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總算落下帷幕。
李長壽這一波操作下來,自身反倒是收獲了一波沒什麼用的名望,得了‘關照晚輩’、‘寬宏大量’的仁義之名。
而這三界的悠悠之口也各有所得。
談論此事時吸引來旁人側目,得的是嘴上的體驗;
自以為看破迷霧看到真相者,得到的是心底之優越;
修仙枯燥者湊了個熱鬧,調劑調劑自身情緒。
隨著太白宮中仙宴結束,此事也算告一段落,李靖之名以他從未想過的方式,傳遍了洪荒各處。
又幾日后,商國國都旁,兩名青年道者一前一后在郊外林間散步。
“李靖啊李靖,你可當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
李長壽感慨一聲,自知此前闖禍了的李靖面露尷尬,羞愧到不能自已。
“義父……”
“人后還是喊我師叔吧,你是度厄師兄的弟子,我入門比度厄師兄晚了多年。”
李長壽擺擺手:“咱倆外相年齡如此相近,你還真喊的出口。”
李靖低頭嘆了口氣,也不知該如何接話。
太上長老當真是害苦了他……
“師伯,”李靖道,“此事可讓云霄前輩介懷?若如此,是否需我去云霄仙子面前當面立誓?”
——李長壽與度厄真人互稱師兄,以作謙讓,這才有李靖一聲‘師伯’的稱呼。
“不必,她從最開始就沒相信你我之間能有什麼牽連,”李長壽嘆道,“這段時日我也暗中查清了,源頭在那幾位度仙門長老身上。
他們誤會了,此事也就只能如此了。
不過李靖,你今后一言一行,都會被人當成是我在授意,萬事需謹慎,莫要生事端。”
李靖立刻做道揖,低聲道:“弟子定會謹言慎行,絕不給師伯抹黑。”
“唉,這叫什麼事。”
李長壽笑嘆一聲,招呼李靖一同前行,主動將話題帶到了陳塘鎮上。
“李靖,你在家鄉斬妖除魔,可有收獲?”
“回師伯,弟子收獲并不算多,”李靖正色道,“只因弟子發現,這妖族似是永遠無法清理干凈。
靈氣存,生靈存,家畜野獸、飛禽蟲蛾、鬼怪殘魂,都可化作妖物,害人性命。
尤其是陳塘鎮面向東北方向的東洲大地,與東洲又存了廣闊的山野荒林,總有大妖遷徙而來。
陳塘鎮能短暫安穩,難以長治久安。”
李長壽問:“你可想過如何解決現狀?”
“師伯,弟子愚鈍,”李靖低頭道,“所想到的法子,也就是布置陣法等等,但靈石耗損卻遠非陳塘鎮能承擔,也非長遠之計。
師伯,您可有什麼計策?”
李長壽笑道:“此事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我便長話短說,只與你說該如何做。”
“謝師伯關愛!”
李靖頗為激動地拱手道謝,李長壽整頓了下思路,開始緩聲道來:
“首先,是要借運。
陳塘鎮地處偏僻,一直也游離于商國統治之外,雖有商軍涉足過此地,但現如今卻是政令不通,無法得人皇氣運庇護,以至于妖魔作亂。
你可以做個牽頭人,將陳塘鎮方圓千里之地的凡人聚集起來,立一座大城,或是造一座雄關。
而后再對商王稱臣,借人皇之運。
其次,是將陳塘鎮的名聲打出去,這就要你在家鄉久駐,樹立起陳塘關抗妖之地,令妖族聞風喪膽,自可護衛一方周全。
再有,我會以天庭之力暗中助你,讓你做起這些事來不會有太大阻力。”
“多謝師伯!多謝師伯!”
李靖向前搶了兩步,轉身對李長壽連連做道揖。
李長壽笑著搖搖頭,示意李靖跟上,開始就自己剛才的話語詳細聊了起來。
小半日后,李靖眼底迷茫盡退,躊躇滿志、恨不得現在就去伸展一番拳腳。
李長壽話音一轉,笑道:“師侄可是有了心上人?”
“您怎麼知道……呃,這個,”李靖頓時一陣撓頭,“其實也非心上人,只是見到了那位姑娘一面,卻也不知她芳名如何、如今在何處。”
“給。”
李長壽在袖中拿出一只玉簡,塞到了李靖手中。
“殷姑娘有關的訊息都在此地了,我也總不能白被你喊幾聲義父。
記得,此事不可操之過急,更不能用仙法動強。
能否打動玉人芳心,全看你自己了。”
李靖精神大震,抓著那玉簡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感覺整個人飄飄忽忽,雙腳都有些不知大地為何物。
李長壽拍拍李靖肩頭,大笑幾聲,邁步朝前方大城而去。
這城,也有一個殷字。
走了幾步,李長壽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自己以后,豈不是名義上成了金吒木吒小哪吒的爺爺?
洪荒大型倫理劇《吒兒》,莫不是會成為小型娛樂片《爺爺去哪兒》?
這……
李長壽嘴角瘋狂抽搐了一陣。
算了,別想這麼多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條條大路通紫霄。
還是按自己計劃,先混個商國大臣,提前在幾十年后才能出生的帝辛身旁布局一番再說吧。
要不要去蘇妲己那邊,監視下蘇妲己的曾爺爺?
這個倒是沒必要。
畢竟‘禍國殃民妖妃妲己’中,蘇妲己只是一具美麗皮囊,內里的神魂是狐女小蘭。
唉,還有姜尚前世與小蘭的關聯。
這封神殺劫,關系還真有點亂。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