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了更高明的解法,讓南伯候吃虧卻不敢言語。
李長壽拭目以待。
越是這種時候,微操越重要,希望帝辛和聞仲能明白這般道理,別讓天道贏得太輕松吧。
再說李府這邊。
殷氏懷胎一年半,在陳塘關引起了軒然大波。
不知是哪來的傳言,說李總兵的夫人懷的第三子是妖魔,只有妖魔才有這般異象。
李長壽淡定一笑,開始親自操刀陳塘關內的輿論,先是暗中放出幾條傳言,編造了個‘仙男下凡’的寓言小故事。
為此,還特意從南海之濱調來了幾名海神教的神使,將竹板說唱這般技藝,流傳在了東海之濱。
再配合上,李府后院時不時的閃爍仙光、氤氳仙云,讓李家宅院一時成了頗為神圣之所在,不少凡人會來此地拜祭。
漸漸的,陳塘關外,出現了一些妖兵騷擾凡人村落。
李靖反應迅速,領兵四處搜尋,于山林中與妖兵大戰數月,將妖兵驅離。
但沉寂已久的妖族勢力,再次蔓延到了陳塘關附近,已是不爭之事實。
李靖越發忙碌。
但無妨,李長壽早就算到了這一遭,紙道人無時無刻守護在靈胎百丈范圍內,以防再遭算計。
就這般,殷氏懷胎三年有余。
這段時日,朝歌城中已是掀過了一次血雨腥風,帝辛因九候之女行刺,定九候有不臣之心,誅九候。
南伯候鄂崇禹為九候求情,被盛怒的帝辛處以極刑。
商本就有諸多酷刑,借此威懾奴隸、鞏固統治,這極刑五花八門,完全不帶重樣的。
南路二百路諸侯一時間惶恐不安,早有準備的商軍開赴南境,新的南伯候很快就被帝辛立了起來。
北伯侯崇侯虎暗中稟告,言說西伯侯姬昌私下里嗟嘆九候、鄂崇禹之事。
出身卑微的上大夫費仲,趁商國威勢正濃,請帝辛殺西伯侯姬昌。
帝辛猶豫一二,因西伯侯于諸侯中威勢頗高,若殺之恐引起太多諸侯心生反意,并未同意,囚姬昌于羑里,命崇侯虎暗中征伐周國勢力,削弱群龍無首的周國。
因此事,八百諸侯有不少起了反意,帝辛拜太師聞仲為主帥,率商軍東征西討,鎮壓叛國,大商國運一時越發昌隆。
這些,都是一眼能看到的商國大事。
而在這些大事的間隙中……
帝辛時常宴商人長壽老者,祭祀時與商人同食同樂,鼓勵商人婚配生育,派自己信任的老臣督促商國各地發展農桑。
又親自插手商國女祭團的排舞與祭祀之事,打破女祭團對神權的獨家解釋權。
而因國務繁忙,帝辛后宮僅有姜王后、幾位妃嬪,與姜王后育有二子,殷洪殷郊。
偶爾李靖與殷氏夜話,說起帝辛也是頗為感慨。
若帝辛能將八百諸侯之患鎮壓下去,說不得就是商國二次中興的雄主;若經不起后續諸侯反撲,怕是難得善終。
殷氏問李靖:“那夫君對大王可有異心?”
“食君之祿,自是為大商鎮守邊關。”
李靖笑道:“咱們鎮守的是人與妖的邊界,身后的權勢相爭與你我無關。”
李長壽對李靖的這般覺悟,倒是頗感意外。
他還以為李靖會是個愚忠之人。
顯然,自己此前的教育也很有成效嘛。
最近殷氏已感覺到自身即將支撐不住,腹中胎兒已是必須降世,但她并未開口,只是每日默默忍受。
李長壽暗中施法,緩解了殷氏些許壓力,已做好了迎接哪吒降世的萬全準備。
而當李長壽這邊正忙碌,朝歌城傳來了一條讓他精神一振的消息。
【半個月后,帝辛即將拜祭圣母女媧廟。】
這天,終究是來了。
李長壽對此也做了些準備,但他不會去干涉什麼,只是從側旁看著,打開一些留影球,記錄下一些珍貴的時刻。
他想看看,到底是當代人皇劫運上頭,還是有人暗中算計,要加速封神殺劫。
只要真有人動手,無論是誰,李長壽都要抓住對方把柄。
算計人皇,此事可大可小,給了自己借題發揮的可能。
而當李長壽想將目光暫時挪去圣母廟時,陳塘關之外的清水河中,忽而多了一縷獨特的氣息。
夜空中,李長壽的一具紙道人閃到高空,定睛看去。
卻見河灘處,一條小青龍悄悄游上岸邊,好奇地打量著各處,搖身一變化身一名少年,身著白衣華袍、腳踏一塵不染的云靴,手中拿著一把折扇。
他自是生的劍眉星目,依稀有幾分敖乙的樣貌,但面色有些發白。
仔細感應……
嗨,龍族老毛病了,根基不穩、本源缺損,一看就是小小年紀不學好,跟一些侍女龍女瞎混了。
這小龍此刻眺望著遠處的農舍,搖頭晃腦吟詩一首,背著手邁步而行。
路過一處村舍旁,他停下腳步,在外輕吟一聲,問道:
“星夜路難行,不知此地可否收容在下留宿一晚?定有錢帛相贈。”
那木門拉開,顯露出一名漁家少女窈窕的身影,好奇地打量了門外這俏公子一眼,不由面色泛紅,連忙回身喊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