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霄銀牙輕咬,罵道:“這些男仙,就沒不花心的!
那三界第一美女很了不起嗎!”
云霄卻道:“莫要多想這些,我自是信他為人。”
隨即,云霄站在玉像前靜靜思索一陣。
為何是去找廣寒宮姮娥?
這卻也是令人思索不透之處……哼。
……
與此同時,廣寒宮中。
姮娥忐忑地看了眼圓桌旁坐著的男人,不由有些浮想聯翩。
她能明顯感覺出來,李長壽狀態不對。
來了一個時辰,就只是坐在桌旁,也不說話、也不開口,時不時端起茶杯喝一口茶,目中的光芒在極快地閃爍著。
玉兔都嚇得躲在后院瑟瑟發抖,完全不敢靠近此處。
“星君?”
姮娥忍不住開口問詢。
“啊,沒事,想事有些入神。”
李長壽閉目做了個深呼吸,讓心神漸漸放松下來。
他此前在計算,自己需要做到什麼程度,放棄哪些底牌,將哪幾枚棋子取下棋盤。
情緒方面,稍后要適度的表現憤怒,表現出自己‘誤以為自己是人族當代頂梁柱’的一面。
嗯,必須是誤以為。
李長壽先是嘆了口氣,隨后便道:
“星君大概還不知曉,此時在人族發生了一件大事!”
姮娥那張絕美的臉蛋上,露出幾分奇怪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問:“圣母廟嗎?”
乓!
李長壽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姮娥那纖柔的身子禁不住輕顫了下。
她為何總感覺,太白星君在算計什麼……
李長壽面露怒色,回憶著自己在老師面前不小心表露的情緒,再次將這份情緒‘演’了出來。
鼻翼張開、雙目瞪圓、呼吸稍顯粗重,這時發聲的部位要向后靠,要在聲帶之下,從胸腔共鳴出自己身為‘人族有為青年’的憤怒。
有時候,這種無能狂嘯,反倒顯得沒什麼威脅。
“這是什麼?
這欺人太甚!
天道到底將咱們人族當成什麼了?!”
姮娥皺眉輕吟,小聲道:“此事,您為何不去問問玉帝陛下……”
“玉帝陛下怕是也在左右為難,”李長壽仰頭長嘆,當下便吟詩一首,“行路難,行路難,人族自上古崛起至今,當真是艱難。
天道今日肆意擺弄人皇,明天就會肆意擺弄人族!
人族大興靠的是什麼?靠的是一路奮戰,靠的是人族先賢的拋頭顱灑熱血!
天道當時可是站在妖庭背后!”
姮娥小聲道:“洪荒便是如此,星君莫要如此憤懣了,人族命途也非今日就這般,人總歸是難違抗天意。”
李長壽罵道:
“圣人不賢,何以為圣!天道有私,何以立德!”
姮娥俏臉一白。
這、這話也敢說?
李長壽緩緩吐口氣,有些心虛地看了眼天空,等了一陣見沒有什麼異樣,這才稍微松了口氣。
果然,天道這次,應該是有逼自己提前動手、暴露底牌之意。
姮娥略微思索,忙道:“太白星君若只是抱怨,在姮娥這里抱怨就是了,天庭人多嘴雜,這些話是萬萬不得傳出去的。”
“怕什麼?
天道當著我的面,控制人皇、推動劫難。”
李長壽笑容中滿是蒼涼,“你或許覺得,天道假借旁人之手也是天道推動,但這不同,這并非簡單形式上的不同,而是原則上的差異。
天道制定規則,守護規則,利用規則影響天地,這是天道與生靈之間應該有的默契。
今日若不去找天道要個說法,均衡二字,不過無稽之談。
太陰星君,你可還記得你我最初相見時,你所托與我的那件事?”
姮娥一怔,下意識站起身來,眼眶不知為何竟直接泛紅,向前沖出兩步,想去抓住李長壽的右臂,抬起的柔荑又不由停住。
她此時未施妝容,但這般模樣,卻美得有些動人心神。
李長壽也泛起了少許不忍。
“他、他是誰……”
李長壽傳聲道:“我要利用星君做一件事,作為回應,我會讓星君側面知曉當年之事。
這是一筆交易,星君若不答應,我便就此為止。”
“答應,我哪般事都答應。”
姮娥顫聲說著,嗓音中帶著幾分哀求,抬起的手已是抓住了李長壽的胳膊,似乎忘卻了還有傳聲這般法術神通。
“告訴我,他是誰,他是我何人,我道心的殘缺到底是什麼……”
“跟我來吧。”
李長壽沉聲道了句,抬手點出一朵白云,“不要多問、也不要多做,仔細去看、去感受,我會告訴你要做什麼。”
“嗯,”姮娥應了聲,先一步站到了白云邊緣。
李長壽躍至白云中央,駕云而起,也不掩藏身形,徑直朝中天門落下。
道道仙識探查而來,天庭仙神大多有些不明所以。
姮娥神不守舍,此刻也忘記修整妝容、遮掩身形,只是靜靜站在李長壽身側,一只纖手摁著心口的位置。
行至半路……
“星君!兩位星君!”
木公高呼一聲,駕云匆匆而來。
李長壽停下云頭,對木公拱拱手,面色有些不善,卻猶自勉強一笑,言道:
“木公怎了?”
“星、長庚,”木公皺眉問,“此去何為?欲行何事?”
李長壽笑意收斂,淡然道:“火云洞,尋人族先賢商議一事。”
“可是與那人皇在圣母廟題詩有關?”
木公面露擔憂,不等李長壽回答,徑直道:“長庚還請三思而行,此事非同小可,上面是天道在布局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