語,繼續放松心神。
自這次天庭小動蕩開始,道祖的撲殺,自己繼續提升勝算的機會,馬上就要來了。
于是,半年后。
……
星夜下的南贍部洲亮起點點火光,那是百家燈火。
西岐城外,內外兩層連綿的軍營錯落分布,四面城墻上插滿了火把,各處都有兵衛嚴陣以待。
自十絕陣后,天庭突然高調宣布,要查懲那些違背天規,私自干預凡塵王朝勢力征戰的仙人,截教與闡教同時安靜了下去。
商軍已打過了岐山,將西岐城隱隱包圍。
但闡教仙拿出了壓箱底的‘陣圖’,由周軍在西岐城外圍布下了奇陣,暫時將來勢如虎的商軍阻攔在外。
周軍和商軍之中,各位出身闡教、截教的將軍,此刻都在全力偽裝成凡人,生怕被天庭發現。
實際上,天庭只是雷聲大雨點小,也就是宣布了宣布,完全沒啥實際行動。
李長壽的小計謀罷了。
星光忽地有些閃爍不定,那只商軍已然熟悉的墨麒麟腳踩道道黑色的火焰,自東方天際緩緩而來,落入商軍中軍大營的東轅門。
一路上,將士低頭行禮,目中滿是崇敬。
墨麒麟上,那白發蒼蒼的商國太師聞仲,雖然嘴角帶著淡淡笑意,但依然掩蓋不住他面容下的疲倦。
“師父!”
大帳前,兩名年輕將領向前攙扶,聞仲擺擺手,身形矯健地跳下墨麒麟,墨麒麟身形緩緩升空,去了營外尋地歇息。
“師父,怎麼樣了?”
“進去談,”聞仲如此道一句,邁步入了營帳中。
這兩名年輕將軍是聞仲的弟子,算是截教四代。
十絕陣之前,聞仲也不知自己怎麼了,心底莫名有些蒼老之感,覺得自己征戰多年,突然有了抹不開的疲倦。
‘收個弟子吧。’
聞仲當時如此想著,也就這般收下了這兩名弟子。
一眨眼,他們也算能獨當一面了。
坐回太師椅中,聞仲緩緩舒了口氣,布置了一層結界。
兩位弟子端來茶水,取走師父脫下的戰甲,各自都有些欲言又止,關心著此行的結果。
“師父,您未能說動那位呂岳師叔祖嗎?”
“呂岳師叔不愿對凡俗出手,”聞仲道,“他說的話也有道理,若自身毒丹用在凡夫俗子身上,不算什麼本事。
呂岳師叔還說,若是換做千年前,他或許會答應此事。
但如今,他已是仙盟副盟主,必須注意這一層身份,若直接出手對付凡人,便是下些瀉藥,那也是給截教丟人,給仙盟和天庭抹黑,不足為太白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